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手”随着一声暴喝,清脆的竹剑落地声也同时扬起。
“好痛!”丁雁特护具脱掉,甩甩手腕喊疼。
“不对,这么简单就可以打到你?你心不在焉喔!”白濠的脸上漾着胜利的笑容,这还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打到她。
“我咧,你也太狠了吧,打这么用力,想要害我残废啊。”丁雁白了他一眼,盘坐在地上轻揉着自己发红的手腕。
“这样就残废,你也太夸张了吧。”他挨着她坐下,不避嫌的将她的手腕拉过来揉着。
“哼,算你的良心没被狗给啃了。”在她心中,白濠就像哥哥一样,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男女之分,只有纯粹的友谊。
所以,这样的肢体接触她从来也没有觉得不妥过,毕竟练剑嘛,难免会有碰触。
她低头看着白濠为自己推拿的手,脑中却突然浮现那个唇边老是噙着邪恶笑意的恶劣男人。
没想到他还真的是一个超级龟毛的人耶,非但要她洗车擦鞋,还要她替洗好的车子打蜡,皮鞋也顺便,连一点点的污渍都要斤斤计较。
拜托,鞋子落地就是会弄脏啊,擦得这样光可鉴人的做啥啊,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害她像个白痴一样,戴着帽子跟墨镜,拿着布巾努力的擦拭着车子跟鞋子,搞得她腰酸背痛的,不要说进厨房做菜了,连今天举剑都觉得有困难,被打中手腕也不意外。
白濠捉着她的手腕绕着圈子,打量着她发愣的神情片刻,狐疑的问:“怎么了?发什么呆啊?”奇怪了,今天的丁雁不太像平常的她。
“唉,我问你喔,如果我在你车上吐的话,你会要我帮你洗车吗?”她轻轻颦眉问。
“拜托,我哪敢啊,我又不是不想混了,叫你这个丁家道场的继承人去洗车?打死我都不敢,大人。”他装出一到惊恐莫名的模样。
“正经点啦,如果我只是个普通的女孩,你会不会因为我吐在你车上而要我负责清洗?”她捶了他一下,重问道。
“认真的?”看到她点点头,他才正经的思考起这个问题“这个嘛”他摇摇头,坚决的说:“不会。”
“为什么?”不一样哩。
“这样做太没风度了吧,我才不是那种小气的男人呢,你没听过吗?对方吐在你车上,你就将衣服也奉献给她吐,这才是真港的男子汉啊!”他拍拍胸脯道。
“没错,就是这样,白濠,你真是个好男人。”就是嘛,浦晞那个龟毛男,真是一点儿绅士风度也没有。
苞他一比,白濠好像突然耀眼了好几百倍。
“你现在才知道还不晚,我目前还在征求女友中,怎样?要不要应征啊?”他握着丁雁的手,眸底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严肃神情。
“少扯了啦,你喜欢的是那种弱不禁风的娇娇女,我算哪根葱啊?”她迟钝的哈哈一笑,一点都不把他的话当作一回事。
“呵呵,当、当然喽,要当我白某人的女朋友,一定要是柔弱、温驯、体贴、说话有气质的小女人,跟你一点都扯不上边嘛。”白濠干笑几声附和道,不过心中却暗暗在淌血。
这个迟钝的女人,真是一点都不明白他的心啊!
耙说她说话没气质?要不是配合父亲大人的期望的话,她何苦这样丑化自己呢?
“好啦好啦,我这个粗鲁的好哥们会帮你找一个全世界上最有气质的女人,够义气吧?”唉,为了丁家,她真是牺牲太大了。
“唉、唉”面对她的迟钝,白濠还真是无言以对啊!
“混帐!你们两个人在做什么?”忽地,一阵怒吼声自道场门口传来,让两个原本轻松说笑的人吓了一大跳。
“爸?”丁雁往门口望去,只见一道高壮的阴影自父亲身后投射而入,因太阳反光的缘故而看不清容貌。
“师父,我们刚练完剑,丁丁手扭伤了,我在帮她推拿。”白濠指着自己手中的白皙手腕,连忙解释道。
“是吗?”丁剑戊拧了拧眉,挑挑眼伯,假意咳了几声暗示他放掉她的手。
“是啊,白濠只是帮我按摩而已啦。”她没看到父亲的神情,还示意白濠用力点“你没吃奶吗?这么没力。”
啧啧啧,真是个粗鲁低级的女人。
站在丁剑戊身后的人影面露嫌恶的轻轻摇头,似乎对眼前女人的粗俗举止有点儿不敢领教。
“咳咳”丁剑戊尴尬的瞄了瞄身后的男人,偷偷地对着女儿挤眉弄眼着。
“爸,你感冒了啊?”丁雁困惑的看着父亲,蹙眉道:“这次的感冒病毒这么严重?咳个不停就算了,还会让人颜面神经抽搐?不行,你要赶紧去看医生才行。”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感冒征状哩。
“笨蛋,你老爸我的身体强健得很,哪有感冒啊?”还颜面神经抽搐咧!“你们还不赶紧给我分开,没看到有客人吗?”这个时候他就有点后悔把女儿当儿子养了。
“是、是。”被这么一吼,白濠连忙跳了起来,往丁剑戊的面前立正站好。
“有客人?”依她看,应该是想要进入丁家道场练剑的新学员吧。
丁雁慢条斯理的起身,甩甩还在发疼的手腕,缓缓走向道场门口,长长睫毛一抬,正准备露出应酬式的笑容时,却在瞥见那个“客人”的容貌之后整张脸霎时僵硬,仿佛里上了一层厚厚的石膏面膜。
他他!
“丁丁,你怎么脸色发白?是不是换你感冒了?”白濠看着她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担心的上前扶住了她。
“没、没啦,我只是突然觉得头很昏。”看到“他”不昏才怪。
“头昏?那还是早点回房休息吧!”白濠难掩关心的道。
“我想是突然站起来的缘故吧,很多女人都有贫血的毛病。”丁剑戊身后的人突然向前跨了一步,低沉道。
“你放屁,我、我才没有贫血。”她站稳身子,努力平息自己狂奔的心跳。
“那是我猜错了,很抱歉。”浦晞被她的粗鲁微微吓到,不过很快就恢复镇定地扯扯唇道。
哼,真会装!“哗,你是该抱歉。”要不是他,她的全身也不会酸痛得要命。
他挑挑眉,似笑非笑的瞅着她专注的瞧了半晌“我们见过面吗?”怎么她对他似乎充满了敌意?
“没有,谁跟你见过面啊?臭美。”可她否认得过快,引起其他三人的侧目。
浦晞意味深长的扯开了唇,久久才道:“我想也是。”
“爸,你们有事情要聊,我先闪人了。”丁雁回避他审视的视线,决定先跑为妙。
“等等,你怎么可以先走?我们要谈的事情跟你可是大大有关。”丁剑戊阻止她离去,接着对白濠道:“你先离开。”
“喔,好。”虽然很想听听是什么事,不过师命不可违,他也只有遵命行事。
一等白濠离开,丁雁就迫不及待的问:“到底有什么事跟我有关?”
丁剑戊扬扬唇,为他们互相介绍“女儿,这位是浦晞;浦晞,这位是我女儿丁雁。”
“我管他叫什么,爸,有话直说吧!”她只想要赶紧远离这个男人,免得露出马脚。
“咳,女儿,你这样太没礼貌了吧。”他不好意思的朝浦晞笑笑。
“我们练剑的人就是这么粗鲁,爸,这不是你教我的吗?要有不罗唆、爽快的男子气概啊!”她故意粗声粗气的道。
这样他应该不会把她跟向日葵联想在一起了吧?
“呃,是、是这样没错,可是”丁剑戊被说得不知道怎么回应才好,好险浦晞适时开口解救了他。
“没关系,丁小姐直爽豪迈,的确是个女中豪杰,难怪丁伯伯每次一提到女儿就眉飞色舞、引以为做了。”浦晞风度翩翩的道,跟那日要她洗车擦鞋的人好像不是同一个人似的。
啧啧啧,真是个伪君子啊!
“虚伪。”她低声喃喃自语。
“什么?”丁剑戊以为女儿在说什么,不只靠过去听,而且还问得很大声。
“没、没啦。”
“你刚刚明明就有说话啊。”怪了,今天女儿怎么不太对劲啊?
“我没有。”这个爸爸真是的,干嘛这么喜欢追根究底啊?
“我想丁小姐刚刚说的应该是谢谢我的夸奖吧。”浦晞优雅的笑笑,不过笑中却带着某种令人无法解释的兴味。
丁雁狐疑且快速的瞥了他一眼,暗忖着,他应该不会听到她说的话吧
又看了他一眼,这次刚好对上他暗黑的眸光,害她的心跳霎时漏跳了好几拍,脸庞不由得臊热起来。
“是啊是啊,你过奖了,我家女儿没有你说得这么杰出啦。”丁剑戊乐得咧开了唇,谦虚的道。
“爸,言归正传,你要我留下究竟有什么事?”
丁雁暗暗翻翻白眼道。
“喔,对了,我都差点忘记我要说什么了。”被女儿一提醒,他才想起自己的目的“浦晞要暂时在我们道场练习一阵子,就由你当他的指导老师吧!”
“我当他的指导老师!”她张大的嘴巴都可以塞下一颗鸡蛋了。
“放心,我不会给你带来太多麻烦的。”浦晞淡淡的说,眼神没有离开过丁雁。
他还在揣测自己心中那股异样感觉从何而来。
“是啊,我忘记告诉你,浦晞可是空手道跟柔道高手,这次只不过想来增广见闻,尝试尝试剑道的深奥。”
丁剑戊赞赏的望着浦晞,看来对他十分的欣赏。
“爸,那你就自己教他啊,我没空。”她毫不犹豫的拒绝。
拜托,除了接他的case之外,还要教他剑道?那她不真是亏大了?
“胡说,你怎么会没空?更何况浦晞可是爸爸好友的儿子,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爸爸不许你拒绝。”
他神色一变,严肃的道。
只要老爸一变脸,丁雁就没辙了,只好不甘不愿的点点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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