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主意了?"里曼也学她的神情,斜睨她。
他还真了解她嘛!雪菲换了一副甜美的面孔。
"里曼,你想你的男性恐惧症会不会是因为太少接触异性的缘故?"
"女性恐惧症。"里曼纠正她。
"对对对!女性恐惧症。"雪菲点点头。
里曼也跟着点点头,手支着下巴。"可能是。"
"那么,如果我治好了你的女性恐惧症,你是不是不会再拒绝我提出的事?"
治好?怎么治?这丫头又想到、什么鬼办法了?
"那当然没问题。但是你别忘了,我说过我不上相的,只怕你的计划会功亏一篑。
"那没什么问题,如果你真的不上相,我们就请个画家,或许可以更加美化你的形象。"
好不容易想到一个可以振兴饭店的方法,她是绝不可能放弃的o
想想看,他只是到山下"晃"了一圈,就轻易招来三个旅客,可见这个人的外表还挺吸引人的,只要她稍加宣传,将他推销出去,或许将来一炮而红后,他的相片、用过的东西,甚至他的内衣裤都可以卖钱。如此一来,嘿嘿,她光是坐着数钞票都忙死了,里曼这棵摇钱树一定可以让她大发特发!哈哈哈!
里曼忽然觉得头皮发凉,雪菲鲁德绝不是一个不切实际、喜欢幻想的女人,她没有这种美国时间,想到的,她一定会去做,而且志在赚钱,她的信心、毅力十足。这小魔女正用一对虎视眈眈的眸子不怀好意的打量他,可想而知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里曼小心地提防着。
"雪菲你想到什么办法可以治好我的女性恐惧症吗?"
"办法很简单,你只要常接触美兰,还有女性客人,久而久之,我相信你很快就会恢复正常。"同样的,她也该多接解男性,治好她的男性恐惧症。
"这个办法不好。"里曼摇头。
"没试你怎么知道不好?"雪菲抱胸,认定他是有意为难,"别说我故意拿恩惠压你,但是你别忘了,你的命是我救的,帮你叫医生、为你付医疗费、给你吃、供你住,而现在为了治好你的'病',我还得绞尽脑汁想法子,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你还存心刁难我,不肯跟我配合。"说完,还好哀怨的努努嘴。
说得好像他很不知好歹、任性又不知感恩图报似的。真正无怨无悔付出爱心的人,会有这么多的抱怨吗?天可怜见!
"我所谓你的办法不好,是指对象行不通。美兰她已有喜欢的人了,我常跟她在一起容易遭人误会,至于女性客人万一我病发吓着她们,岂不破坏了你的计划?"
这也对,一个公关经理怎么可以说话结结巴巴,还脸红脖子粗呢?这太破坏饭店形象了。
"这怎么办?该打谁呢?对了,刚才那三个女孩子怎么样?你不是跟她们有说有笑的吗?"差点就忘了!雪菲半眯起眼,对他的"病"开始起疑。
里曼马上苦叹了一声。"你眼花了是不是?我怎么可能跟她们有说有笑?根本都是她们在说,我可完全是为了饭店的生意才强颜欢笑,除了名字,我根本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净陪着一张笑脸为了这笔交易,我很可能吃不下、睡不着,就这么睁着眼饿死呢!"他痛心疾首的表白,"想不到我为饭店鞠躬尽瘁,而你竟然怀疑我欺骗你,哎!""算了,算了!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我道歉,行了吧!"谁教他是一棵摇钱树呢?跟什么都可以过不去,就是不能跟钱过不去。
里曼"宽宏大量"地点点头。"只要你了解就好了。事实上,我想到了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就怕你不答应。"
'谁?你快说!我马上答应你!'雪菲眼睛一亮。
'就是你。'里曼点点她的鼻尖。
'我?你别开玩笑!你自己都说过不把我当女人了,我能给你什么帮助?'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了。
'我也说过那是因为你的发型和态度所致。换句话说,如果你留长头发,再换上温柔的笑容,我一样会把你当成女人。'唔,他她像有一点用心良苦不!根本是存心不良,早就打算好设计雪菲了。
可惜在这一方面雪菲就不如他聪明了,因为办法是她想出来的,当然想不到一切都在里曼的算计之中,而且眼前除了她,似乎也没适当的人选了。
这倒也是一个可行之策,治好他女性恐惧症的同时,说不定也能治好她的男性恐惧症:思及此,雪菲马上应允。
'好,我去买一顶假发,今天晚上开始治疗。'
'晚上?'这可跟他的计划有点出入,他只是希望雪菲白天能够随时保持女性的温柔,至于晚上太危险了!
'当然是晚上,白天我有一大堆工作要做,而且我也不想在人前戴假发,麻烦又丢脸,而你的秘密更不能让人知道,以免破坏形象。对了!以后就尽量在厨房帮忙,没事不要乱走,直到你的'病'治好为止,听到了吗?'
'雪菲,你不考虑考虑吗?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可以在夜晚跟男人共处一室?'该说她是粗神经,还是根本没有顾忌到这一点?
'说清楚,是跟一个有'女性恐惧症'的男人,如果你真能'做'什么事,我才谢天谢地呢!那可是我发财的开始了。'
发财的开始?听起来里曼好像被当成午夜牛郎了!
传讯机是一部传送声音、影像的机器,可在瞬间传送,大小如手掌,携带方便。
里曼已在鲁德饭店待了近一个月,一直未与外界联络。他想,在还没被当成失踪人口之前,还是先将自己的行踪告诉小弟,另外他还有事情想委托他调查。
传机接通后,里曼还没开口,影像上马上显示出祎祺米南利的脸部特写,一双冰冷愤怒的眸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伴随而来的是咬牙切齿的怒吼:'混帐!你死哪去了,到现在才联络!答应我的事也没办,害得我快被布里斯烦死了。你现在马上跟布里斯说清楚,叫他别再来烦我!喂!你听到没有!'
'小子,对大哥说话礼貌点。'里曼慢斯理的说。
'失去信用的人没有资格说这种话!'祎祺嗤之以鼻。
说起这件事可就是里曼的不对了。上次他委托祎祺调查欲杀害威克格勒王子的凶嫌时,曾允诺要帮他说服!布里斯,好让他能够在外面自由创业,不受家族干涉,但是祎祺完成托付了,里曼却未履行承诺,一参加完威克格勒王子的婚礼,马上就失踪了近一个月,也难怪祎祺炮轰他了。
里曼仍旧是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毫无愧色。
'祎祺,你说得太严重了,我并没有失信于你,只是承诺还未兑现罢了!记不记得当初我说的话?'他提醒祎祺,重复当时的话道:'当你完成任务后,我会负责说服布里斯不再干涉你的自由。'
'哼!结果昵?你并没有去找布里斯,他仍然三天。两头跑来砸我的公司!'祎祺忿忿地控诉。'不是'没有',而是'还没',我还没去找他。小子,当初我们可没约定期限,今天、明天,甚至三年后。我再去找他都不算违约,你说对吗?'
'哼!有你这种狡猾的兄长,真令我感到羞耻。'说到底,他也只能自认倒霉。
里曼略显无辜地耸了耸肩。'好了,言归正传,今天找你,主要是想请你帮我调查一个人。'
'你以为我还会帮你?'祎祺冷笑,不打算再理他,正准备关掉传讯机o
'这个人关系到你侦探社的存亡问题。'
这是通讯中断前的最后一句话。
不一会儿,祎祺的面部特写再度出现在荧幕上。
'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里曼摇摇头。'祎祺,身为米南利家族的一分子,你的言行实在需要再教育。'
'何不干脆把我踢出米南利?你知道我求之不得。'祎祺一副嘲笑的表情。
'你也知道我非常重视手足之情,为了兄弟间的情分、避免斗争,我甚至可以舍弃权利地位当一个游人,又怎么忍心把你踢出米南利?'
不了解事实真相的人或许会为他这一番感人肺腑的话崇拜得五体投地,甚至为自己对他说出不尊重的话而切腹自杀,省得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
可惜祎祺太了解他了,尤其经过上一次的交易后。
'少在我面前扮可怜,我不是布里斯。'
里曼笑了笑。'我要你调查的这个人是米南利连锁饭店的经理,名叫鲍勃。'
'查他?我有什么好处?'这一次祎祺可不会轻易被他敷衍过去。
'如果你能够查出他有任何不利于米南利的行为,我相信布里斯会对你另眼相看。再者,你的侦探社能够对米南利有所帮助,就是存活最好的理由。'
'如果这个鲍勃行为良好呢?你是不是要我找一些罪名诬陷他?'祎祺嘲讽道。
如果调查后鲍勃没有不良行为,他便得不到任何好处,等于又让里曼白白利用了,他才不做傻事。
'如果他没有差池,我付你侦查费,你就当是接了一笔生意,如何?'
'我不喜欢接你的生意。'他是有意刁难。
里曼一脸无所谓。'我不会勉强你,如果你连一场不会吃亏的赌局都不敢下注,那就算了。'
'不敢?我说的是喜欢,请你措词正确点。'持祺紧绷着一张脸,怒气已在爆发边缘。
'唔,我明白了,我也可以说我不喜欢死,但是为什么不喜欢?就是因为我怕,不敢面对死亡。因为'不敢'所以'不喜欢'但是说不喜欢又比说不敢好听多了,所以人们通常会说不喜欢,而不会说不敢,那至少不会让自己感觉太懦弱,你说是吗?'里曼不疾不徐地道。
祎祺早已双眉打结。'你在绕口令吗?'
看来这件事没问题了,祎祺很快会给他消息。
'我还想请你帮我调查一下鲁德饭店的经济状况,看看有无借贷问题。对了,鲁德饭店就在艾雅王国的高斯山上,你一向自认神通广大,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瞧里曼一副看轻他的神色,将祺马上被激怒了,'我当然知道!'他咆哮道。
里曼点点头,又一副不放心的表情。'不过如果你无法同时办两件事的话,可以回绝没关系。'
'谁说我没办法!'
'你有办法?那太好了,这两件事情就交给你办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祎祺这才知道上当了。'王八蛋,我没说过要帮你调查。'
'我说过,如果你自认为没有办法就算了,我不勉强。那么,三天后再跟你联络,保重了。'不等祎祺抗议,里曼关掉了传讯机。
有一个深谙自己弱点的兄长真是祎祺的不幸。不,不止祎祺,还有布里斯,比起他来,祎祺可幸运多了,起码他还晓得自己被利用,不像布里斯,在米南利总部忙得焦头烂额的同时,还感念里曼在外'奔波'的辛劳。
说起来最幸运的是老三伊尔这家伙了!假借念书的名义吃喝玩乐,女朋友交了一大堆,竟然还有脸义正辞严的在里曼、布里斯面前说什么要掌大事业就必须要有满腹的专业才学,趁他现在年轻,要多学习各方面的专业技能,将来好在米南利总部里大展英才,而学校就是一个学无止境的地方,同时他也可以在学校里为米南利多网络些人才。说到底,还不就是趁年轻能玩就尽量玩,至于将来可没说是几年后!别忘了学校是一个'学无止境'的地方,十年、二十年他照样可以读下去。
谁叫里曼、布里斯允诺他的'待学业有成后,便马上投身米南利'的话,他只要一句'学还未成',里曼、布里斯能有什么话说?
里曼收起传讯机的同时,一条人影由他房门外轻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