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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那该死的黑风,查了大半个月竟然都还没消息,黑似仙甚至下令,要所有探子都放下手边的工作,认真地追查这件事就好,没想到至今还是没有一点消息,害他被这个小克星克得死死的,都气老了好几岁。
“可恶!”
“仙哥哥,你在骂谁呀?”宝儿瞠大了无辜的眼眸瞅着他。
“我不是在说你。”他哪敢说这姑奶奶一句不是。“我是在骂无能的黑风,查这么久竟然都没消息,人还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简直完全不将我的命令放在眼里!”
前两天他就要黑云发出命令召回黑风,谁知道那小子竟然到现在还不见踪影。
“仙哥哥,别再骂了。”宝儿轻声提醒。
“我为什么不能骂?”
“因为风哥哥已经回来了。”她指着站在门边的人。
“少爷,我回来了。”
黑风脸上写着从未有过的挫败,和近来也惨兮兮的主子正好相互呼应,成为名符其实的难兄难弟。
“很好!阿风,我从没这么想念过你,我想咱们好兄弟这么久没见面,实在该好好谈谈才是。”黑似仙马上搭着黑风的肩,往议事堂而去。
他们的确该好好算一算帐才行!
“哇!虽然他们不是亲兄弟,但是感情真好耶!”看不清现况的宝儿艳羡地喃喃自语。“我会不会也有亲兄弟姐妹,他们会期待我回去吗?会吗?”
“还是没找到人?”一进门,黑似仙毫不犹豫地马上问。
“少爷,我真的已经尽力了,但事隔那么多年,而且线索又那么少,真的没办法了。”黑风挫败地道。
这是鲜少有的例子,他们向来都是无往不利的,这次竟踢到了铁板。
“什么叫没办法?”难道他真要收留宝儿一辈子吗?那不是很可怕吗?“我不是说让全部的人都去找,还没办法?”
黑风无奈地摇头。“少爷,那康成王妃交托之事,你查出结果没有?”
“唉”黑似仙跟着摇头。
这些天他被宝儿的魔音搞得头昏眼花,哪还有精力去查消息?
“少爷,我在想,宝儿姑娘在找亲生父母,康成王妃又在找一个十七岁的女孩,线索又同样只有一只和阗玉环,说不定”
“你找人找昏头啦!”黑似仙打断他的猜想。“宝儿是个小甭女,王妃找她做什么?”
“谁知道?”黑风暧味一笑道。“说不定宝儿真是那王妃的私生女,要不然王妃找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做什么?而且云云也曾说过,那只玉镯上有刻个字,那个字是个龚。”
后来黑云又再向宝儿借了那只玉镯仔细看过几次,才发现那玉镯上有个“龚”字,而“龚”正好是康成王爷的姓氏。
“你真是疯了,第一、如果宝儿是王妃的私生女,那她不可能姓龚。第二、如果宝儿是王妃和王爷的女儿,那更不可能。因为他们的儿子龚怀翱今年也正好十七,除非他们和你及云云一样是孪生兄妹,但从没听说过康成王妃产下孪生子的消息;何况,王爷和王妃怎么可能任由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这么多年而不闻不问总之,这是不可能的事。”黑似仙精锐地分析道。
“少爷真英明。”听他这么说,黑风顿时也哑口无言。
“那还不快去再探消息或者找人,留在这里做什么?”他炮轰问。
“少爷,是你召我回来的。”黑风一脸无辜。
“既然没消息,你也不必回来了。”他没好气地道。
好可怕!黑风瞠大了眼,难怪妹妹黑云说近来主子的脾气像串炮竹,不知道何时会轰得人遍体鳞伤,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妥当。
“可恶!”
正当黑似仙火气旺盛时,突然一道带着揶揄笑意的声音传来
“黑子,何时你的性子变得这么差?害我差点认不出你来了。”
“是你。”黑似仙听闻这熟悉的声音后,颇为诧异。
原来,来人正是他的结拜二哥晏上熙。
“真是贵客临门,什么风把你吹来的?莫非这洛阳城又有你看上的宝物?”黑似仙可不相信这位二哥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
“来找个朋友,顺道来看看你。”晏上熙慵懒地挑起眉。“黑子,多日不见,你的气色不大好。”
有宝儿那小克星在,他的气色怎么好得起来?
在晏上熙的询问下,黑似仙将这些日子的凄惨状况全告诉了他。
自从遇见简宝儿之后,他的天地立即变了颜色。她将他的生活搞得一团乱,让他几乎都要跳脚了,偏偏就是拿她没辙!
“那可恶的小妮子。”念了好一阵子,黑似仙终于下了这个定论。
“呵呵,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你会变成这样。”晏上熙很辛苦地忍着笑道。
黑子向来是个潇洒自若的人,只有他让人气得哇哇叫的分,没想到他也有今天。
而且他这个好兄弟向来只对金钱有反应,如今竟然被这个叫宝儿的姑娘弄得手足无措,的确很有意思。
“老二,别再憋笑了,小心得内伤。”黑似仙没好气地瞄了他一眼。“快想想有没有办法,帮我脱离这小克星。”
“你想脱离她还不简单,直接将她赶出去不就成啦!”晏上熙双手环胸,脸上挂着优雅的笑容。
“那怎么行?”黑似仙直接否决。“她那么可怜。养父死了,几个同住在一起的朋友又各自寻亲去了,你要她一个孤单又不懂武功的小姑娘在外流浪,如果遇上坏人怎么办?”
“你这么担心她?”
“我担心不!”黑似仙才不承认。“我才不担心她,我只是谁要我弄坏了她寻亲的玉镯,做人总是要有良心的。”
“良心?”这句话竟然会出自万事通黑似仙的嘴里,实在滑稽得很。“可是那个小姑娘不小心花了你那么多钱耶。”
“她都说了是不小心嘛!”黑似仙没发现自己的脸上有纵容的表情。“那个丫头啊,她只对小钱精明,大钱却迷糊。其实也不能怪她爱花钱,毕竟她曾经经历过那么一段漫长的苦日子,当然会想要吃好、穿好,这是人之常情。怪只怪云云不好,竟然敢唆使她去昂贵的店买衣服。”
喝!对了!黑似仙突然想起,最近太忙,都还没跟云云算清这笔帐呢!待会儿可得找来算盘,好好算算该扣她多少钱,才能弥补自己的损失。
晏上熙朗雅的脸上挂着不可思议的微笑。
真没想到,这小老弟竟然会替一个花了很多他的钱的人找这么多借口,不是喜欢人家,那才有鬼。
“原来宝儿姑娘是不小心将钱花掉的,那真是不该怪她。”晏上熙用力地深吸一口气,才能让自己不笑出声来。“想不到黑子你竟然变得如此开明,如果今天是云云不小心将你交给她的那么多钱给花光了,那你也一定会原谅她喽!”
“云云?”提到金钱,黑似仙精明的黑眸马上病捌稹!八遥揖圆换崆崛乃摹!?br>
“哇!你这差别待遇也太严重了吧!好歹云云也跟了你那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倒是那个宝儿姑娘你才认识没多久,你便轻饶她了?”他提出质疑。
“她们不能相提并论的。”
“为什么?”
为什么?对啊!到底为什么呢?黑似仙竟然答不出来。
“黑子,你爱上她了。”
“爱?我爱上”黑似仙怔愕的表情如撞见鬼一样。“你说的是什么笑话?太荒谬了。”
“我也觉得很荒谬。听你这么说,那小姑娘除了爱花钱和闯祸之外,一无是处,你怎么可能会爱上这种人呢?”晏上熙强烈质疑着。
黑似仙竟然觉得他的批评好刺耳,让他很不舒服。
“谁说宝儿一无是处了?虽然她笨手笨脚的,但她是个很真心又很体贴的人。”一想起宝儿为了让他开心而做的努力,虽然成效不彰,但他还是很感动的。
“而且宝儿对人很好,你去问问其它下人就知道,不管有什么好吃的、好穿的,她一定会同人分享,是个很有义气的人,别苑里所有的人都很喜欢她。”
或许是环境使然,让宝儿一直存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观念,也因此众人很快地便喜欢上她。
“呵呵!原来她有这么多优点。”晏上熙揶揄的笑容更明显了。
“是啊。对了,你你笑得这么奇怪做什么?”这不是他惯有的诡谲笑容吗?何时被这老二给学走啦?他怎么不知道。
“没什么。”他赶紧收敛笑容。“黑子,你也知道宝儿的身世很难查,想要从她身上要回那笔欠款,可能很困难。”
“就是啊!”这才是他烦恼的根源。
白白损失一大笔钱,这绝对不是他会做的事。
“唉!我看宝儿姑娘也到了论及婚嫁的年龄,就算顺利找到亲人回家,恐怕也很快会嫁为人妻,到时候她夫家拿不拿得出这笔钱来,还难说得很呢!”
嫁人?宝儿要嫁人了?
黑似仙的心竟然有些闷。
“那你说怎么办?”
“能怎么办?”他摊摊手。“看来也只剩一个法子了。”
“你说。”看他的样子好象很有把握,莫非他想替宝儿还钱?
虽然好兄弟谈起钱来很伤感情,但是他还是很乐意接受喔!黑似仙露出期待的表情。
显然,他是想太多了!
“很简单,就是别放她走,让她成为自己人,以一辈子的时间来慢慢偿还。”
“自己人?”这跟他想的答案完全不一样。“我不需要奴仆,何况宝儿的性子也不适合。”
她只会制造麻烦,恐怕没一个主子受得了她。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让宝儿和你变得像老大和涟漪、阿遥和火雁一样。”
自己人?与老大和涟漪、阿遥和火雁一样
“你要我娶她为妻?”黑似仙被他的建议给骇住了。
晏上熙含笑点头。
可不是,他们一个小器、一个善于分享;一个拚命赚钱、另一个拚命花钱哇,他想这天底下再也找不到比他们更相配的一对了。
“当然啦,如果你肯放她走,自己不要那些钱的话,那就当我没提过。”他继续推波助澜。
是啊!他黑似仙从不吃亏,怎么能够白白的自认倒霉,放走宝儿呢?
可是娶她为妻?这样好吗?
“你还犹豫什么?莫非你是没信心得到宝儿的芳心,怕自己留不住她?”
“怎么可能?我虽然没阿遥那小子俊美風騒,但是一个小小女人,我还摆不平吗?”他自负地道。
可惜,直到晏上熙离开后,黑似仙才察觉到自己竟然会中了他的激将法!
不过,晏上熙说的也不无道理,自己总不能吃亏。
将宝儿留在身边,为他生儿育女“伺候”他一辈子,这倒也是个好主意呢!
自此,黑似仙对宝儿的态度出现了极大的转变;他尽力地提供她所想要的一切,反正是自己人、是将来他孩子的娘,无所谓、不吃亏的。
没想到这种感觉竟然那么好!尤其当她甜腻腻地投入他怀里的感觉,那真的不是金元宝可以比拟的!
这才发现,原来天底下还有比金银财宝更诱人的东西那就是爱情。
受尽娇怜的宝儿也因此大为感动,更加爱黏着他。
两个人就像麦芽糖一样,一天到晚黏在一起,说说笑笑、写字、弹琴
自从黑似仙的心态转变后,以往听在耳里的魔音,竟也成了仙乐,实在令人难以想象。
主子恢复了比以往更灿烂的笑容,感受最深的除了宝儿外,就是他的贴身手下了。
众人将他们两人的如胶似漆看在眼底,也很开心。
宝儿会是个好主母的,光看她从黑似仙手上拐来的银两都奉献在他们的嘴里、身上和口袋,他们就一致决定要誓死敬爱这位好主母,而且绝对不容他们的主子黑似仙变心。
这桩好事就差临门一脚呢!
黑家两兄妹外加几个仆人私底下已经商量过了,如果他们主子还继续那么“矜持”迟迟不肯表白的话,他们就要找个时间,以好酒将两人给送做堆去。
就在大伙儿行动之前,只差那么一点点,孰料,一切都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