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众人打算移师到宝坊的房间,准备为银雪卜上一卦时,子蛟走着走着,突如其来地把宝坊拉到一旁,笑嘻嘻地说:“方才你说了桩有趣的事喔,小宝儿。”
宝坊仰起小脸,仿佛吞下鱼饵上钩,狐疑地问:“我?说了什么。”
“我也很意外呢,听你不经意地在众人面前说出心中的话,证人这么多,我想以后就算你要赖也赖不掉了。”他好整以暇地撩起一绺她的发,勾在手指间耍玩着。
若在平常,宝坊一定会马上喝叱他的这种行为,但现在全部的心思都被他勾引了去“我到底说了什么?”
“你不是说,只帮喜欢的人卜上一卦。嗯,原来是这样啊?刻意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特别帮我卜卦的理由,是在为我担心吗?无法不在意我的吉凶好坏,是不?小宝儿真是可爱啊,不须用这种迂回的方式来表达你的关心,直接告诉我就行了。”他眨眨眼,亲吻了一下手中的发丝。
“那是才不是像你说的我才不是”
“毋须辩解,也没什么好害躁的,帮未来夫君担忧是再正大光明不过的!”他又乘机在她颊边偷了个香吻说。“你有这份心思,我会把它牢牢放在心头,绝对不会忘记。”
忘记,快点把它忘记!宝坊真想这么大叫。自己落在他手上的把柄,再以这种速度累积下去,她将永世不得翻身了。
“宝坊”他蛊惑地微笑着,将脸再度逼近她。
别这样看人啊!看得她浑身无力,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怎么办,他的唇已经靠过来了,可是她却没有想逃的念头,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她也想要再次品尝一下那种舒服的
“宝坊。”他呢喃着,像暖暖的春风般,抚过了她的唇。
唇与唇擦过的瞬间,宝坊微启双唇,脑中的慌张与反抗都被放逐到九霄云外了,她心想,再给她一点时间,她就能找回自己,至于现在,她什么都不要想了。
“嗯”以鼻息叹出娇声,宝坊在他的手臂中放软身子,倚向他。
“哈,被我捉到了,亲亲嘴,羞羞脸!”
锦锦杀风景的一声大叫,将宝坊从梦幻的气氛中惊醒,浇熄了她的迷思,她马上推开于子蛟,踢了一下他的脚说:“都是你,害我的脸丢大了。可恶!”
“全都是我不好吗?”他有趣地撇撇嘴。
“废话!就是你的错,我警告你,别再靠近我喔!否则就要让你好看!”扭身往自己房里跑去的宝坊,隐约还能听见身后子蛟那阵阵愉快的笑声。
可恶、可恶!
她就知道让于子蛟接近自己,从没好事发生!
迅速从懊恼的情绪中恢复,宝坊正经地端坐在桌前。
“银雪,你想算的是什么呢?”
她掏出随身使用的卜卦用具,那是一根根纯象牙制成的小签,上面刻有她才能看得懂的记号。可别小看这些道具,光靠这些,就令宝坊成为万岁爷面前的大红人呢!只是她从没进宫去过,都是在府里帮万岁爷卜卦就是了。
“那个非讲不可吗?”
银雪生得柔美的五官,笼罩上一层忧郁心烦的薄纱,更有种不染俗世尘烟的翩翩韵味,看得宝坊目不转睛。果然人长得漂亮就是吃香,同为女儿身,连宝坊都不禁油然生起强烈的保护欲,相信不管银雪开口要求什么,她都会点头如捣蒜,一口答应。
“你不讲的话,我恐怕是无法算出端倪的。”
“这样啊”美得令人怦然心动,就是拿来形容银雪这样的姑娘家吧?想到这儿宝坊偷瞧了站在最角落的于子蛟,不知在他眼中看来,又对银雪作何感想?他难道不会心生爱怜、移情别恋?明明天底下多得是比她苏宝坊还要温柔的娇滴滴姑娘家,他真能不心动?
霎时,这念头竟扎了宝坊胸口一下。
“其实我一直在找寻一样东西,已经找了好久,不知道有没有找得到的一天?”银雪咬着下唇,细细长长、黑白分明的凤眼内已然泛起水光。
“找东西,那还不简单,包在我身上。”宝坊赶紧打起精神,故意向着伤心的她明朗地一笑说。“来,你把眼睛闭上,拚命地想着你要找的那东西。其余的就全都交给我,放心。”
“是,万事拜托了。”
“啪啦、啪啦”地,宝坊专注精神在手中的白色象牙棒上,不一会儿便排列出一副卦象,她端倪了一下,其它人也跟着看,只是除了宝坊懂得看门道,其余的人只是看热闹而已。
“嗯这是一个观卦。”
半天后,宝坊分析说:“你瞧这卦象,前面是封闭的,但后面则有拨云见日的感觉,意味着你目前必须小心,越是变化多端不定的环境,你越要保持谨慎的态度,一切就会逢凶化吉。虽然伴随在这左右的小小波涛是免不了的,只要是你懂得居安思危的话,我想不会有大问题产生。”
银雪频频点头,紧皱的眉间放松了许多。“那么,我找到那东西的希望大不大?”
“根据这卦象来看,我想甚至不需你去找,就会被它找到了。”宝坊掩嘴一笑。“嘻嘻,你想骗我是不会成功的,银雪。依这卦象来看,你找的是个人而非什么东西吧?”
“被你看出来了。”她苦笑着,也不否认地说。“因为种种原因,我想还是不要把大家牵扯进来才好,所以我不想说。不过宝坊果然厉害,虽然我没说,你还是知道了。”
“那当然,不可以小看我的神算啊。”宝坊得意洋洋地说。
“嗯。”银雪一边点头,一边伸手拔出发髻上一只金柄镶玛瑙的钗头凤说:“没什么好当谢礼的,宝儿,这根钗就请你收下吧。”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替好伙伴卜个卦还收什么礼。你要是把我当伙伴,就快快把这钗头凤收回自己怀里。”
“可是这样我过意不去。”
“你还是把它收起来吧,银雪姑娘。要不,宝坊可是会从嘴巴里喷火出来,气得三天不跟人说话的。别看她这嘴巴坏,却是软心肠直性子的人,她绝不是在跟你客套,而是真的不愿意收下你这份礼。”子蛟从旁搭话道。
宝坊瞟了他一眼,暗指他“多管闲事”边拉起了银雪的小手,将她的金柄头钗推回去说:“快快收起来。你要是想谢我,多的是其它法子,不如这样我跟你学点身段、化妆。省得一天到晚被人嘲笑我只会把脸涂得白白的,像在涂白膏似的。”
“好点子。”子蛟不学乖地又插口说。“野猴子学姑娘家的装扮,一定很有看头。”
“轰隆!”宝坊火山爆发,猛地跳起来,冲向子蛟,硬将他往门外推说:“你出去,光会在这边说废话,快点出去。”
“别这么扫兴,让我也见识见识猴子化妆是什么样子。”
“回头你对着镜子瞧自个儿去!”
这话当然没有办法激怒他,子蛟也不反抗,由得她将自己赶出门外,才放话说:“我就等着瞧,明天摇身一变为倾国大美人的猴子,会是副什么模样喽。”
“砰”地把门关上,宝坊一张脸已经烧得通红,就不知是生气还是害躁了。
“看不出原来于公子是那么会说笑的人。”锦锦摇头晃脑,用着老学究的口吻说。“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第一次看到他时,还以为他是个硬邦邦、铁铮铮的冷面公子,很难相处。但现在可不一样了,能把宝姑娘的辣舌头呛得哑口无言,这功力可不是一天两天可养成的咧。”
“你那么钦佩他干什么,臭小不点。记住了,长大要是变成那种怪异的双面人,你可就惨了,没有姑娘家会爱上你!”
“可是我瞧宝姑娘就挺爱的。”
“你、你少鬼扯,谁、谁爱那种人了!”
“跟我口是心非有何用?”锦锦吐吐舌头说。“我可是用这双眼睛瞧见了,你和他方才在角落的暗处”
“不许说!一个字都不许再说下去了。”宝坊慌张地掩住他的嘴巴。“大家也别相信小不点的话,我们刚刚什么也没做!”
“呃,恐怕你这句话说得迟了些,其实我们都看到了,宝坊。”阿金笑嘻嘻的回道。
“咦?”全全部的人都看到了?不会吧?这是真的吗?不只是小不点,连珠樱、银雪都她胆怯地将目光由这头移到那厢,只见屋里头的每一双眼睛都带笑望着她。
糗大了。这真是她苏宝坊三辈子都忘不掉的模!
“不要紧的,宝坊。”阿金安慰地一笑说。“我们一致觉得于公子是个好人,他和你也很登对,两人恩恩爱爱,多让人羡慕啊!你也不用再在口头上逞强,光明磊落地接受他不就好了?”
“阿金哥说的对。”珠樱伸个懒腰,打了个大呵欠说。“我对学化妆没有什么兴趣,先去睡了。晚安。”
“那我们也该走了。小不点你也是,小孩子就该早早回床睡觉。”阿金也揪起了锦锦的后衣领,将他拎出门外。
留下宝坊一个人还在企图辩解地,大叫着:“你们也等等啊!喂!我都说了,我和那家伙才没有恩恩爱爱的!喂!”
为什么没人要听她解释?这算什么?未审先判?连她都还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喜欢或讨厌于子蛟之前,每个人好象都理所当然地接受他们是一对儿了?于子蛟才来三、四天,每个人都已经站在他那一边了吗?老天爷,这应该吗!
“银雪,我问你!”宝坊气愤地回头。“连你也认定我和那臭饺子在恩恩爱爱吗?我和他哪一点恩爱了!”
“这不该是你问我的吧?”银雪浅浅地笑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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