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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除夕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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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坊区民政局。上次来这里,是我妈我爸加上杨隽妈妈一起陪着我俩来的。

    那时候,我们多开心。每个人都笑的合不拢嘴。

    今年没有腊月三十,今天是腊月二十九,晚上就是除夕了,一路上已经听到了稀稀拉拉的爆竹声。

    家家户户已经开始在门上贴对联,挂门神了。

    而我,却和杨隽走在去往婚姻终点的路上。

    到了民政局的办证大厅,却发现柜台里只有一个值班的大姐,而且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了。

    我看了看表,才十点半。“你俩办啥?”大厅里没几个办事的人,柜台里的大姐看到我俩怯怯生生的走进来,主动问我俩。

    我回头瞅瞅跟在身后的杨隽,十分难以启口,却又不得不说:“我们办离婚。”大姐有些惊讶的瞪着我俩看了好半天,笑着说:“这大过年的,啥事回家好好聊呗,我这都要下班了,你说你俩要是办登记,我就给你们加个班,离婚这事,你俩恐怕都没和家里其他人商量吧,先回去吧,别这么冲动。”我心里难过,带着一丝很哀伤的语气说:“大姐,麻烦你了,给我俩办了吧,我们确实过不下去了。”

    “你俩打架了?动手了?”大姐看着我身后的杨隽问。

    杨隽摇摇头,却不说话。“没打架?那你俩都同意离婚吗?”大姐追问杨隽。

    杨隽点点头,我注意到她又开始泪流满面了。

    大姐突然把头转向我,语气很严厉的说:“有孩子吗?你俩有什么具体矛盾?这个结婚是大事,离婚也是大事,不能你俩吵一架就离婚,就算真有什么问题,也要先调解,要签财产分割协议,你俩有孩子的话还要签子女的抚养权协议,你们这年纪的人,做什么事怎么这么草率?”杨隽突然在我身后拉了拉我的衣角,小声说:“海涛先出来一下,我有话说。”大姐注意到杨隽的小动作,立刻把桌子上刚打开的记事本又合上了,瞪着眼睛说:“你俩先去商量商量吧,咋这么不懂事?大过年的你们咋还闹到这儿来了!这要是让你们父母知道了,老人得多伤心,还能过好这个年了吗?”我跟着杨隽走出办事大厅,找到一个冷清的房角。

    “海涛不是我赖着不离,我们过了年在办,行吗?”我心里其实也被大姐的话说的有些犹豫了,是啊,中国人过年,都图个吉利,这大除夕的,我俩倒是无所谓,两边的老人会伤心死,就算事情走到最后肯定是会伤老人的心,不过我倒是同意杨隽的想法,过了年,再来办手续吧。

    我点点头,杨隽松了口气,牵着我的衣角往公车站走。

    我扭动身子,挣脱了她的手,跟在她身后上了一辆开往我家的公交车。

    一路上我俩谁也没说话,和来的时候一样。

    我的手机进来一条短信,我点开一看是唐明明发过来的:她回来了吧,你俩没吵架吧?你千万要冷静些,更不要动手打她,有什么话,好好说我想了半天,却只回复了一个字:嗯很快,又一条短信发过来:我在哈尔滨也没什么亲人了,今天除夕,中午你们别做饭了,我请你们两口子吃饭,一定要带上你爱人哈我想回绝她,不过考虑了一下,让杨隽见见唐明明也可以,至少可以说清楚,我和唐明明什么事都没有。

    “中午唐明明请咱俩吃饭,你去吗?”我问杨隽。

    杨隽吃惊的看着我问:“她?为什么请咱俩?”

    “你不去就算了,我自己去。她让我叫上你,我可是叫了。”我没好气的说。

    “她让你叫上我?那我去。”杨隽有些迟疑着说。

    我给唐明明回了个短信:好,去哪里找你?唐明明立刻回复我说了个地址。

    唐明明给我的地址是个很豪华的大酒店,我和杨隽找到她说的包房,她已经到了。

    三个人,很别扭的坐在圆桌的三个角度上,像个等边三角形。

    唐明明极力的想表现的很热情。“海涛,你也不给我介绍一下,嫂子好漂亮。”唐明明招呼说。

    我笑了笑,没说话,也不知道怎么说。

    杨隽倒是挺主动的伸出手和唐明明握了握手,自己主动介绍自己说:“你好,我叫杨隽,是海涛的爱人,你是明明姐吧?海涛经常提起你。”我白了杨隽一眼,心里说,我他妈什么时候经常跟你提起过唐明明?唐明明笑着说:“大过年的,本来不想打扰你们两口子,不过我在哈尔滨也没什么亲人了,这年过得好冷清,嫂子你不会怪我哈。”杨隽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正要说什么,我赶紧把话头接了过来:“啥打不打扰的,你不找我们,我还正要找你呢。”唐明明有些困惑的问:“找我?啥事?”我瞅瞅杨隽,在心里掂量了一下该怎么说,过了一会才说:“你的这个嫂子,一直有个困惑在心里别扭着,你给她说说吧,就是当时唐叔叔出殡那天。”

    “我爸出殡那天?怎么了?”唐明明疑惑的问。

    “那天不是你和我开房了嘛!你说下情况吧。”我斜眼瞪着杨隽,她的脸已经红一阵白一阵了。

    “啊?啥时候和你开过房啊?你神经病啊李海涛!”唐明明急忙大声说。

    杨隽突然抬起头对我说:“别说了,海涛,我知道了。”唐明明瞪着眼睛看着杨隽问:“嫂子,这事可不能乱怀疑啊,我唐明明行的端走得正哦!我想起来了,那天我是送海涛去宾馆睡觉,我是看他帮我忙前跑后的累得够呛,就帮他开了个房间让他休息,我可没上去啊!”杨隽低下头,满脸通红的说:“对不起明明姐,我没说别的,海涛和我说了,我知道了。”唐明明还要扯起嗓门说什么,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了,唐明才悻悻的止住嘴巴,满脸不悦的瞪着杨隽。

    唐明明点了四五个菜,不过我和杨隽都没什么胃口,我只吃了几口就没心情吃下去,杨隽更是自始至终都没动一筷子。

    唐明明没心没肺的连吃带喝了一通。

    由于开了个不好的头,整个饭局里,我们都没说什么话,气氛就是这么一直尴尬着直到结束。

    “海涛,嫂子这么漂亮,你俩也是有那么多年的感情了,什么事还是多包容吧,不管怎么样,两个人走到一起多不容易,过两年,你俩有了孩子,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多好。”结完账的唐明明一边起身穿外套,一边对我俩说。

    我苦笑。杨隽的表情也很纠结。

    回家的路上杨隽更是始终低着头,手死死地攥着我的衣角不肯松开。

    除夕夜。我家里没有饺子,也没有鞭炮。

    电视里一群花花绿绿的开心的人在蹦蹦跳跳。

    我和杨隽一个在客厅,一个在卧室。

    从下午回到家,我俩谁也没和谁说话。

    我在客厅的沙发里呆坐着,眼睛看着电视里的春晚,却完全不知道画面中演的是什么。

    没电话进来,我也没给任何人打电话。

    外面的鞭炮声一阵紧过一阵。我的家里却连灯都懒得打开。

    到了夜里十点多了,我开始觉得肚子饿的受不了,跑去厨房煮了包方便面。

    我想问问杨隽要不要吃,不过想想,还是算了。

    杨隽应该也是饿了,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不过没进厨房,在卫生间里翻找了一通。

    “海涛,咱家还有没有碘伏药水?我怎么找不到?”她在卫生间里伸出头,和我说了晚上到现在的句话。

    “没有了,电视柜下面有些雷夫诺尔,你要干嘛?”我好奇地问。

    她穿着睡衣拖鞋噼里啪啦的跑到电视柜前,拉开抽屉找到我之前自伤时候剩下的药水和纱布。

    “海涛?家里怎么这么多纱布?”她抓起一卷纱布问我。

    我懒得和她解释,没做声。她讨了个没趣,自个又跑到卫生间里。

    我勐然想起她乳头上打的洞。勐地拉开卫生间的门。

    赤裸上身的杨隽吓了一跳,惊恐的看着我。

    她手里正在拿着一团纱布擦拭那个乳房。

    “你这是怎么搞的?你疯了吗?”我大声质问她。

    她看着我,抿着嘴唇不说话。我抢过沾着黄色的雷夫诺尔药水的纱布团,搬过她的身体,小心的用一只手捧起她右边的乳房。

    之前塞在那个洞洞里的纱布条已经被她取下来了,能看到一个圆珠笔笔芯粗细的孔,上下贯通在她红肿的乳头上。

    “你真是疯了!这不是发炎了嘛!你作死啊!”我又气愤又心疼。

    她不说话,却静静的挺起胸,任由我帮她擦拭已经愈合的差不多的伤口。

    “他逼你弄的?”我问?杨隽点点头。

    “这就是他说的爱你?”杨隽抿着嘴,眼泪开始在她毛茸茸的眼睛里打转。

    “你都回来这么多天了,都发炎了,你怎么不和看守所的人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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