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什么刑罚,她都接受。
唯独,有人蓄意捏造,栽赃陷害,让自己父亲背负骂名,让自己和自己哥哥在人前抬不起头,她不接受!
“爸,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坚持,事情,不是你想……”
“小珂,你为什么就不能听我的话呢?”
“……”
姜文骥截断姜珂的话,神情痛苦。
在这之前,陆靳城已经来见过他了。
也和他求证了一切。
对陆靳城,和此刻姜文骥对姜珂,如出一辙。
他不想多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只要他确定自己孩子没有事儿,什么罪,他都愿意认。
他不会不服判决而上诉,也不会请求检察院重新彻查一切。
很多事情,他希望,随着他的死,成为融化在空气里的尘埃,零落成泥,再也不能掀起风沙。
“事情就这样,对我来说,很好了!”
“……”
“你爸这些年,犯了太多的错误,本就是苟延残喘之人,能撑到今天,知足了!”
姜珂的心,被姜文骥的话,刺的难受。
阅尽千帆,到头来,无法善终,是人生,最经不起推敲的一大败笔!
深呼吸一口气,她尽可能稳定心神,不让自己活得这么颓丧。
过了好一会儿,姜珂问姜文骥。
“爸,有件事儿,我要和你求证!”
姜文骥问姜珂是什么事儿。
姜珂说。
“我想知道,你藏在书房地板下面的那把钥匙,是做什么用的!”
“……”
姜文骥脸色蓦地一变。
她望着姜珂,一脸震惊。
“你发现那把钥匙了?”
姜珂没有否认。
“朗润园是什么?你在那里放了什么吗?”
姜文骥否认说没有。
“什么也没有,我在那里什么也没有放!”
不想让姜珂起疑,犹疑良久,他说。
“那是一处住宅小区,我之前……在那里背着你妈,养过别的女人,不过,那女人后来跟了别的男人,我就把那处买给她的房,收回来了。”
姜珂听的半信半疑。
在自己父亲的位置上,背着大房在外面养女人,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不过他养女人就养女人,和那女人闹掰后,把房子收回来,有必要把钥匙藏在书房地板里面吗?
这说不通,也不符合常理!
“您没有骗我?”
姜文骥说没有。
见自己父亲答的痛快坦然,姜珂也没有虚与委蛇。
“可是我不信!”
“……”
“不过是一处房,您至于把钥匙放在那里吗?爸,我不够聪明,但想也知道那把钥匙,绝对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
姜文骥被噎的说不上来话。
但还不得不犟嘴,坚持自己的话。
“那把钥匙,就这么简单,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怕姜珂还不信,姜文骥说,那是他背着苏怡养别的女人时买的房,怕苏怡发现端倪,所以把钥匙,藏在了那里,避免起疑,然后发生家庭争端。
自己父亲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姜珂自知自己不能再追问下去。
不然,自己再怎么问,他一开始没有决定说,就一定不会说下去。
何况,她从见自己父亲开始,和她父亲的一系列谈话,都能察觉到他和之前的不同。
这些不同,她找不到原因,钻死活同也想不通,只能作罢!
“对了小珂,黄阿姨和老张他们,现在都怎么样?”
家政黄阿姨,和司机老张他们,为姜家服务多年。
姜文骥倒台后,他的秘书和助理,接连接受调查。
因为有参与,再加上为上面的大人物顶罪,都不同程度判了刑。
姜文骥不清楚为姜家服务多年的家政和司机有没有受到牵连,如果受到牵连,当真是他们姜家,对不起他们!
姜珂说不清楚。
姜家被封,她流产后,一直在陆靳城那边住,黄阿姨和司机老张的情况,她根本就不清楚。
姜文骥不知道姜珂流产的事情,沉着了片刻后,说。
“小珂啊,有空,你代我去看看黄阿姨他们,不管怎么说,他们为我们姜家尽心尽力,虽然我们家现在这样了,但是也得感谢感谢他们!”
其实不用自己父亲说,姜珂也打算等自己身体彻底恢复以后,去看看黄阿姨他们。
不管怎么说,除了自己亲人,他们也是和自己走的亲近的几个人。
“爸,您放心,我会的。”
她不仅会去看黄阿姨他们,同样,她也会尽她最大的全力,帮自己父亲翻案。
事情说到这个份儿上,父女二人也说了很多,眼见着约定的免谈时间也所剩无几,姜文骥说。
“小珂,就这样吧,如果下次再有机会来看爸,让你哥也一起来。”
“……”
“爸最惦念的,就是你们兄妹二人!”
姜珂心口胀涩的疼。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自己哥哥可以和自己一起来。
可是,自己哥哥什么时候醒,她都不知道,根本就不敢兑现对自己父亲的承诺
“爸,您放心,我和哥都很好,没有人为难我们,再怎么说,我哥名下还有没有被查封的房子,我们兄妹二人过得再难,也不至于露宿街头。”
“……”
“我哥最近在忙,等下一次再有机会来看您,我一定和我哥一起来。”
姜文骥说好。
“你们兄妹一定要好好的,爸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们兄妹二人!”
——姜小姐嫁到分割线——
陆靳城泊好车,在外面等姜珂良久。
待两根烟燃尽,他又等了一会儿后,整理了几下袖管,然后进门。
陆靳城穿过一道走廊,两道门。
待走到家属会面区那会儿时,被一道躲在暗处、鬼鬼祟祟的身影,捕获目光。
陆靳城讶异了一下。
看清楚那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是谁时,他冷沉目光,径直走了过去。
“嗯啊……谁啊?疼疼疼!”
管事头儿手腕被陆靳城扯住那一刻,他疼得龇牙咧嘴乱叫。
正欲开口咒骂,瞧见一身警服的陆靳城,特别是肩章上,代表他身份的标志,瞬间噤了声。
他一个管事的小头目,再怎么张狂,也不敢和市局局长抬杠啊!
惹了他们这些腰上别枪的人,别说是丢工作,挨枪子都是有可能的!
陆靳城无视管事头目的叫喊声,目光注意到他手上拿着的录音器,显示录音已经录了十几分钟,眼神冷冽似凝了寒冬腊月的风雪,北国萧条狂肆的朔风。
他加重掌心的力道,在管事头目,一阵呜呼的悲鸣中,他削薄的唇,弧线冰冷,唇间,一字一句。
“谁让你录的音?”
……
等姜珂从里面再出来,心头,似压了巨石,千斤重,迫使她每一下呼吸,都艰难阴涩。
不想让陆靳城因为自己情绪不对而担心,她深呼吸几口气,竭力克制自己心里的烦乱,尽可能面色平静,往陆靳城停泊的车,那里走。
不过让她比较讶异的是,陆靳城没有在车里。
本来,她打算和自己父亲说一些私话,不让陆靳城知道,免得他为自己做些什么。
所以,就让他在车里等自己。
四下扫了一下也没有找到陆靳城的身影。
还是等了近五分钟以后,男人挺拔颀长的身型,才出现在进门口那里。
姜珂扭头看到陆靳城的身影,踱步走了过去。
“你去哪里了啊?”
她不希望陆靳城知道自己和自己父亲的谈话,但他没在车里,让她生出一种不确定他是否知道自己和自己父亲谈话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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