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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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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你不要死,不要死啊!救护车马上就到了,你不会有事的,你要撑住,不要留下我妈你醒一醒”

    邻居们同情的望着背影瘦小的男孩,什么忙也帮不上地站在一旁乾着急,只能不停地问身边的人救护车到底来了没?来得及救人吗?

    鲜血不断由妇人口中溢出,不到三十岁的年纪看上去却像快五十了,她终年为生计忙碌,终于把健康的身体给搞坏。

    她唯一放不下的是年仅九岁的儿子,大人做错事却要一个孩子来承受,她真的想留下来多陪他几年,起码等到他可以自给自足再走。

    但苍天弄人,在她快走出昔日阴影,可以过安定的日子时,癌细胞悄悄侵入她的肝,慢慢扩散至整个器官。

    要不是她老觉得嗜睡,容易疲倦,工作时常不小心出差错,可能到死她也不会进医院检查,然后得知这青天霹雳的噩耗。

    如果有钱进行肝脏移植手术,说不定她还能撑上几年,将儿子抚养成人。

    可惜她只是月入不到两万的清洁工,负担家计和儿子的学费后几乎所剩无几,得靠省吃俭用才能勉强打平开支,自然凑不出庞大的手术费。

    她瞒着儿子自己得病一事,拚命兼差想多攒一点钱,连医葯费也省下来,不希望儿子一毛钱也没有的流落街头。

    终于她撑不住了,病情一发不可收拾。

    饼度的劳累,加上营养不良导致病情恶化,甚而引起其他并发症,原本能拖上一年的病体,不到六个月就不行了,频频吐血,面黄肌瘦,身上都快看不见肉了。

    一大早送完报后,她已察觉不对劲,但她仍忙着为儿子做早餐,强撑着送他出门才呕出一口血。

    要不是儿子作业簿忘了拿折了回来,恐怕再见面已是天人永隔,没能送她最后一程。

    “涯小涯”虚弱的声音几近游丝。

    “妈,我在这里,你睁开眼看看我,妈你会没事的,你会好起来,你一定要撑住。”不能死,求求你不要死,我不能没有妈妈。

    他眼眶微红的握住母亲无力抬起的手,浑身早沾满她呕出的鲜血。

    但他不在意也无心思索一身的血红该如何处理,只是哽咽的低唤母亲,不停的替她打气,跟她说话,希望把她唤回来。

    “别别哭男孩子不可以哭,妈妈不喜欢你哭笑要笑不要让人看见你的软弱。”妇人有气无力的说,吃力的抬起沉重的眼皮。

    她知道时候到了,不走不行。

    “我没哭,是蚊子跑进眼睛里了,我揉掉它。”窦轻涯飞快的抹去泪,不让母亲担心。

    一旁的邻居看了鼻酸,偷偷的转过头拭泪,抱怨救护车为什么还不来。

    熬人笑得欣慰地噎下冲到喉咙的腥甜,想多看他几眼。“乖,笑一个给妈妈看妈妈最喜欢你的笑容。”

    “我好,我笑,我笑给妈妈看,你一定要好起来。”抽噎了一声,他扬起一个快哭的笑脸安慰母亲。

    他的笑比哭还难看,看得邻居们心里更难过,纷纷转过身,不忍再看下去,怕会哭出声。

    母子俩的居所是位在防火巷后头的一间小平房,附近居民老爱在巷子口堆东堆西,所以救护车绕了好几圈也找不到正确位置。

    一位拾荒的老人好心的指了路,救护人员才抬着担架穿过人群,将不断呕血的妇人送往医院,而母子俩紧握的手始终不曾分开。

    “记得妈妈的话,将来要好好用功读书出人头地,做个有权有势的企业家,人家才不会看不起我们。”她的神智忽然清明,血也不吐了。

    随车的救护人员一见她的情形心里有数,照中国人的说法这叫回光返照。

    “我知道,我会努力为妈妈争一口气,你会看见的,还会骄傲的说这是我的儿子。”不能哭,妈妈会伤心的。

    不管多辛苦,他一定会达成母亲的心愿。

    “怨不怨我让你没有父亲?”这是她唯一亏欠他的。

    摇摇头,窦轻涯鼻音沉浓的说不怨。

    “不要怪你父亲,他也是受命运摆布的可怜虫,我不后悔爱上他。”

    虽然两人年龄相差悬殊,但爱了就是爱了,半点不由人,她甘心当别人婚姻的第三者,随时开启自家的大门迎接他的到来。

    但是这段感情终不能为世人所接受,他强势精明的元配找上门,逼她必须带着三岁大的孩子离开,两人从此断了音讯。

    她可以无悔,但孩子是无辜的,她总不能不为他打算,等她撒手人寰时,他该怎么过日子?

    “孩子,妈妈在床头柜下放了个箱子,里面有一封贴着邮票的信,你帮妈妈寄出去好不好?”好累,她好想休息,眼皮重得快抬不起来。

    “信?”

    熬人的眼神开始涣散,儿子的身形由一个变成三个。“勇敢去爱抓住自己的幸福没有错,但门当户对真的很重要,别落得像妈一样的下场。”

    窦轻涯想说声好,母亲的手却突然垂下失去意识,像是被抽走了生命,不再睁开眼,宛如睡着般的安祥,鲜红的液体由她唇角不断溢出。

    他明白她的心跳停止了,可是心中仍抱着一丝希望,和她下了救护车,静静地在急诊室外等候,一滴泪也没流地盯着紧闭的门。

    时间感觉变得好慢,他整个人麻木无法思考,只是呆呆的坐着,连旁人的关心问候也听不见。

    突地门一开,医护人员鱼贯走出。

    走在最后面的医生脱下手套摇着头,拍拍他的肩膀说:“我们尽力了。”

    一句“我们尽力了”宣告妇人的死亡,她被盖上白布推向太平间,动也不动的男孩还是不说话,安静的目送母亲遗体消失眼前。

    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扬起嘴角,发出笑声,越笑越大声地引人注目,每个经过的人都以为他因受不了丧亲之痛疯了。

    但是多看一眼的人反而有想哭的冲动,他虽然在笑,眼神却空洞得可怕,好像他把哭不出来的伤痛化为笑声,悲戚的放声大笑

    一道朝阳射入屋内,生理时钟准确的窦轻涯蓦然睁开眼,墙上的钟正好走到六点的位置。

    扫视了眼近二十坪的卧室,有一瞬间他仿佛回到童年时光,不甚清醒的盯视看似陌生的环境。

    很快地,他想起自己目前的身份,拿起置于床边的金框眼镜戴上,盖住回神后的精锐目光,头一梳,回复斯文的模样,谁也看不出他隐藏的霸气。

    浴室的镜子因热气而起雾,男子伸手抹掉雾气,望着镜中的脸刮起胡子,回想着刚才梦中的一切。

    他很久没有再想起母亲临终的那一幕,完全的将它封在记忆最深处,只记得她留下那段影响他甚巨的话。

    他知道要成功只脑瓶自己,没人愿意无条件帮助他,这个社会现实而冷酷,若不比别人狠,绝对出不了头,非得把握制敌先机才能赢得胜利。

    当年那封信寄出去后,他得到一个名义上的父亲和一笔钱,背着私生子的臭名开始周游各寄宿学校。

    他的生父畏惧妻子娘家而不敢认他,只敢口头承认并暗中接济他,给他上最好的学校、受一流教育,让他生活不致匮乏。

    在这方面他是感谢他的,但他不能原谅他的始乱终弃,明明早有妻室还招惹纯洁善良的母亲,使得她年纪轻轻便遭逢一连串的不幸。

    答应母亲不怪他,却无法不恨他,他一个人的过失却由母亲和自己承受。

    “要出人头地就必须踩着别人的头顶往上爬,不要心存慈善留予后路,暗藏的箭随时会射向你的后背。”

    目光如刀芒一烁,随即又归于平静,如同往昔的,三分钟洗脸刷牙,三分钟更衣穿袜,一切动作在十分钟内完成。

    六点十分到六点半是早报时间,他迅速的翻阅各大报的财经版,其次是关心两岸政商的动向,最后,喝完一杯咖啡,准时上桌用早餐。

    辨律的生活习惯让他几乎不像一个人,他鲜少发脾气更很少笑,表情淡然像一口不起波澜的枯井,仿佛无七情六欲的机器人,没有苦、没有悲、没有温度。

    莫名地,他身边的人都怕他,不自觉地离他十尺远以策安全,即使他看起来像无害的小忠犬,可是心底对他的畏惧犹会不由自主的升起。

    人的实力可以隐藏,但是天生霸气难以藏锋,隐隐于外的令人感受到那股压迫力。

    他的存在对很多人来说都是无形的压力,他们想尽办法要扳倒他,一如他正在对他们做的事。

    “修德最近有没有找你麻烦?”

    闻言,本想装做没瞧见的窦轻涯脚步一顿,放下准备拎起的公事包,走向满头白发的老人,态度谦卑但不热络的行了个礼,惹得老人的眉微微一拢。

    “我能处理,老爷子大可放心。”那条牙没长齐的小毒蛇不足为惧。

    听见这象徵身份的称谓,韩道申大为不满的沉下脸。“什么时候你才肯改口叫我一声父亲,我们的关系有这么生疏吗?”

    都几岁了还倔得让人生气,真不知道他的脾性像谁,死脑筋不知变通。

    “你什么时候迎进我母亲的牌位,我什么时候改口。”否则没得商量。

    窦轻涯的语气并未有太多个人情绪,淡得像在谈股票交易,一股卖出多少元,转手又净赚几分几毫。

    “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还故意刁难我,你存心不认我这个父亲是吧!”他的母亲不过是自己众多女人中的一位,他早就忘记她的长相了。

    当年他是瞧上她的单纯和涉世不深,当她是泄欲、排遣寂寞的对象,谁知她居然认真了,甘愿做小的也要跟他在一起,着实令他感动了一阵子,宠爱有加的另置香闺,除了妻子外就只有她一个女人有此待遇。

    不过纸终究包下住火,他太常待在她那里过夜了,因而引起善妒的妻子的注意,趁他出国洽商将母子俩赶走,并以娘家势力施压不许他去寻找他们。

    时间一久他也淡忘了此事,要不是接到一封临终托孤的信件,说不定这一辈子他再也记不得这一段风流往事,以及流落在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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