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但她却不合他意地慢慢转首,笑望着他,那对仍含着水雾的大眼笑得很天真“好,我答应你。”
“嗯”这下换他后悔莫及了。
“怎么了?不愿意就说,我又不会强迫你。”她噘起唇“我就知道男人的话不能信,漫天大谎也撒得出来,算了!”
她说完才转身,便听见他非常肯定的语气“没骗你。如果愿意就让我尽份心,咱们去吃顿中餐如何?”
“你请我?”
“喏,从这些钱里扣吧。”他伸出手,掌心里握的全是她刚刚朝他脸上扔出的钞票。他拿趄她的手,将它们全还给了她“拿去。”
握着这些含有他体温的钞票,她竟有些羞愧。自己刚刚那样的做法真是不对,难道他不恨她?
“喂,你会不会是想用别的计策报仇?”她扬眉睨向他。
“你说呢?”他勾唇一笑。
“我!”
“敢挑战就别退缩,思?”胡乔飞炽热的眸光中含着某种挑衅之色。
“你以为我会怕你下成?好,那就去吧。”她甜甜一笑,笃定的脸上还晾着刚刚大哭后的泪影,看在他眼中竟然有种莫名心疼的感觉。
或许,就是因为她还不知道他过去的身分,所以对他没有任何探究与挖消息的心态,让他跟她在一起时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不能否认,这丫头不时给他出状况,让他后悔认识她,但她给他的乐趣总要比这些缺点多太多了甚至于在见不到她的时候,他竟然会想她
“走。我没钱请你吃豪华大餐,路边摊怎么样?”他摸摸自己有点乾扁的口袋。
“路边摊?虽然下太有诚意,但我喜欢。”对他俏皮一笑,陆盈勾住他的手臂,两人一块儿离开。
既然是朋友了,那她更不能不管胡乔飞的死活。
于是,她开始亦步亦趋地偷偷跟踪着他,就怕他又遇上那些诡异的小人。问题是,他究竟遇上什么事?校长只说他是他一位长辈的孙子,希望她能劝他离开派生涯,赶紧返家,但她却忘了问校长:胡乔飞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他原本的身分又是什么?
看来,要知道这些就必须靠她自己了。
虽然她不像邵千可以预知未来,可她有水晶球,可以问出这个人的过去。
如今只要能拿到他的一根发、一滴血,他便会像透明人一样展现在她眼前,对于他过去的所做所为亦能了若指掌。
嘻嘻嘻,胡乔飞,你最好没做过什么狗屁倒灶的坏事,要不然看我怎么损你?陆盈暗暗地想。
然而胡乔飞似乎知道她在跟踪他,晚上故意不去酒店,反而跑到pub狂饮一晚,有时还会搭讪漂亮小妞,两个人就这么一块儿搭车离开,害她一个人站在pub门口瞪着他们远离。
包恼人的是,每每看见他这样的表现,她的心竟会有种闷涩的感觉:尤其在亲眼目睹他和其他女人打情骂俏时,她体内深敛的火气就会没理由的上扬,恨不得冲上去拉开他们。
好险她的理智及时止住自己冲动的行为。不过换个角度看,制止是制止了,可心底钓不满还是那么浓烈。
他怎么这么花呢?还真像天生就是做“派”的料呀!
对这样的男人,她要怎么做才能拉住他的风流心?
蹦起腮,她无聊地踢着地上的石子,打算买些点心去看亚琳。听医生说,她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而亚琳善解人意地不让她搬离,宁可自己跑到男友海翔那儿住,对于亚琳的好,她还真是铭感五内。
可是,她也不能仗着有地方住就一直不回校。但依目前情况看来,她几时才能完成任务,几时才能回学校过她快乐天堂般的生活呢?
就在她看着地面胡思乱想之际,突然看到好几双脚出现在她眼前,猛抬头一瞧,原来是酒店里那几个看门狗。
“做什么?”她连他们的名字都记不得。
“我们江老板要见你,跟我们走吧。”强尼率了一些手下堵住她的去路,并指着后面那辆黑色高级轿车。
“他在里面?”她瞪着那辆车。
“不,他在酒店等着你。这辆车是专门来迎接你的。”强尼撇撇嘴。
“我如果不去呢?”看着这些人的歹恶嘴脸,她头皮居然开始发麻了。
“不去的话,那我们就”他朝身旁几个男人眨眨眼,随后他们各个亮出黄板牙,笑得好邪恶。
陆盈深吸了口气,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你们心里没法律了吗?大街上想劫人呀。”
“你要不要试试呢?”强尼上前用力攫住她的手腕
陆盈瞪大眼睛,开始左顾右盼,张嘴就喊:“救命!有人要打财劫色呀!救命呀
“你这女人真是个麻烦货。”一气之下,强尼用力往她颈后劈下,陆盈只觉脑后一阵剧疼,接着便不省人事。“快,趁那家伙去风流快活,赶紧将她带回酒店。”他一声令下,身旁一干人马上抱超她往那辆黑色轿车内送。
就在他们驱车离去不久,另一边的胡乔飞却突觉眼皮直跳个不停。
敝了,他已经很久不曾眼皮跳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低头看着身边的女子不停在车中搔首弄姿,他居然有种烦郁的闷,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刚刚究竟是哪根筋打结了,居然会答应她带她去游街。
这下让他想后悔都找不到藉口了。
但奇怪的是,这女人虽然对他做出许多騒媚样,却唯有一种动作是从头到尾不断重复的。那就是看表。
打从一进入车内,她便下停看着手表,好像每过一分钟,她就可以重重松口气似的。
“你有事吗?”他忍下住开口。若真有事,他绝对同意花钱让她离开。
“没事。”她很急促地回答。
“没事?”胡乔飞眉头倏然紧拢“若没事干嘛一直看表,我还以为我耽误你的时间呢?”
“没没有呀,我怎么有看表”她立即澄清的模样带着紧张,眼珠子也昀动不安的四处转着。
胡乔飞心下一沉,随即想到什么似的马上掉转车头。
“你要去哪儿,怎么回头呢?”身旁女人见状,连忙问道。
“临时想到要去个地方。”他直接加速。
“喂,你现在是跟我在一起,时间是我的。”她极力反对他这么做“我不想去嘛。”
“那你下车呀。说,你下不下车?”他头一撇,冷冷注视着她。
“我?”她一阵怔仲,随即想起强尼的阴狠表情,若是她弄砸了这件事,他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于是她马上扑向胡乔飞,紧紧抓住他的手“别回去,不要回去”
胡乔飞眼神一凝“说,是不是有人故意要你骗我离开pub?”
“没有!”她马上白了脸色。
“还说没有?快说,究竟是谁要你这么做的,拐走我又是为了什么?”瞧她那张泛白的脸色,他已笃定自己的猜测。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她大喊,双手仍不住地阻挠着他。
胡乔飞一气之下马上将车子开往路旁,找出放在车中的细绳,将她的双手紧紧箍在车边把手上。
虽然不知道这女人的目的,可他的心跳声居然有着前所未有的失序感,直撞着胸臆间搅得他浑身发疼。
“你不要去,求你别去。”女人被捆住手,仍不放弃地哭嚷着。
“为什么?”他利目一闪,逼视着她。
“我我”她仓皇地别开脸。
“快说!”这下他更确信自己的判断无误,这中间定有问题。也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们要加害的人是陆盈,若真是她,那此事定和强尼有关了。
“别逼我,强尼他不会放过我的,求你别逼我。”她开始不住发抖,看来也是被迫才这么做的。
听了,他已不需要再问了。是强尼真是强尼搞的鬼,这么说定和陆盈有关了!
其实他一直清楚她还是下放松地紧跟着他,虽不明白她的意图,可他相信她对他没有恶意,甚至已习惯她如此的亦步亦趋。
如今她为了他而有了危险,他能不担心吗?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朋友,彼此更有着那份瞹昧、却都不愿坦言的关系。
愈想他心底愈急,车速也眼着无限加速,狂飙了起来。
一到了酒店外头,胡乔飞马上街了进去,就连那女人的手都没空解。就当他要闯入里头之际,已有好几个人堵在门口,似乎早有防范。
“让开!”他对着他们吼道。
“阿飞,看我们共事一场,你就不要勉强我们了。”有人开口道。
“江老板在里面?”胡乔飞眯起眸,指着里头。
“没错。”
“还有一个女孩子?”他的嗓音发沉了。
“这不关你的事,阿飞。”他们知道阿飞身手不错,由于从小生于富贵人家,他对跆拳道、柔道、空手道学得样样精,几次有人来闹事他都会主动出面摆平,每每出手都是又狠又准。
就因为如此,再加上他生意极好的份上,江老板才会事事容忍他。如今要为一个女人扯破脸,怎么值得呀?
“怎不关我的事?那女人是我的朋友就关我的事。”他跨前一步,却被他们连排挡下。
“阿飞,你已尝过味了,就轮咱们老板一次又如何?”这时强尼已从楼上走了下来,带笑的嘴角漾出一丝奸佞颜色。
“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胡乔飞握紧拳,目光不时瞟向楼上,看来他不能再耽搁了。
“知道又如何?你如果真有本事就回去当你的总裁、大少爷,何苦在这里做个看女人脸色的派呢?”他就是有意激他,如果他真回去,必然会死在胡策手上。
“怎么?是我占了你在这里的风光吗?好,你要的话我让你,台北市这么大,我就不信只有这间星期五酒店。”胡乔飞一个箭步跨上前,强尼出手挡住他。
但下一秒,他的胳臂已被胡乔飞用力一拗,箝制在身后。
“啊!”强尼痛得大叫出声“你们快快上啊!”他话还没说完,手骨已整个被胡乔飞给撂下,那种痛真是蚀骨地让他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窝在一旁冷汗直冒。
“你们敢上,我就折了他另一只手臂。”胡乔飞眯起眸“跟我上去。”
强尼没办法,只好跟着他一步步跨上楼。近距离看着胡乔飞那双满载恨意的怒眸,这时他才发现,原来这男人耍狠时比任何人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