“我来找你了。”裴玄真说道,脸上带着微笑。
“找我?”永宁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他。“为什么找我?”
她觉得非常糊涂。
“因为我很想你。”
“你想我?”她愣了一下,接着摇摇头。“不可能,你恨我。”
亲耳听到裴玄真这么说,永宁一点也不觉得高兴,因为她觉得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当初他坚执认为是她害死了德-大哥,无论她怎么解释都没有用;她知道他恨她入骨。
如果裴玄真会想她的话,今天她也不会是在这里了。
“我错怪你了,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好吗?”他向前一步,握住她冰凉的小手。
“这这是怎么说!你知道德-大哥不是我害死的了!你相信我了?”永宁诧异地问,简直觉得自己是在梦里。
“嗯。我很抱歉,误解了你这么久;现在我终于知道事实的真相了,德-的死,不关你的事。”
“你是怎么知道的?当初你不是一直不肯相信我吗?”
永宁远嫁之后,裴玄真一直觉得心绪很恶劣,他很想原谅永宁,将她追回来自己身边,但一方面却又无法忘怀堂兄裴德-的死。
后来,他再三思索当日宣宜公主跟他说过的话。他开始很努力地试着去相信永宁,同时也怀疑起当初下令格杀他们的,是否真的另有其人。
这样反反复复挣扎了很多天,他终于决定再进宫一次,查明事实的真相。
为了证明永宁的清白,裴玄真潜伏在宫中数日,终于认出那一天口称“奉公主懿旨”前来诛杀他和德-的那个侍卫首领。
他俘虏了那名侍卫,经过一番拷问,他得知事情的真相——
原来那天命令宫中侍卫前来含章宫偏殿围捕他们的人,果然不是永宁公主,而是——永乐公主。
因为永宁的言行屡次乖违刘后的心意,刘后早就对她起了戒心,所以命令永乐公主暗中监控永宁在宫中的一举一动。
在永乐公主心腹的严密监控之下,裴玄真他们藏匿在永宁寝殿的事当然很快地就为永乐公主所得知。那一天刘后借故召见永宁,然后由永乐派人到永宁的寝殿行凶。
由于永乐公主的权力向来很大、在皇宫中的势力甚至超过东宫太子,所以众侍卫自然听从她的命令到永宁公主的寝殿杀人,不敢有所违背。
裴玄真做梦也没想到他和德-的行踪,早在永乐公主的掌握之中,所以也从未疑心到她头上;直到那天听那名侍卫招供,才知道他们口中所称的“公主”是指永乐,而非永宁。
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后,裴玄真如遭雷击——
原来一直以来,他都误会了永宁!
迫根究底,事情之所以会演变成今日这样的局面,都是因为他不够相信永宁的缘故!如果他多信任永宁-些,情况何以至此!
他在极度悔恨之下,没有多想,就离府一路住北追赶——
既然知道永宁冤枉,他绝对不能任由她远嫁异邦!无论如何,他都一定要请求她的原谅,将她带回自已身边!
他快马追赶了十几天,好不容易才在大风雪中追上永宁的行踪。
裴玄真将这些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永宁公主,包括自己心中的悔意和歉意。
“你可以原谅我吗?我知道当初我不该误会你。”他真挚地说。
永宁听着,直如梦幻,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这是说,你不怪我了吗?”她轻声问道。
裴玄真摇摇头。“我怎么能怪你?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还要请求你的原谅。”
好不容易终于真相大白、洗脱了冤屈,永宁心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喜悦,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情绪。
“我也不会怪你呀,事情水落石出就好,不用谈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她微笑地说。
裴玄真细审她的神情,似乎不是很开心的样子,不禁觉得奇怪。
“你还在介意当初我不相信你吗?”他有些黯然地说。
当初他硬指永宁为杀人凶手、丝毫不听她的解释,现在回想起来自已也不得不愧然,无怪她如今对他的态度冷淡。
永宁听他这么说,连忙说道:“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既然如此,为什么我来找你,你却好像不很高兴?”
永宁现在的反应,和他想象中实在差距太大了;他以为她应该很欣喜的。
“我我没有不高兴。”永宁低垂下头,无意识地玩弄着衣带。“能洗脱冤屈,我心里再欢喜也不过了;你亲自来找我告诉我这件事,我也很感激,只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她说到最后,变得像喃喃自语的样子,声音越来越低微。
“什么来不及了?”裴玄真不解地问。
“我已经要肆到远方去了,太迟了。”
就算裴玄真现在明白真相,原谅了她,他们之间也不会有结果了,一切来得太迟,她下嫁突厥成为定局,已经挽回不了什么了。
想到这里,永宁不禁泫然欲泣。
裴玄真心中一凛,明白了她的意思,心里一阵难过。
他随即握紧永宁的小手。“不算太迟,你跟我走!”
“你说”永宁不敢相信地抬头看他。
“你跟我走,不要嫁到突厥去。”
永宁愣了许久,才明白他的意思。
她心中一惊,不自觉地抽回自己的手。
“不可能的,我怎么可以跟你走?”她连连摇头。
“你别开玩笑了。”
虽然她心里很想随着裴玄真走,但理智却清楚的告诉她不行!
“你觉得我有必要冒着风雪千里,追到这里来跟你开玩笑吗?我专程跑来找你,就是为了带你远走高飞!”裴玄真认真地说。
永宁抬起头来仔细看着他,发现他发丝上覆满冰雪,一脸风霜,不知奔波了多少日子,才赶到这里来。
回想起这一段路程,她不禁心里一阵不舍。
“你一定很劳累吧?”她忍不住伸出手触碰他削瘦冰冷的脸庞,不胜心疼。
她哪里值得他这么做呢?真是难为他了
裴玄真捉住她的小手,放在颊边摩掌。
“你跑了这么远来找我,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不跟走呢?”她问道。
裴玄真明显僵了一下。他就怕是这样的结果;然而,只要永宁仍然爱他,他无论怎样也要带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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