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了下卫瑾,刚好对上卫瑾的目光。
卫瑾温声问道:“阿昭在说些什么?”
“想起以前阿昭与师父去琼国,路上遇到山贼,师父执剑以一敌十,”阿昭笑了笑,道:“记得当时师父还在罚阿昭背书呢,也是那时阿昭见到师父用剑的英姿才起了当剑客的念头。”
忆起过往,卫瑾的唇角笑意加深。
阿昭又道:“不过这些年来,师父也没有怎么变过,出远门时依然是书不离身,”视线落在卫瑾的发上,阿昭眨了眨眼睛,“师父,这不是阿昭以前送你的碧玉簪么?”
卫瑾颔首。
阿昭记得师父很少戴玉簪,之前见到师父的时候也没注意,今日仔细一看,还真的是当初自己送给师父的玉簪子。她说道:“前些时候阿昭经过琼国时去拜见了沈师伯,和师伯闲谈时,才得知原来师父并不喜欢玉簪。”
“也不是不喜欢,只是……”
宁修接道:“嫌重对不对?”
阿昭笑出声来,说道:“沈师伯这么一说,阿昭才想起来师父身上的确是一点饰物也没有。”
卫瑾重重地咳了一声,道:“不一样的。”
阿昭一怔。
卫瑾认真地道:“为师虽不喜饰物,但这是阿昭所送。”卫瑾凝眸,目光里似有一层别样的情怀,阿昭心头咯噔一跳,总觉得自己似乎察觉了什么,可转眼一想,阿昭又觉自己多想了,正不知该说些什么时,宁修开口道:“师父送我的玉佩,我也很喜欢。”
宁修把玩着腰间的白玉佩,手指轻轻地摩挲着。
卫瑾瞅了眼,忽道:“阿昭,为师也挺喜欢玉佩的。”
“欸?”师父……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此时,有刀剑划空声响起,车夫惊慌地喊了一声,宁修还未反应过来时,阿昭便已是下意识地拔剑冲了出去。
宁修伸头一望,宽敞的驿道上不知何时齐刷刷地多了五个杀气凛然的黑衣人,皆是虎视眈眈的模样。卫瑾蹙眉,刚要下车时,却是听到阿昭喊道:“师父,保护修儿!”
宁修嘟囔了一声。
“师祖,你出去帮师父吧。”他好歹也有自保能力,师父总是太过担心他。
卫瑾说:“你就在车舆里待着。“
宁修点头。
外面的阿昭已是与五个黑衣人打起来。
黑衣人的招式都十分狠戾,只要稍微不留神,定然会丧命在他们的剑下。阿昭心中一凛,知道这五个黑衣人来者不善,其手段像极了杀手。
阿昭不敢大意,全神贯注地与他们对战。
以一敌五始终有些吃力,阿昭好一会才解决了一个黑衣人。倏地,一道白影跃来,一剑刺向阿昭身后黑衣人的致命之处。
“师……师父。”
卫瑾道:“为师不会让他们过去的。”
阿昭应了声,一个翻身,与卫瑾背对背,手上的剑以横扫千军之势拦腰一斩,剩下的黑衣人身上的亵裤通通掉落,露出赤裸的双腿以及大小不一的……咳咳。
阿昭扑哧地笑出声来。
卫瑾的脸黑了,迅速解决了两个黑衣人。剩下的一人见状,腾然向后退了数步,举起剑来便要砍向另一辆车舆。
阿昭大惊失色,急急地奔到车舆前。
卫瑾的脸色唰地一下变白了。
所幸阿昭反应极快,在剑刃落下前刺了黑衣人要害一剑,鲜血喷涌而出,黑衣人应声倒下。
阿昭松了口气。
她摸摸胸口,对卫瑾说道:“幸好我反应快,不然师父这一车的书都要被毁了……”话音未落,卫瑾却拔高声音道:“毁就毁了!方才若是有个万一,被毁的就是你!”
他刚刚心跳都快停止了!
阿昭抿抿唇,她道:“师父的话,阿昭一直记在心里的。”
唯有书卷不可辜负。
卫瑾深吸一口气,缓了缓心情,方软下声音来,“书卷哪能及得上为师的徒儿,书卷毁了还能再抄录一遍,可是你只有一个。”
他伸出手拭去阿昭脸上被溅到的血,“阿昭你记住了,以后千万不能这么鲁莽,为师以前的确是说过唯有书卷不可辜负,可现在是唯有徒儿不可辜负。”
阿昭的心又是咯噔地一跳。
此时宁修走出了车舆,听到卫瑾这番话时,他睁大眼睛问道:“师父也是唯有徒儿不可辜负么?”
阿昭回过神来,笑道:“再加上沉水剑。”
卫瑾心头一窒。
比不上宁修就算了,这下连把剑也比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