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婴的名字在受洗的同一天正式出炉:哈维安东尼丹尼斯约翰戴尔蒙。
。。
冬末初春,暖气由复古式的壁炉里不断的放送,充斥在屋里每个角落。
小男婴睁着黑珍珠般的大眼睛,眼珠骨碌碌的转,小手小脚并用在地上爬行着。
“呀呀巴,呀巴啦啦”他的小嘴里咕哝着外星人才懂的语言,爬到最近的一张椅子旁,上一秒才伸手要摸索上头的雕花图案,下一秒就被爸爸腾空抱起。
威廉将这个顽皮的宝贝蛋高高举起,小宝贝发出兴奋的咯咯笑声,口水滴落在他昂贵的西装上。
“好了,你回来再跟小安东尼玩吧!”坐在壁炉边,珍珠暂时停下手中缝制布偶的动作,笑看着威廉把儿子当成大布偶玩得不亦乐乎。
而原本待在壁炉另一边看书的安琪拉,一骨碌的跑去和那对父子同乐。
“我也要跟约翰玩。”她伸直双手细声要求着。
因为小男婴的正式姓名就这么“落落长”大家就挑自己喜欢的部分来唤他,而小男婴似乎也习惯了,不论是叫他丹尼斯、安东尼,还是约翰、哈维,他都照单全收。
看看安琪拉玩耍的快乐模样,珍珠再转头看看被弃置在壁炉边的长颈鹿布偶,微微一笑。
曾几何时,那只长颈鹿布偶不再是小女孩的精神寄托品?啊!应该是从她开始开口说话之后吧?总算是解除了她自闭症的隐忧。
他们夫妻俩决定等下个新的学期开始,便送她去学校上课,不再请家庭教师到府授课。
或许同年龄的孩子之间的互动可以让安琪拉更加开朗。
“来,小丹尼斯找小姐姐玩去。”威廉将小男婴放入学步车里,而后者像是听懂了,小腿儿鸭子划水似地往安琪拉前进,夫妻俩含笑地看着两个孩子玩在一块儿。
“我该出门了。”笑闹归笑闹,威廉仍不忘留意时间。
珍珠心头一紧,仰头看他,离情依依。“你要早点回来喔!”
“我会的。”威廉轻轻托起她的下巴亲吻。“吻我再吻我一下”
他贪婪的索吻,抱搂她的双臂不肯放松半分,大手更是得寸进尺地溜入珍珠上衣的下襬,挑逗着她的敏感地带,满意地听见娇妻的婉转嘤咛,欣赏她不自觉闭目享受的睛态。
“真该死真不想去开会,什么鬼会议都比不上你的一个笑吓!”冷不防全身一阵战栗,威廉转身就看见老夫人站在不远处盯着他们瞧。
“你们是够了没有?再不赶往机场就赶不上飞机了。”老夫人摇头,口出调侃之意。“威廉,你只是要到纽约去参加酒品拍卖会,最快一个月后就会回来,有必要这么难分难舍吗?”
“啧拜托,您别这样不出声吓人好吗?”
威廉依依不舍地离开娇妻,珍珠则双手捧颊,羞赧得不敢抬头。
“原来你胆子这么小,不禁吓?”嗯,老夫人颇有说冷笑话的功力喔!那些冷言冷语依然,却巧妙地转化成不带恶意的取笑,以往视威廉为眼中钉的她,现在倒像是超龄的朋友了。
威廉还想跟她一番唇枪舌剑,珍珠却适时的插入做润滑剂,哄哄丈夫“好了,你快去赶飞机吧!”再安抚老夫人“老夫人,我今天教您怎么样diy缝制小熊维尼,还是您喜欢小鹿斑比”
小熊维尼?小鹿斑比?威廉脸色一阵阴晴不定,咬咬牙,挽住珍珠掉头就往门口走。
“啊?威廉你怎么老夫人对不起,我回头再你别走这么快嘛!”珍珠仓皇地随之离开大厅。
“慢一点咦?威廉,你的耳朵红红的耶!”她不禁脱口而出“你在生气吗?”
耶?敢情好,某人在闹这种小脾气是因为
“对!”他猛地停下脚步,后头的珍珠差点撞上他的背,吓到也气到她,用力地想把手从他的大掌里抽出。
“我要回客厅了。”可恶,会痛耶!
珍珠才转过身,威廉就马上把她带转回身。
“你是怎么了,威廉?”
“我”该老实说吗?看着珍珠那张认真等待答案的小脸,好挣扎。“我只是”男子汉大丈夫,这种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只是就是那样。”
“什么就是那样?”珍珠看他闷闷又掉头往前走,好象在生她的气。
“啊!”灵机第二动,珍珠大叫着:“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怎么可能!“哈哈哈”见他突然又停下脚步,身形僵住,颈子一低,就是不肯回头不、会、吧?
“威廉?”珍珠绕到他身前。他的头太低了,她怎么弯腰都看不见他的脸。“你在吃醋吗?”
他没吭声,只是双眼用力一闭,头往上一仰。
“为什么?”她跟着挺直背脊踮起脚尖追问。
“因为你不重视我。”许是即将分开一个月,让他斤斤计较起来“你应该先来安抚我这个即将离家的丈夫才对吧?谁管她要做什么小狈小猫的布偶?”
珍珠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嘴巴张得好太好大“你你这是在对我撒娇吗?”哇噢!听起来她真是委屈这个男人了。
“那又怎么样!”威廉依然呕着气,他发狠的头一低、手一揽,再度抱住她用力亲吻。
别人怎么看待他,他并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自从遇上珍珠后,他原本阴郁沉闷的心已拨云见日。
只要拥着笑咪咪的珍珠,他便有种暖暖的幸福感,即便知道自己的行为似乎愈来愈幼稚,他仍是甘之如饴。
“你要早点回来喔!”珍珠抬起头,不舍地交代。
“好,你也要乖喔”这下换成威廉在安慰她了。
不小心看见这对夫妻间的亲密状的旁观者,都快要吐啦!
嗯!怎么还在亲亲啊?真是够了!
。。
三年一度,世界酒品研习拍卖会将在纽约举行。
现代化的摩天大楼直入云霄,仿佛古代传说中未完成的巴比伦通天塔直到现代才竣工。
站在落地窗边,从数十层楼的高度往下俯瞰,地面上的人车川流不息,仿佛电影中的特效动画。
“欢迎,戴尔蒙先生。”
世界酒品研习拍卖会在前三个礼拜都是在饭店里采休闲会议的方式,直到最后一个礼拜才转移阵地到真正的拍卖会场。
主办单位的接待小姐笑容甜美的检查过威廉的请柬。“请跟我往这边走。”
为了保持各类酒品的最佳状态,主办单位还特别辟了储藏室,分门别类安放一瓶瓶数十年之久的醇酒,仿佛光是靠近就能闻到或浓郁、或清淡的醇美香氛。
威廉和熟面孔一一打招呼,米色西装让他看起来清爽优雅,沉稳合宜的举止让人乐于亲近。
尤其是他这两年来结婚生子的消息已经传遍商界,人人和他寒暄时都免不了带到一两句:你的夫人好吗?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等话题,让初为人父的威廉打破以往不多话的形象,跟人多聊上两句。
此时,他正在跟某个担任四十年鉴酒工作的女士聊得起劲,向她讨教教导子女的方法呢!
“哈哈!没错,小孩子就像天使般可爱。请别介意我这么说,戴尔蒙先生,我还真没想到你会是如此爱家的新好男人呢!”女士长满皱纹的脸颊笑开一朵酒窝,让威廉忍不住微微一笑。
“我的妻子跟您一样,笑起来有个酒窝。”威廉一边说,一边想念着珍珠。
幸好再过两天拍卖会便要结束了,而他也恨不得跳上最快速的交通工具返回家园。
他想在普罗旺斯的艳阳下与珍珠激情拥吻、缠绵
“年轻人,你在想什么?笑得这么性感诱人哪!”女士看着他的表情笑道,随即又艳羡道:“唉!年轻真好,一切都还很罗曼蒂克哪!”
“让您见笑了”
“轰!”一记巨嫌诟然响起,紧接而来的是天崩地裂般的摇晃,欢乐的笑语立即变成恐惧的尖叫。
是地震吗!水晶吊灯在天花板上大幅摆荡着,在人们纷纷护头卧倒的同时“啪嚓”一声从天花板脱落,砸坏不少陈列在桌上的美酒。
“啊!救命”许多人在剧烈的震动中夺门而逃,有人则钻到桌椅底下寻找庇护,威廉则是拉着方才聊天的女士就近躲在落地窗的墙边,躲避从天花板上大片掉落的水泥块。
如同开始晃动时那么突然,一切又在瞬间静止。
众人面面相觑“呀”下一秒,不约而同的抢着往门口奔逃。
“救命啊!”“快旁旗胞”
“啊!谁来拉我一把?”有人在混乱中被踩伤了。
威廉亦混在人群当中,不忘扶着那名女士一起逃命,但是在逃下楼时却被人潮冲散。
他一路被人潮推挤到一楼大厅时,仍未看见年长女士的身影。
威廉无法丢下她不管,眼看逃生梯挤满了人,情急之下,他只好进了电梯往上。
“轰!”第二记巨响冷不防爆开,电梯晃动得如暴风雨中的船只,急速往下坠
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