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克认定,和梦娜善变的天性比起来,混乱原理的变化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他要她给他一个时间表,她照做了。她说现在。这里。今晚。
就算她精挑细选,再也没有时间比今晚更尴尬了。
达克偷瞄一眼手表,想到杰生和凯尔还在家中。接下来的念头则是几天前他才塞进车上手提箱中的保险套。它仍往那里,他放进去的地方,六楼下面的车库。
梦娜没有一点暗示即改变了她对他们之间的看法。见鬼了,不到九十分钟前他们还在舞池中央热烈争执,他不可能猜到她回来后会有情绪做ài。当她从化妆室出来时,她看起来非常镇静自持,甚至冷漠。
单单想到这些就足够令人发狂了。
话又说回来,她才点头说好。
达克可不打算和这种说法争论。
“达克?”她自他肩上抬头,两个眼睛睁得又圆又大,充满了疑问、承诺及存在于复杂与混乱之间的神秘。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时间拿捏得糟透了?”
她微微一笑。“戴家人永远不会拿捏错时间。”
达克渴望地盯着她柔软的唇,决定漠视时间上的不便。他应该是非常非常聪明的人,他拥有多项数理学位可以证明。任何时间对他都很方便。
“天啊,梦娜,”他捧起她的脸。“你可知道我多想要你?”
“不知道,但是希望你要我一如我想要你般强烈。”
他从没看过女人眸中呈现出如此甜蜜的欲望,至少不是对他。他迷失了。
他挟着过去几星期来一直在他体内蒸腾的需要吻了她。
亲吻梦娜就像一头栽进电脑动画里,他沉浸在一个充满鲜亮色彩及精巧图型的世界中。
他所有的感官全随着他进入的复杂设计而加速,他发现此时的原创力只有最精细的数学推理差堪比拟。
梦娜的嘴柔软、湿润而诱惑,她的滋味没有言语可以形容。达克想要更多,他纳闷自己可有满足的一刻。或许他命中注定要永远搜寻解开混乱之锁。
他收拢双臂将她拥紧。他需要感受她的每一寸柔软。那天晚上在他的厨房,她为他潮湿发烫的情景不涌而上,他的头为之晕眩。
她的手臂攀住他的颈项,头在他全然的亲吻下后仰。他的嘴移至她的耳、喉、肩。她嘤咛一声,偎得更近。
按杂的图型再次改变,带着光与热向外伸展,填补空虚。
达克可以感觉到梦娜的乳房抵着他的胸膛,她的礼服和他的衬衫成为障碍。他找到黑礼服的拉练把它向下拉扯。梦娜放下手臂,礼服落至她的腰。
现在阻挡他的是,她的背心及小小的蕾丝胸罩。达克用一个俐落的动作同时解决了两者。梦娜的衣物除了一小片蕾丝底裤及黑色长筒袜,全堆在脚下。
达克看着她,为她近乎全裸的身躯震慑住了。她优雅的胸脯和匀称的大腿令他迷醉,她动手去解他的衬衫钮扣时,他几乎没注意。
他摘下眼镜扔在邻近的桌上。
梦娜的指尖颤抖地画过他的胸膛,他这才意会她在发抖。他抓住她的手凑至唇边。
“没关系,”他低语。“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她颤颤巍巍地一笑。“我知道。我信任你。”
他凝视她几秒,仿佛中了迷咒。她踮起脚,吻他的喉头。
“这话听起来很蠢,”他沙哑地说。“但是我必须去车上拿个东西。”
她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如果你指的是我认为你指的东西,你不需要下楼。蔻丹给了我几包,而且是不同的颜色。就在床下的盒子里。”
达克呻吟一声,既是松一口气,又觉得尴尬地好笑。“我收回有关贷款给亲戚是大不智的说法。”
他一把抱起梦娜。她兴奋的低喊烧灼了他的血流。“我轻得像羽毛吗?”她问。
他仔细考虑她的问题。“不会。但你的体重还比不上一具电脑主机。”
她轻快的笑声像水晶瀑布般挥洒而下。
他抱着她走向日式屏风遮蔽的卧床区。步到屏风后面,他将梦娜放在雪白的鹅绒被上。她抬眼看他,搜视光影下他的脸庞。
他单膝跪在床上,伸手解开绾住头发的金发夹。生动的红鬈发披散在蓬松的枕上。他的双手插进柔软的发丝中,俯下身吸取它的芬芳。
梦娜的手探进他敞开的领口,抚摩他的胸。“我爱你的感觉。”她向上逡巡。“这么强壮、这么美。”
达克不认为他还能撑下去。他一向自认是自律高手,但是今晚他却为不可控制的力量所俘。
他俯向梦娜。
她迎向他,急切得令他眩感。他的手罩住一只玉峰,感觉到紧崩的峰顶抵着他的手掌。他饥渴地将之含入口中。
梦娜发出半窒息的嘤咛。
“我弄痛你了?”
“没有,没有。”她揪住他的头,将他定在她胸前。
他再次将她含住,一手滑过她柔软的小肮。她拱起臀,在他手指下绷紧。他轻撩她的腿,她的脚回应地弯曲,强烈传达了她的热切,丝滑的长袜性感得不可思议。
达克抚摩她腿间那片蕾丝布,它已经湿了。她兴奋的体香是他嗅过最煽情的香水。他赫然领悟,梦娜已为他疯狂,一如他对她。满足的感觉在他体风流窜。
“达克。”梦娜的手指戳进他的背。
他的手指滑进蕾丝底裤中。
梦娜打个哆嗦。
达克抬头看她,这一生他没看过比她更美的事物。她的眼眸紧闭。单单是她那双丝袜零乱的修长玉腿足以勾起他的高潮。
他做最后一次挣扎,汗滴如雨地试图控制自已。他腾空一只手在床下摸索,找到装满情趣商品的纸箱。
他拿起那包东西,藉着隔窗射来的灯光勉强看清包裹上的字:大男孩按摩棒。
“什么东西?”梦娜迅速地问。
“拿错了。”他再往床下摸,这一次找到了他要的东西。
他双手发抖,但仍设法拉下了拉链,打开一个铝箔包,做了该做的措施。
不过,他没能脱下长裤及鞋。他放弃尝试,抖着手拨弄梦娜的蕾丝底裤。
“拜托,”梦娜拱向他。“我等不了了。这一生我从没有这种感觉过。请你,达克。快!”
达克放弃以正规方式脱掉那块薄布的企图,用力一扯,薄蕾丝断裂开来。
达克直截了当地长驱直入她的身体。
梦娜倒抽一口气。“达克。”
霎时,达克脑中涌出迷幻飘浮的图型。
她好小,不可思议地紧。他可以感觉自己在她体内伸展。他知道,若非她已被自己的凝露浸湿,他根本无法进入。
“你还好吧?”他问。
“嗯。”她似乎喘不过气。“请给我一秒钟。我没料到举重会冲击到男人如此多的部位。”
“老天,梦娜,不要逗我笑。现在不行。”
她再攀着他—会儿,接着谨慎地抬起身体,邀请他更深入。
他抚摩她敏感的核心,他可以感觉到窜过她全身的触电感,胡猜自己怎么没着火燃烧。她呼出声,一种模糊的惊呼。达克感觉她将他裹得更紧,看到她的唇瓣分开,感觉她的腿缠住他的腰。
她的高潮在他体内爆炸,将他送进一个五彩缤纷的复杂漩涡。霎时,达克看到并了解那些图型的精髓。
在那短暂的一刻,他不再孤独。
雨水敲击梦娜临街的那扇窗,风转向了。
梦娜快乐地瘫倒在达克温暖的身躯下,他的头枕在她胸上,他的腿坚定地梗在她的腿间,他的西装裤稍稍刮伤她大腿内侧。
“牛仔,你甚至没脱下长裤。”她咕哝。
“什么?”达克抬起头。他眯着眼看她,脸上泛着懒洋洋的睡意。
“我说,你甚至没脱下长裤,还有鞋。”她慵懒地蠕动身体。“我应该庆幸你穿的不是靴子,嗯?”
“该死!真对不起。”
“没关系。”她咧嘴一笑。“我只是逗你。”
“你的床单”
“我可以换。”
他呻吟一声,瞄一眼手表。梦娜看到表面的数字闪动着柔和的光。
“你知道几点了吗?”他问。
“几点?”
“都过半夜了。”
她朝他梦幻般地笑笑。“真的?”
“我得走了。”达克翻身下来。“伯斯会纳闷我到哪里去了。”
“他不会慌张的。”没有达克,她顿时觉得好冷。
“他不会,但是杰生和凯尔或许会。”达克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黑长袜和撕破的底裤。他抓起衬衫朝浴室走。“我马上回来。”
“慢慢来。”梦娜打量她寓所挑高的天花板,犹自沉浸在腿间兴奋的感觉中。不痛,一点也不。有点像激烈运动后的愉快疲惫感。她的身体完成了一件天生的动作,而那种感觉很好。满足的感觉。
她坐起来,自床后墙上取了日式睡袍。
达克自浴室出来,两手仍忙着处理衬衫钮扣。他拂平凌乱的头发,走过来拿他的金框眼镜。他的脸露出熟悉的专注神色。
“我想你没时间留下来喝咖啡了?”梦娜系好睡袍的腰带。
“抱歉。”他抓起外套,又瞄了一眼手表。“我得回家了。明早给你电话。”
“诺言、诺言。”
“你说什么?”
“没什么,胡说八道罢了。一下子脑袋糊涂了,或许我看多了女性杂志上的警告。”
他眉头一皱。“你没事吧?”
她朝他甜甜一笑。“再好不过。”
“你的举止怪异。”
“没人说我是家里最佳女演员。”梦娜意会到她的双膝发软。
达克将外套甩在肩上走向她。“我希望我不用这样离开。”
“我也是。”
“你确定你没事?”
“绝对没问题。”
“那就好。”他捧起她的脸,低下头轻轻吻一下。“像我说过的,我明早会打电话给你。”
“好。”
他兀自犹豫,仿佛明白他还应该做些什么或说什么,但是显然不知究竟该怎么做。“晚安。”
梦娜想起她和潘蜜拉最近在饭店化妆室的密谈。
我想,最令我不安的是,做完爱后他从来无话可说。完事后他只是下床,道声晚安后就走。你不会因此难过吗?
“晚安,达克。”
他直率地点点头,动身向门走去。
梦娜跟在后面。
达克自行开门出去。他迅速带上门,几乎要关上时,又转身隔着门缝看她。“记着,一定要锁门。”
“我会。”
达克犹豫半晌。“我有没有告诉你,你使我想起一个‘佛克特’设计?”
“没有,你没说过。”梦娜顿一口气。“什么是‘佛克特’?”
“以后再解释。我得走了。”达克轻轻地关上门。
梦娜的耳朵贴在门上,倾听他远去的足音。她等到他走到电梯前,这才猛地拉开门,探头出去斜靠着走廊。
达克在走廊那头,不耐烦地看着他的表。
“这就是了,没问一声我是不是也觉得很棒,拔脚就走。”梦娜大声叫道:“你看我在不在乎?”
达克错愕地转回身。“搞什么鬼?”
“谁在乎我才经历了生平第一次性高潮?它关你什么事?你或许曾令上兆的女人达到性高潮,对你没什么大不了的,嗯?石达克?”
走廊对面的门砰地开了,米雪碧对梦娜蹙眉。“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梦娜对邻居粲然一笑。“我只是在讨论一件刚刚发生在我寓所,惊逃诏地的大事。而肇事者就是站在那头的男人。”
“真的?”米太太探头瞪视达克。
“它是我生命的转折点,米太太。”梦娜清脆的声音传至走廊底。戴家人知道如何播音。“但是我不相信那个肇事者有一点点在乎。他只是道声晚安就走了。”
米太太叹口气。“男人都一样,嗯?”
“不,这一个其实相当特殊。”梦娜准备关门。“晚安,米太太。”
“晚安,亲爱的。”
梦娜猛地甩上门。
达克的足音响过走廊,几秒后他猛敲她的房门。
“梦娜,开门!”
“我不想耽搁你,快回家,石达克!”
“可恶!你开门,我们有话要谈。”
“太迟了,你错过了机会。”梦娜将门拴死。她知道达克—定听到了那错不了的声音。“晚安,王子。小心开车。”
“梦娜,这里还有观众。别再演戏了。”
“戴家人永远在演戏。快走吧,多谢你所做的一切。”
“可恶!”
梦娜察觉他犹豫半晌,继而听到他的足音走回电梯。这一次她等到确定他已经走了。
她再次开门。
米太太不是唯—一个在走廊窥伺的人,五八室的许彼得也冒了出来。
“大家都还好吧?”彼得礼貌地问。
“嗯,谢谢你。”梦娜说。
米太太惊叹。“你的第一次性高潮?你怎么不早说?我可以把我的按摩棒借你。”
她的第一次性高潮?
达克不敢相信。她是如此该死的性感,如此的有反应,如此的热情。她应该经验过许多的性高潮的。
接着他想起她是那么的紧,他记得她惊讶地抽气。现在回想起来,他领悟到他忽略了许多小征兆,那些征兆全指出梦娜的经验极为有限。
懊死!他从来不擅观察女性的暗示。
达克必须运用全副毅力才能专心开车回家。任何女人在性事后都不曾使他如此惊愕。过去,性事一完毕,他总能马上恢复清楚的神志。
对他来说,激情就像电脑当机般,是一种短暂而紧绷的经验。通常,他只需要重新开机即能在几分钟内恢复正常运转。
但是今晚他的大脑无法照往常的步调反应。幸好夜色深,而街上近乎空荡荡,开车不是问题。达克在二十分钟内回到家。
伯斯在等着他。他冷静地端详达克,一面拿起皮夹克和吉普车钥匙。“晚上过得很愉快?”
“嗯,”达克简短地作答。他有种感觉,东尼不是梦娜家族中唯一对她有保护欲的人。“杰生和凯尔都好?”
“没问题。我们叫了披萨并且玩了一阵电玩。他们在十点左右上床的。”伯斯踱出前门。“明早见。”
“嗯,谢谢你。”
伯斯顿了一顿。“下星期梦娜的生日宴你会来?”
“会。”
伯斯点点头。“好,带杰生和凯尔去。”
“我会。”
达克关上门,启动电脑保全系统。他意会到自已还不想上床。想到和梦娜做ài的种种,使他很难入睡。
他决定去做他心情浮躁时通常会做的事。他爬上楼进入书房,打开了电脑。
很快地“阿肯”复杂的程序迅速包围了他。他一直没有抬头,直到两个小人影出现在门槛。
杰生和凯尔穿着睡衣站在那里。
“我以为你们都睡了。”达克说。
“杰生在几分钟前醒来,”凯尔撇清地说。“他想看看你回家了没有。”
“不只我,”杰生迅速接口。“你自己也想看他在不在家。”
“我在家,”达克说。“下午彩排得如何?”
“太棒了,”凯尔咧子邙笑。“每个人都说我们会掀掉整栋剧院。”
“伯斯说我们可以进攻百老汇。”杰生报告。
“西雅图的百老汇还是纽约的百老汇?”达克问。
“我不知道。”杰生似乎不懂其中的分别。“贝丝,她是伯斯的妈妈”
“她扮演一个怪物。”凯尔解释。
“贝丝说我和凯尔是‘漫步者’有史以来最好的舞台助理。她说我们天生要做这一行的。”
“对哦,她说没有我们戏就演不下去了,”凯尔补充。“奥古说如果我们留在剧院,他会教我们操做灯光。我喜欢做那个。”
“我们迫不及待星期六的首演。”杰生表情丰富的脸闪过一丝焦虑。“你仍会去看?”
“绝对不错过。”达克保证。
“或许临时会有事,”凯尔佯装不在意地表示。“生意之类的。”
“我会去的。”达克说。
杰生胜利地对凯尔一笑。“你看?我说过他不会改变主意的。”
第二天早上梦娜走进办公室时,东尼正在玩她的电脑。
“嗨,小妹。”他没有抬头。“我在重新设定你的库存程序,任何项目存量不足时会自动跳出彩色指示显影。这样你就不必每天逐项检查,只要看紫色栏就成。”
梦娜马上紧张起来。“你没改变任何指令吧?”
“放心,我没改变指令。”
“你确定?每次你动过我的电脑,我就必须学些新花样。你知道我最恨那种事。现在终于弄通了,我可不想再花时间去学习新程序。”
“你必须赶上潮流才能保持竞争力,程序不断地更新是未来的潮流。”
“在外烩这一行,赶上潮流是指我能分得出宗教性素食和健康性素食。东尼,什么是‘佛克特’?”
“是一种电脑艺术,你一定看过的。造型古怪,强烈的色彩,繁复的图型,它在电脑的萤幕上不断变化,但是操作人可以冻结任何画面并加上外框。”
“哦,我懂了。”梦娜微微一笑。“我想我在达克家看过几幅。那些图片像是外层空间飞来的。”
“嗯。”“我的椅子还我,东尼。我必须策划下星期的素食午宴。”
“没问题。”东尼又敲了几个按键后才站起来。他终于抬头看她。“怎么了?”
“没事。”梦娜绕过桌角,坐进她的座位。
“你的表情怪怪的。”
“天,谢啦。你的模样也不差。”
“我是说真的,你看起来我说不上来。有点不一样。”
茱妮打开门探头进来。“梦娜,如果你周末有计划,一律取消。我替你找到了白马王子。”
“休想!”梦娜说。“我很忙。”
“别找借口。这家伙棒透了,”茱妮热烈地表示。“他是‘麦迪逊戏院’的新任艺术指导,你会爱死他的。”
“我不会。”梦娜拿起行事历。
“你会,”茱妮抗议。“他真的是个好人。给他一个机会。”
“我说了不要。”梦娜满足地对堂妹笑笑。“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的确很忙。”
“你有餐宴要办?”
“不,是私事。”
东尼的脸崩紧。“什么事?你周末有约会?”
“还没有,但我预料会有。”
“真的?”茱妮的眼睛睁大。“和石达克?”
“嗯。”“你是认真的,嗯?”茱妮若有所思地咕哝。
“没错。”
“见鬼了!”东尼嘟囔。“我仍不相信你会迷上他。”
梦娜耸耸肩。“你知道人们是怎么说异性相吸的。”
“异性?”贝丝将茱妮推开一点。“我是不是听到有人说异性相吸?”
“你听的没错。”梦娜检视一张适合做素宴的菜单。“各位,能否失陪一会儿,我有工作要做。”
“我们谈的是石达克?”贝丝追问。
“正是。”梦娜抬头。“茱妮,你开始准备今天婴儿受洗要用的奶油菠菜了吗?”
“已经在烤了。这道菜真可爱,你何不把它放进正在策划的午宴?它和全麦面条沙拉放在一起一定很好看。”
“不行。这是素宴,记得吗?不能有蛋或乳品。”
“对哦,我忘了。”茱妮仔细地盯着她。“你和石达克认真是说真的?”
“我是认真的。”
“狗屎!”东尼一掌打在墙上。“你和他睡觉了,嗯?”
梦娜的脸红到发根。“那不关你的事。”
“不关才怪。”东尼猛地转身面对她。“你是我妹妹。”
梦娜叹口气。“东尼,我已经二十八岁,很快就要二十九岁。我有自己的生意,纳税,信用额度良好。我想我已大到也稳定到能有成熟的关系。”
“你真和他上床了,”茱妮惊叹。“梦娜,这太不可思议了。”
“你真的和一位粗人有关系?”东尼咬牙切齿。
梦娜扔下笔跳起来。“谁再说石达克为粗人就当下开除,听清楚了吗?”
“安静,安静。”茱妮安抚地挥手。“没有人要侮辱你的客户。我们只是有点难以适应这件事,如此而已。”
“戴家人总和圈内人结婚。”贝丝的口气阴森。
梦娜翻翻眼珠。“谁说过结婚来的?”
全室一片愕然,三双眼睛睁得大大地,直瞅着梦娜。
“这段情究竟什么时候开始的?”茱妮优雅地问。“我是说,单就技术方面看。”
“那是我个人的事。”梦娜说。
东尼的眼睛半眯。“是昨晚,嗯?你从昨晚开始和他睡觉,因此,今早你才显得不一样。”
“我说过,这是我的私事。”梦娜驳斥。“现在,如果你们盘诘完毕,我真的该恢复工作了。”
茱妮以手覆眉。“我的天!现在我全懂了。他在舞会后勾引你,你则被舞会华丽的布景、曼妙的音乐、香槟美食所惑。你昏了头。”
“我没昏头,”梦娜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希望你有采取预防措施。”贝丝粗声说。
“那时他或许只是一夜风流。”东尼咕哝。
梦娜的脾气失控了。“它不是一夜风流。”
“你怎么能确定?”茱妮问。
“因为我们会固定会面。”
“你确定?”贝丝问。
“当然。事实上他说过今天会打电话。”
“哦,梦娜,”茱妮惋惜地摇头。“有时候你真天真。难道你不知道男人总说会打电话却永远不会打?”
电话铃响起来。
梦娜抓起话筒,庆幸这适时的干扰。“‘正点’。”
“你的第一次性高潮?”达克没有前言地直问。
梦娜瘫倒在椅上。她挣扎着隐藏发自内心的傻笑。“怎么?它的确是。”
“有趣。”达克说。
“我有同感。”
“那么,将来可有兴趣再做?”达克问。
想到现场的观众,梦娜将犄子转成面墙,并压低嗓门。“就为了性事而邀请女士外出,未免太淫秽。”
“我知道,”达克清清喉咙。“你可愿陪我去剧院?”
“听起来不错。什么时候?”
“明天下午。‘底下的怪物’首演。”
“我很乐意与你同往,”梦娜庄重地说。“事实上,我非常喜欢剧院。”
她办公室的门猛地关上的声音使她回头张望,她看到东尼大步地经过窗前。
他的表情像是随时要杀人。
“什么声音?”达克问。
“不重要的。”梦娜回答。
“床下的怪物”闭幕时,全室响起如雷的掌声。欢呼叫啸充满小小的剧院。演员鞠躬谢幕。
梦娜自剧院的最后一排打量这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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