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头同身侧的将士道。"走吧。"
"少爷!你忘了她有孕在身?你舍得她接受刑房残酷的拷打?"
"等一下!"卞大夫的提醒让他回了神,改口道:"押她回房。"
"回哪个房?"她现在和大人住在同一寝宫,如果押她回那,不是很奇怪?
"回她之前住的屋子。"
他要把她软禁在那栋楼屋?"我不要回那!我要和雪蔷在一起!。"
"少夫"
"别再叫我少夫人。"怒颜面向卞大夫,"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叫我一次;我就觉得被侮辱了一次?。"
"你说什么?"雍涯歆好不容易放缓的表情又凝重起来,敛起双眉走向她。
"你们别吵。"卞大夫抢在他之前到她身边,"倩璇,你忍着点,这件事就先这样"附在她耳边说:"别激怒他"
雍涯歆赴刑房查看,邢官又畏又敬、小心谨慎地领他见虔雪蔷。
虔雪蔷双臂高举过头,铁链箍住手腕将她吊起,双脚离地几寸,此刻因昏死而脑袋低垂。背面衣衫早被鞭绳挥甩得残破不堪,碎布与模糊血肉缠在一起,绞成黑紫色。
"怎么把她打成这样?"
"因统帅大人您说限两天之内问出她的来历和目的,她矢口不语,鞭打的力道才会不知不觉加大。"
"她这个样子怎么问话?找个军医来给她上些葯,等她醒了叫人通知我。"转身欲走。
"刚刚二公子来过。"原想隐瞒,但还是诚实禀报比较好。
"慕皑?"雍涯歆颦眉,瞄瞄虔雪蔷。他对她有意?
"我们说过他不能进来,但是他仍然强行闯入"觑瞄他,发觉他好像没有生气好险"见犯人
这个样子,他好像担心她会有内伤,己经先让她喝了葯,二公子还说要带走她,我们说绝对不可以,他才改成要请大夫来这帮她敷葯。"
雍涯歆稍微想了一下,"既然如此,叫醒她,我要问话。"
"是。"刑官走近虔雪蔷,托起她下巴准备掌掴,想想似乎不妥,改为摇晃她双肩,嚷道:"喂!起来!起来!"
虔雪蔷意识稍稍回复,睁不开眼睑瞳,便开闭唇齿,道:"无可奉告"语毕,咬紧牙根,等待绳鞭落在身上。
出乎预料没有挨打,只有她最憎恶的声音扬起。
"不错嘛!嘴巴实在够紧。"雍涯歆两手背在身后,缓缓来回踱步,"可惜功夫不高、又太冲动。不过也因为你们功夫底子不好,才没让人起疑,想都没想便接你们入府"
虔雪蔷沉默,没有抬头,沉重的呼吸表明她还清醒。
"你不肯说实话,我干脆自行推想――南许的爪牙我看多了,他们找不到像你们这么有忠诚度的下属;依你们秀丽温婉的气质,又不像北方的去掉南许、北梁,就只剩下东青、还有京城"
虔雪蔷的身体突然重重颤了一下,雍涯歆定住脚步,冷眸紧盯猎物,"我想你们不是从京城来,因为圣上没道理会派两个年轻女人来我身边涉险,这么看来,就只剩下东青了。"
"不是!我不是东青人!"忍着伤口剧痛,虔雪蔷大喊。
"心虚了?"雍涯歆上前一步,东青离这里虽然远,当地的情况我倒是听过不少。东青将王就爱胡思乱想,以为只有他对圣上才是忠心,其他人全图谋造反。因此派两位美女来se诱我,嗯,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我不是东青人。"
雍涯歆伸手向刑官要皮鞭,用手把处挑起她下颚,她的心慌顿时无所遁形,"东青将王及他几位公子应该不会扔下你们不管才对。为何迟迟不见有救兵?"
"我不是东青派来的,怎会有救兵?"
"还是不说?"他将皮鞭丢回给刑官,她即刻因颈项软弱无力而又低垂下头。"我只好用威胁的了。你别忘了,你的好姐妹还在我的手中。"
"你不会对倩璇怎么样的"因为如此认定,才能放心地追随轻郎而去
"何以这样认为?因为她是我的女人、她肚里有我的孩子?"雍涯歆轻轻微笑,密闭的刑房莫名浮起一股阴冷的寒意。
"你"不会吧他舍得对倩璇下毒手?"想杀你的人是我,不关她的事。"
"大家都知道你们是一起进来的。如果你有事,她却安然无恙,岂不为她冠上为了荣华宫贵而背叛好友的
罪名?"
朝门口走了两步,回过头说,"你听好,不管你的下场如何,我都不会善待轻倩璇。"眼眸冷冷瞟向一旁的刑官,"继续逼供,谁都不准见囚犯。"
看守轻倩璇的士兵依令带她来见雍涯歆。雍涯歆傲慢地坐在椅上。挥挥手要士兵退下,闲懒地审视立在门前的她。
"才两天没见,变得这么憔悴。因为想我?"
"我要见雪蔷。"
"等她说出实话,或许会让你见她一面。"
"她如果不说呢?"
"那就只好让你见她尸体了。"眉眼一勾,"不过我猜想她现在的模样,恐怕已经和死人相差不远。"
轻倩璇紧张地到他面前。"你们把她怎么了?"
雍涯歆伸手抚弄她的腰,"单是担心她没有用,不如老实说出你们的来历、目的,对她比较有实质帮助。"
轻倩璇甩打开他的手,后退一步,"你要我说什么?我们只是平凡百姓。她会想杀你,纯粹是为了我。"
雍涯歆敛起轻慢姿态,坐正身子,"那天在我房里听得清清楚楚,你们不仅要找人,还要杀人,要杀的人显然是我,所以我要知道的是,你们要找的人是谁?还有,你们到底是哪里人?'
看着轻倩璇的面容因他的问题而紧绷,而黯然。'不敢说?因为说出来,你就会变成不忠不义之人?'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己经把我们定罪了,我还能说什么?让我见雪蔷!'
'等她死你便能见到她'冷硬地吐出这句话,又用手慵懒托住腮,斜眼睨她,'怎么样?还想尽快见她吗?'
轻倩璇敛起眉峰,心底尽是气债,却不知能撂下什么气话削削他的锐气。
'你们别这样。'卞大夫端着一碗葯进来,见气氛凝重,晓得他们又为虔雪蔷的莽撞举止谈不拢。唉,若她能知错,大家都退一步,不就没事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希望这件事别伤到轻倩璇肚子里的孩子。'少爷,少夫人现在不是普通身子,你让着她点。这两天她几乎没吃什么东西,你快劝她把这补葯喝了。'
'不喝会怎样?'雍涯歆早看出她瘦了一圈。
'不仅胎儿得不到足够营养,连她都会病倒。'
'把葯喝了。'雍涯歆马上下令。
卞大夫笑着向她招手,要她坐在桌前,趁喝葯的机会好好和雍涯歆言和。
轻倩璇的确来到桌前,不过只瞟了一眼葯汁,便以讥讽的口吻道:'给错葯了吧?不是应该给我打胎葯吗?'
'还有精神跟我耍嘴皮子?'雍涯歆一把勾她到自己腿上,'马上喝了葯,我马上叫人来跟你报告虔雪蔷的情况。'
原挣扎着要站起的轻倩璇听他这么一说,立即静待在他怀中,'真的?'
'我相信我比你说话算话。'他已经懒得提醒她――不晓得谁承诺过,从今以后,他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的哦?'慢慢喝,别呛著。'卞大夫见她仰头灌葯,和声建议她别喝得那么急。
待她放下杯碗,雍涯歆右手拇指抹去她唇边汁液,同时向卞大夫伸出左手,'你身上不是都带着甜糖?给我一颗。'
'好。'其实这补葯不苦,不过卞大夫还是从腰袋里掏出甜糖递给他。'少爷,你怎么'
他以为糖果是要给轻倩璇的,没想到,雍涯歆自己吃了。
雍涯歆含着糖果,左脸皮微微鼓起,让她背抵着桌沿,一手圈抱她的腰,一手扶着她脑勺,'补葯味道不太好,我喂你吃颗糖甜嘴。'
又来了!'我不要!'为什么他总爱搞这种恶心味的把戏!
'连孩子都有了,亲个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嘴巴张开。你听我的话,说不定会让你见她一面。'他利诱她。
不得已,她合上眼,微启朱唇。登时感觉唇被覆含住。
甜酣的糖水味渗入喉中,接着就是他独有的气息,醇酒般的涩辣,当他绵软的舌伸了过来,她闷哼摇头,捶打他肩,拒绝他吻得这么深入。
雍涯歆在她推开他前主动离开,俊逸不羁的笑容有丝孩子气,'好不好吃?这糖化得真快。再给我一颗,'又向卞大夫伸出手。
'少爷'卞大夫示意他门外有人等着见他。
雍涯歆撇撇唇,'进来。'来人正是负责拷问虔雪蔷的将士,'前晚逮到的刺客,你们作何处置?好好向她报告。'
'是。启禀统帅夫人,属下依统帅大人指示,将刺客禁锢在刑房内进行拷问,但不论怎么逼供,刺客始终未透露任何'
'你们怎么逼供?'轻倩璇问?
'主要是鞭苔。'公事化的口吻回答。
'鞭苔!她怎么受得了'
将士看到她痛楚的表情,在心底撇开自己伤人的责任。一切听令行事,她可别借着统帅的娇宠怪罪他们。'统帅大人,属下和其他将军讨论结果,该名刺客大胆当众行刺,如此重犯依法除处刑外,还需游街示众。'他主要是来报告这个。
'已经拉出去游街了?'雍涯歆问。
'是的'
轻倩璇闻言,眼底浮出水雾,'她全身是伤,你们怎么拉她游街?'
'你想亲眼看看吗?'雍涯歆揽着她的腰站起,'我现在就带你去,顺道让你知道民众如何唾弃想行刺我的人。'说着,便拉她的手往外走。
'少爷,她现在不适宜乘'
'少罗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