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海中浮现他俊魅的诡笑,带着冷漠的眼神仿佛早看透一切人世间的虚假,那双看似无情的瞳眸内含光影飘忽闪烁,隐约中泛着几许她说不出来的情绪。
教她怎么也瞧不真切。
唉,眼皮好重,眯五分钟,一下子就到家了吧。
“董事长知道我住哪儿吗?”白宇婕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口齿不清的说着。
不确定应振天是否有回答她的问题,白宇婕靠在椅背上,忍不住打起盹儿,最后竟沉沉睡去。
。。
白宇婕熟睡的小脸斜靠在车窗玻璃上,车子的颠簸丝毫影响不了她的睡眠。
“咚!”第n次额头碰撞车窗的声音。
她下意识的挺直脖子,但没两秒钟又像个断气垂死的人,整个头几呈九十度歪垂在肩膀上。
“咚!”又一次。
看来她真的累坏了。
应振天惊讶于她竟一点防备心也没有,就这样睡着了。
是太信任他吗?还是在任何情况之下,她都可以把自己完全交给任何人?
“开慢点。”他吩咐司机。
接着,他期待什么似的,轻轻将身体坐正些。
一个转弯,白宇婕的头顺着坡道的弧度滑向应振天的肩膀,有了依靠,找到家的脑袋不再东晃西摆,睡得更沉更甜。
应振天转头看着白宇婕。
她又浓又密的长睫毛乖顺服贴得像两把小扇子,虽然一脸残妆,还是可以看出她立体的轮廓,尖挺鼻子轻巧地坐落成小山,隔开沉睡的两潭清泉,卷发比想像中柔软,凉凉的发梢不时搔弄着应振天的颈项。
和印象中搔首弄姿、刻意发出狐媚挑逗电波的白宇婕完全不同,此刻的她像一朵山间朝露下的野百合,干干净净,安静恬美得惹人怜惜。
应振天看得出神,一时间竟感到呼吸不试曝制的急促起来,本能反应想将她紧紧搂进怀里。
懊死!到底怎么一回事?
她微翘的红唇充满诱惑,沉睡的脸庞发出无声的召唤,将他的心紧紧揪起。
多想亲吻她!
他闭起眼,努力不让自己看起来像个趁人之危的小人,可是她身上的香味像是发情期的母兽散放出求偶讯息,不断撩拨他体内蠢蠢勃发的欲火。
直到车子停在他住所的车库,她仍像永睡不起的睡美人。
应振天用最轻柔的力道将她轻轻抱起,灰色身影揉进一抹粉色,踏进深黑色的大门。
白宇婕被安放在柔软大床上,依然发出匀稳的呼息。
此刻的她,梦见自己躺在一张黑色大床上,枕头、被单、床罩全是黑底手工圈上银白色滚边,就像提拉米苏裹着银粉巧克力珠。
她趴在泛着浓浓香味的特大号黑床上,大口大口吃着她的最爱,嘴角鼻子全沾上了黑色巧克力粉。
才要再舔一口,提拉米苏却长脚似的向前移动,她紧巴着不放,它竟拖着她满屋子飞来飞去,一不小心没抓稳从半空中坠落,原以为会摔得鼻青脸肿,却被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接住,安全落在宽阔的胸怀里。
胸膛传出低沉的心跳声,抚顺了她的惊魂未定。
好舒服啊!真想这样窝着永远都不动。
白宇婕将头埋进那温暖的怀里,像猫磨蹭着主人。
她微启睫毛,想张开双眼看看这胸膛的主人是谁。
一睁眸,看见应振天发出火花的瞳眸正凝视着她,而她被他搂在怀里
瞬间,所有睡意全消,双颊绯红,心跳加速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抱着自己?
白宇婕回想着刚刚他说要送她回家,她坐上车不久,觉得眼睛干涩,闭上眼想小眯一下,结果不小心睡着了。
对,最后是睡着了。
作梦!一定是作梦。
白宇婕笑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躺在心爱的人怀抱里被呵护,醒来不再是一个人面对空洞的天花板,这样的幸福是一直以来渴望拥有的,虽然只是作梦,但是她?底牛岵坏镁驼庋牙础?br>
多年来白马王子的模糊面孔终于显影,清清楚楚,是应振天!
他就像活生生的一个人,有血有肉的身躯将她环抱住,梦也可以如此逼真呵不要醒,再多睡一下下。
她闭上眼,他特有的男性气息令她晕眩,白宇婕深呼吸,满足的笑着。
应振天当然看到白宇婕睁开眼睛,他确定她看见了自己,然而她的反应竟是如此平静!
而且,反而还将身体更挨近他,将双手勾上他的脖子
应振天被她挑逗惹火的动作彻底击垮,他全身简直快要烧起来,沸腾的血液在体内疯狂奔窜
终于,他俯身在她的唇瓣印上自己的。
“啊”白宇婕全身猛震一下,睁开眼睛,这次她确定不是作梦。
嘘!
应振天以舌抹去她欲脱出口的话语,被挑起的欲望如冲出栅栏的野马,完全失去控制。
她的味道是那么的干净纯洁、令人欲罢不能的深入再深入,想尝遍她每一颗可爱的牙齿,舔抚每一个角落。
对她的渴求,强烈到连自己都感到意外。
他的舌饥渴地占有她柔软的嘴巴,白宇婕只觉得头晕目眩,比任何一次宿醉加失眠还要令她昏沉。在他原始野蛮的热吻下,她瘫软在他怀中,而他的身体热似熔浆,仿佛快将她融化淹没。
她无助地感受他一波又一波袭来的热浪,恍惚地望着他深邃黝黑的眼,像一个无底黑洞令她牢牢受其吸引
“你从来没有”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白宇婕只是点头。
想不到她还是处女!而那个夺走她第一次的男人,却该死的只抱着玩玩的心,以为这是两情相悦的一夜情。
应振天心头闪过一丝愧疚和对她的怜惜,却有着更多的疑问。
那样妖娆的打扮、举手投足间的妩媚風騒,引得屁股后面成千上万的男人终日跟着,短短几天的工夫,她桌上就随时堆着卡片、字条、礼物、点心
而她总是笑咪咪地接受,乐在其中,享受众星拱月、万千宠爱的滋味。
这就是现代都会女子的优越和虚荣。
应振天想起摆放在她公寓门外的两双男鞋,和阳台外随风飞扬的男用内衣,他十分确定她和某个男人住在一起,送外套的那晚,他还亲耳听见她大声又娇嗲的叫着“亲爱的。”
般不好,鞋子和男用内衣的主人还不是同一人呢!
一思及此,应振天嘴边泛出邪邪的笑意,所有的事都有了答案
像她这样的女人,不会笨到让男人觉得她人尽可夫,花钱动动手脚,还是可以“完好如初。”
只是,这念头一起,心却莫名揪成团。
他又在她多采多姿的感情生活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没有日日轿车接送,没有华服美钻,没有甜言蜜语,连只字片语或好一点的脸色都不曾施与,更不可能有地久天长和愚蠢至极的山盟海誓。
那她能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只是一夜温存?
身旁的她依然散发着楚楚动人的娇艳,慵懒柔媚如水的眼波,也仍定定传送过来。
到目前为止,他给过她的,只是肉体上的需要。
应振天寒着脸,起身套了件衣服,走到窗边点烟。
方才一切的美好、怜惜、愧疚,瞬间已简化成肉髓上的满足;
回归到单纯的动物性需求,他才能合理又放心的解释她对他的吸引力。
一开始他要的,不就只是短暂的相依而已?既然她也表现得不讨厌,那还有谁亏欠谁吗?这样的意外不过是两情相悦的一夜情。
镑取所需是最实际的交易,既然如此,是不是真情、唯一,就不怎么重要了。
白宇婕察觉他钢铁般的容颜比冰还寒冷。
这令她的心像被绑了一块铅,直往下坠落。
他是不是因为她是第一次,而感到内疚自责?看到他皱眉吐出白烟,一脸凝肃,白宇婕更确定他是爱她的,不然不会那样严肃看待她的初夜。
懊不会在想着要不要娶我吧引
太快了,才相处多久?
她知道应振天不是会规避责任的人,但也不是个随便动情的人。
“你不必对我负任何责任,是我心甘情愿的。”她温柔地说,不希望她的第一次带给他太沉重的负担。
应振天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急迫得想叫她离开视线之内。
看着她、听着她,都让他心乱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无法接受这样混乱、狼狈的自己。
两情相悦的性关系不该有负担,这样单纯的想法,让他比较能释怀。
他捻熄了烟,等白宇婕穿好衣服后,便匆匆开车送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