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疾驰在幽深密径里。
一路上齐战掩不住心头嫉妒的怒火,频频催马狂驰,来到一间荒废的古庙。
他引马进人,以剑拔开丛草,踢开紧闭的斑驳大木门,揽住慕夜颜,旋身下马。这古庙一定荒废了许久,才会静寂无人烟,只有杂草在这里生存。但是推开庙门,慕夜颜却意外地发现地上只有一些灰尘,反倒略显清净。
“今晚在这里歇一宿,明天再赶路。”他瞧也不瞧她,一径牵着她双手间的铐链,将她带入古庙中。
齐战以草叶将地板轻扫,清出一块墙边净地。
看齐战一脸阴郁的表情,慕夜额只想躲得远远地。她忍住沁血的掌心所传来的阵阵抽痛,拖着踝上的脚镣,静静问到角落去。谁知齐战却瞥她一眼。“过来t”声音低沉,十足是命令。慕夜颜立在原地不动,盯着齐战的侧脸,不知该不该靠他太近?一旦靠近他,不知他又要对她做些什么?
“是不是要我直接去抓你,或者抱你过来?”齐战眸光深速。慕夜颜的沉默看在他眼里,就是一种抵抗。
慕夜颜的心一跳“我自己过去。”
“坐近一点。”瞧她离他足足有三尺之距,她在怕他吗?
“不要!”紧张在她体内窜升。
不要?齐战眸光一冷。难不成她真是爱那个叫帕斯的男人?所以今日一见到帕斯,就躲他躲得像见了鬼一样?这想法令他更觉恼怒!
齐战冷怒地瞅着她,骤然伸出手,施劲将她拉近。
慕夜颜一惊,身子不稳地跌进他的怀里。
“放呼我!”她在他怀里挣扎,隔开两人紧紧贴着的胸膛。
“不放!”他挑起眉,语气坚定地扣住她的肩。“将手掌展开!”
慕夜颜闻言,反而将手握成拳,不肯让他看掌心的刀伤。
“你是个傻瓜吗?学武的人竟然用自己的手掌去握剑锋!”齐战的怒火爆发,抓住她的手腕,厉声问道:“难道你就这么关心那个叫做帕斯的人,甚至不惜为他受伤?”
慕夜颜迎上他深沉而幽怒的眸。“对!我当然关心他!”她若不关心自己的族人、不珍爱自己的族人,还配当一国的公主吗?齐战的心更沉,望着她镇定沉静的眼唇,不发一语。
慕夜颜的目光被齐战严凛的眸子锁死,乱了呼吸。
“原来你真的爱他!他是你的秘密爱人?那么你刚才为何不叫他努力救你,你好跟他一起逃走、好跟他一起双宿双飞!般不好你对我招认你的爱人是他,恳求我放了你们,我还会可怜你们一些些,考虑让你走!”齐战冷冷地嘲笑。
“你说什么?”他说她爱帕斯?慕夜颜无法置信地看着齐战,搞不懂他怎么会有这种荒谬的想法?
齐战用一双眼冷冷地看她,仿佛想窥探她眼里所有的秘密。慕夜颜无法忍受他这种逼人的怒意与冷峻的口吻,而且,虽然他的唇角有一丝笑,但是那股笑意却让她发寒。
他怎么会以为帕斯和她之间有感情?他是在对这件事发火吗?真是莫名其妙!慕夜颜狠狠抽离自己的手腕,怎么也不肯让他碰触。
“你没有权利管我爱谁!你根本不懂!”慕夜颜被他的胡言乱语给惹恼了。
这辈子她只对一个人心动过,而那个人压根儿不是帕斯!齐战冷笑,从怀里拿出那一络发。“那么你怀里这一截发是谁的?”
“不用你管!还我!”慕夜颜这才搞清楚齐战的怒火为何而发、为何猜疑,伸手就要去夺那缕发。
齐战浓眉一扬,闪开她的夺势,并顺势一拉,慕夜颜又扑人他的胸怀里。
她想将身子抽离,谁知才扬起脸,还来不及嚷骂,齐战便将她的脸压制住,以唇吞下她的怒语。
慕夜颤动弹不得,根本没得躲避他霸傲却温柔的索唇,只能又怒又恼地任他予取予求,任他阴怒的唇敲开她的心门,任他凛傲的手掌控了她的身子。
这不是一个温柔的吻,也不是一个取悦她的吻。齐战以唇报复慕夜颜,报复她的不肯驯服,报复她竟然爱着别的男人,以此发泄他无法宣泄的情感!
慕夜颜睁着眼,望着他迷人的脸,知道他在生气。
真是傻瓜!他以为她爱帕斯而生气,他以为那一络发是帕斯的而生气!他真是个傻瓜,竟然在生自己的气,那一络发是他自己的啊!
慕夜颜不由得闭上眼。她怕了,有几分不敢猜测齐战恼怒的缘由。难道他在乎她?那么,她在他心中真有分量?那分量又有多重?
无论如何,她都甘于他的囚禁与侵占,没有一丝逃离的欲念,也没有恨他的心情。他不懂,她的心是他的、她的唇是他的!她完全不想和别的男人分享她的心,除了齐战。
她整个人都是齐战的,可他却不明了,还以为她爱着别人而怒火翻腾。
可是,她没有勇气承认自己的爱!她不知道这样的情感能向谁说,能让人知道吗?这种不该有的情感,会有什么结果?
爱上了这般出色的敌人,她注定得输,而且输得很彻底!这种全盘皆输的感觉,让她脆弱,使她想逃得远远的。
为何她爱上了一个人,却没有尝到甜蜜的滋味?只有无限的迷相与悲伤?”
在齐战烈唇的攻取之下,她失掉了心田里一座又一座的城池,甚至还甘愿自动牵上更多。
她终于发现,天底下最可怕的武器不是利剑,而是烈唇的热吻啊!齐战在慕夜颜的唇上辗转夺取,发泄了自己说不出口的恼火与妒意后,才松开她。却见她紧闭的眼帘上微湿,浅浅泪水在眼角挂着。
他以指替她拭去,谁知慕夜颜被他的手一触,如遭雷扬,别过了脸。
“你是傻瓜!”她低声嘲笑。“可我,却比你更傻!”
她真希望能解放自己的心,爱一个人就大胆地说出口,恨一个人也能大声地喊出来;想哭就哭得悲伤到底,想笑就笑个狂妄。别再让她总是压抑着所有的情绪,然后再恨自己的无力与懦弱。
“再傻,我也不会放开你!”他要她,他的灵魂和唇眼都想要她。
“为什么?”慕夜颜低头望着自己被镣铐锁着、正轻颤着的手。此刻那掌心里的痛,仿佛被他的吻抚去了,她竟然一点痛觉也没有。
齐战不回答。他对她的感情,说不出口就是说不出口。对她承认自己的感情又有何用?他敢将她留置身边,不送给皇帝吗?那么一来,将有多少人会受他牵连、因他降罪?
“打开掌心!”齐战撇去心头的挣扎矛盾,抓住她的手,一指一指地掰开她握拳的指尖,心疼。难道她不痛?
“你不必管我痛不痛,反正我迟早要让你送进皇宫给你的主子,我哪里痛、哪里有伤,都和你不相干。”慕夜颜嘴里说着,手却柔顺地让他打开了掌心。
齐战一看那双手掌,浓眉攒得死紧。那刀痕极深,血已染遍整个手心。
“该死!”他拿出怀里的金创葯,低咒道:“没看过像你如此倔强又高傲的女人!”受了伤也不吭一声,受了伤还想装作没事!
“只有高傲和倔强能让我活着。”慕夜颜垂下眼。“除了这两样东西外,我什么也没有了。”
齐战抬起眼,捕捉到她眼底的寂寥。“你有帕斯,不是吗?”慕夜颜敛眉。
“你还对帕斯念念不忘?怎么,你怕了他吗?你怕他救我回伏乞蔑,还是怕我爱他很深?我爱谁对你如此重要吗?”她的眼眶有点温热。
即使齐战不明白她的情感,也不该误会她!
是啊!她爱谁对他真的如此重要吗?齐战一怔。
“齐战,你听清楚,帕斯不是我的爱人。”慕夜颜接着道:“我爱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个可悲的人,天底下恐怕没有人会真心爱我!像我这样的人,你折磨起来觉得快乐吗?”
齐战默然。
如果要害一个人一辈子活得很痛苦,最好的方法就是在他出生时,给他的一生来个荒谬的预言和不祥的诅咒,比如说:这个人生来会克父母、煞兄弟、没子嗣、祸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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