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白牡丹说起,白牡丹非常鄙视她,反驳了一句,“你还不如写尸体诈尸了,弄死了凶手。”
方芍药摸着下巴,其实,诈尸也挺好的。她还记得管家说的,万一演技不好,出现纰漏,就有诈尸的效果。
“那尸体咋回事,白布染血,这也太真实了。”
“就是就是,血腥味挺浓啊,哪弄的鸡血吧。”
有人议论,方芍药定睛在白布上,只见,上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
正在唱戏的白牡丹紧锁双眉,他对血腥味道再熟悉不过了。因为他喜洁,讨厌血腥味,平日有这样的情节,都用朱砂代替。
这会儿,有血,很不对。
唱戏途中,发生意外不好终止,白牡丹经验丰富,自己加了一句台词,揭开白布,场面顿时安静了。
床板上,躺着一个女子,她的胸口上插着一把剪刀,头上蒙着一块帕子,看不到容貌。
方芍药第一时间,用手捂住小多余的眼睛,“乖,不许看。”
“娘,我听话。”
小多余感受到自家娘亲的紧张,往她身边靠了靠。
“啧啧,扮演尸体都这么像,不愧是牡丹班啊!”
“就是!”
台下有人附和,但是方芍药突然明白了,那个人,真死了,不是装的。
白牡丹的戏唱不下去,他走下高台,吩咐手下人去京兆尹衙门报信,东祥酒楼出了人命案,一个都不许走,凶手就在这么多人之中!
“死人了?”
“怎么可能!”
听说发生人命案,出现这么大的变故,众人都疯狂了。尤其是雅间中的小姐妇人们,哪里见识过这个,尖叫声连连,差点把方芍药的耳膜震破。
白牡丹深呼吸,足够镇定。他看向二楼雅间的方向,正好看到方芍药的影子,心里琢磨,扫把星这个称号,他应该让贤。
萧铁山总说见到他没好事,那和方芍药这么衰神附体的人在一处,就有好事了?
方芍药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因为她看倒下的女子身形眼熟,手上的碧玺串子,和翠玉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方芍药想到在门口遇见何玉蝶的那一幕。
按理说,何玉蝶是高门嫡女,出行身边必须有丫鬟跟着。她自己出来,没带翠玉,表情不自然。
当时,她就察觉不对,但小多余让她分散注意力,根本无心顾及其他小细节。
出了凶案,东祥酒楼前后门关闭,想要离开的客人,被伙计阻拦,引发骚乱。
“掌柜的,咱们在后院的柴房,发现一个被捆着的女子!”
两个小伙计负责搬柴禾,去柴房,发现有个女子被捆着,在里面挣扎。他们赶紧把发人放了,不晓得是不是和此命案有关联。
农历四月天,京都已经很热了。关上门,空气不那么流通,白牡丹戏服厚重,管家在一旁用力打扇,不时地用袖子擦擦额角上的汗水。
什么运气,新戏被迫停止,又闹出一番惊吓,白忙一场,打赏的银子也没了。
“咋回事,这不是咱们戏班子的人吗?”管家看向被绑着的女子,他有印象,这个人是白牡丹任性抓阄海选得来的,因为她很幸运,才被管家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