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四天,若璇和哈默尔的婚礼就是举行了,除了甜密欣喜之余,若璇却也大感疑惑,哈默尔从面见突厥王回来后,一直没来找她,甚至连她主动去他也扑了个空,好像是刻意避不见面一样,毕竟同住在一个屋詹下,又是一对恋人,不见面的是不可能。
早上她向老总管探听哈默尔待在书房后,就决定今天一定要见到他,一倾相思之苦。
特意换了一件新的衣裳,若璇满意的在镜前照了照后,才步向书房。
走到了接近书房的一个三角凉亭时,三四个女仆在那边闲扯淡,她没有偷听别人说话的习惯,但她们谈话的内容却吸引了她的注意,隐身在梁柱后,她拉长耳朵聆听。
“喂!你们想少爷会怎么跟柳姑娘讲?现在全国的人都知道少爷再过几天要娶的人变成伊曼公主,惟独柳姑娘被瞒住,少爷交代全府的人不准告诉柳姑娘,到时候少爷不知要怎么解释才好。”
“是啊!我真替少爷担心,可汗忽然来个赐婚,少
爷和柳姑娘这么恩爱,他要怎么启口说出新娘不是柳姑
娘呢?”
“唉!伊曼公主为人不知怎么样?我不是喜欢柳姑娘当我们的夫人,她人好无架子,好伺候。”
女仆们你一言我一语,将若璇的喜悦的心撕成碎片,爱人要结婚,新娘不是她,是伊曼公主?这一切坏得不像是真的,然而哈默尔的避不见面,女仆的嚼舌根,逼得她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悲伤。
不行,她要去找哈默尔说清楚,心意已定,若璇便擦干眼泪,伪装一切不知情,大方的走过凉亭。
到了书房门口,她看到哈默尔心不在焉的翻着一本书,他看起来像是很痛苦。
作了几个深呼吸后,若璇才踏进书房。
“默尔,你在忙吗?”她勉强微笑问道。
哈默尔的心在看到她的刹那漏跳了一拍,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害怕见到若璇,没有勇气说出和伊曼公主的事,他舍不得见到若璇的笑容被伤心掩埋,还有四天.必须要利用这四天想出一个让若璇不伤心的办法。
合上了桌上的书,哈默尔将若璇到腿上“再忙也不上陪你这般重要。”
“那你这几天怎么都没陪我?”她没有埋怨,只是在等他说实话。
“对不起。”他俯下脸,吻着她的螓首。
“只有对不起?”若璇将脸别过一旁“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了?”
他往她的脸庞凑过去“你想听什么甜言蜜语?亲亲。”轻轻柔柔的在她脸上洒下无数的吻。
“够了!”若璇推开他站起身“我不要听什么甜言蜜语,我要你对我说出伊曼公主的事,你解释啊!”“你都知道了?”从椅子上站起来,哈默尔走到了窗边,凝望着青天白云,想着该如何解决这场纷争。
“你说话啊?为什么不说?我让我太失望了,为什么在欺骗我?你等着要看我在成亲之日自己穿着大红礼服,让别人嘲笑我是个被抛弃的新娘吗?她朝着他伟岸的背影咆哮,愤怒又痛心的泪水交织在欷吁悲叹的脸颊上。
他转过身,攫住她细瘦的肩膀“你怎么能这样指控我?我怎么可能舍得抛弃你?”哈默尔的心一样不好过啊!看着她泪如雨下,他的心何尝不似针扎得滴滴淌血呢?
“你舍不得抛弃我?那我打算拿我怎么办?”她的声音变得细小哀怨,无助的眼神茫茫的盯着他。“当情妇?当小妾吗?”
他猛然的摇晃着她的双肩“璇璇,你不要这样,我今生今世想娶为妻的人只有你啊!”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恨不得将她嵌入他的体内。“璇璇,你懂不懂,懂不懂?”
任由他抱着,她怆然的笑容讽刺的响起“想娶为妻的人是我,但要娶为妻的是伊曼公主,我懂啊!我怎么会不懂?”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哈默尔火爆的攫住她的双唇,深深的感情全都投注在这一吻上,舌头霸道的长驱直人,扰动她末稍神经,他们是互相属于彼此的。
若不是她还有一丝理智的话,她相信自己会化为他脚下的一摊水,在他控向她的衣襟时,若璇使尽吃奶的力量推开他,力气大得让她反弹跌在地上。
哈默尔伸手扶住她,可却教她一把逃开。
站起身,若璇怒吼道:“别想再让我臣服于你的脚下,不要我,早点甩开我,不要再碰我!”
“我要你,永远都要你啊!我不是不告诉你伊曼公主的事,我是舍不得你知道这件事会有多难过。”他试着向理智不清的她解释。
突然“啪”的一声,书房中的空气霎时冻结,鲜明的五指印在哈默尔脸上,若璇打了他一巴掌。
“你欺骗我只是让我更难过罢了,爱不应该是互相坦吗?你这么做不是爱我,是让我恨你。”放下了还扬在半空中的手,她转过身去,不忍看到那巴掌印。打在他脸上,痛在她心上。
“恨我为什么你不看我?”他强迫的转过她的身体,梭巡她正视的目光。“璇璇,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她以为他是在刺激他她傻得可以的爱恋与痴心,遂违背良心说道:“在这一刻起,我不再爱你了。”说完即勿勿奔出书心,她告诉自己,从现在开始她也走出了哈默尔的生命。
放纵自己流了无限的泪水后,若璇开始收抢行囊,她必须离开,她无法留下来看哈默尔和伊曼公主拜堂成亲。
昔日的甜甜蜜蜜,哈默尔曾说过的话——这辈子的新娘只有她,两人厮守到白头,保护她一生一世都已成为过往云烟,一切都像蒸发掉的泪水,不复存在。
她提起了包袱,依依不舍的环顾一下房间,走到客房去找宇轩。
“若璇,你这是干什么?提包袱要去哪里?”当宇轩开门看到若璇时,大吃一惊。
“姊夫,我们回长安去吧!”她平静的说。
“再过四天你和哈默尔不是要成亲了吗?”
“结束了,没有我们两个人的婚礼,只有他和别人的婚礼。”她自嘲道。
由她哭红、哭肿的眼睛,宇轩应该可以明白一切,他们吵架了,而且非常严重。
“若璇,别太冲动了,静下心来好好再和哈默尔谈一遍。”宇轩劝道,他明白若璇在闹别扭。
“我们没什么好谈了,姊夫,你不和我一起回去,那我自己回去!”她抛拗着。
宇轩再次劝说:“若璇,你走了会后悔的,再想一想好吗?”
她怎么能再想下去?再想下去她可能会冲动的留下来当哈默尔的情妇,她离不开他啊!不快刀斩乱麻只会藕断丝连、无法自拔。“姊夫,你到底走不走?”
见她心意已决,宇轩明白无力再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他浪费再多口水也没有用,如果他们彼此有缘会再相逢的,这种事就留给老天去决定。
“我去拿行李。”
不管仆人的议论纷纷,也不管众人投射的异样眼光,对于有人大胆的上前询问她为何离开的理由,若璇也绝口不提,她只想逃离这里,逃离哈默尔的影子。私自要了一匹哈府的马,她和宇轩准备离去。
“若璇姊,等一下!”珊珊气喘吁吁的赶到门口。“你不要走,我不要伊曼公主当我的大嫂,我只要你。”抬头仰望若璇的小脸透露着不舍。
“事已成定局,很遗憾我不能当你的大嫂,祝你和伊曼公主相处愉快。”若璇凄然一笑,不留恋,轻拉缰绳准备离去。
“等一下!”另一个声音响起,哈默尔也追了出来。
若璇一见到他,便让马儿开始跑。
幸好刚开始马儿跑得不太快,哈默尔加快速度,两只脚和四只脚比赛,追到了距离哈府两公尺远的地方,他就胜过马儿。
拉住了马的缰绳,哈默尔l喘着气,用那双含带着深情的眼眸看着若璇。
“若璇,姊夫先到前方的草原去等你。半个时辰你若没来,我就先走。”宇轩朝哈默尔眨眨眼,期望他能留住美人。他往前方驰去,心里祈祷着不要等到若璇。
“放开!”若璇和她力拔山河,但哈默尔还是牢牢抓着缰绳。“我们已经结束了,你让我走!”
“璇璇,不要走,那么多个月的相处就这样结束了吗?”他痛心的问。
“不结束,你叫我留下来干嘛?参加你的婚礼?我没那个好兴致。”她表现得毫不在乎,好像只是一场游戏结束一样。
“璇璇,你心里明明不是这样子想的,你舍不得我们过往的点点滴滴对不对?”
“你错了,那些我都不记得了。”吞下泪水,若璇伪装无情。“现在可以让我走了吗?”哈元帅。”
“为什么?为什么你非走不可?”他激动问道。
失去璇璇就像被割走了一块心上的肉一样,找不到言语来那种椎心的刺痛,他不能去承受那样的痛楚,第一次他全心投入的去爱一个女人,陷入太深,当她宣称一切结束时,他如何能毫发无伤的全身而退呢?
“我讨厌你对我撒谎!”她大声怒吼,闭起眼睛,作了一个深呼吸后,才用那不带感情的语调说:“这就是我走的原因,现在你可以放开了吧!”
她的无情、她的犀利,吞噬了哈默尔力挽狂澜的决心,他的手无声无息的放开了,那种感觉就像是将心爱的宝物放开送给别人一样,那么不舍却又无奈。
“祝你幸福。”最后露出一个客套的笑容,若璇驰骋而去,顿时面具自脸上卸除,原已流干的眼泪又再度回来。
“璇璇,不要走,我我爱你啊!”然而他是最终深情的告白却被达达马蹄声所掩盖,若璇听不到,扬起的漫天黄沙遮蔽了他的视线,连那娉婷而去的背影他也无法再作最后的留恋。若璇真的走了.坐在人去楼空的烟重阁里,哈默尔被那蔓衍全身的怅然害得彻底未眠,脑海中放映着和若璇在一起的相知相惜,一幕幕深刻鲜明,未料那只是一幕幕叫回忆的东西。
“哈默尔,你怎么能娶伊曼呢?你给我解释清楚,给我出来。”
在哈默尔最不想别人来打扰的时候,巴亚喝得醉醺醺,手上还拿着一罐酒,跌跌撞撞的闯进烟重阁。
“你搞什么鬼?我已经很烦了,你还要再带给我麻烦吗?”哈默尔没好气地说,一把抢下他的酒,往自己的喉中灌。
他的确也需要酒精来麻痹那快快不快的愁绪,要他安心睡觉不可能,只有醉倒了,他才能忘却残酷的事实,在梦中享受和若璇的片刻恩爱。
“你已经抢我了我的爱人了,为什么还要抢走我的酒?”巴亚夺回属于自己的酒瓶,将剩下的瓶中液一饮而尽。
抢了巴亚的爱人?!他有吗?巴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皱着眉,哈默尔对这事高度关切。
“巴亚,你是什么意思?我哪里抢了你的爱人?”哈默尔不满的叫道。
“你还敢赖?”巴亚踉跄的接近哈默尔,抓起他的衣领“大后天你就要跟我亲爱的伊曼结婚了,我还敢说没有抢我的爱人?”
巴亚是在醉言醉语吗?哈默尔以为他是要来质问自己为会什么抛弃若璇的,可是他却说他的爱人是伊曼公主,这话的可信度到底如何?
甩开了巴亚的手,哈默尔从桌上倒了一杯茶,往他的脸上泼去“你这家伙,给我清醒一点,好好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巴亚抹掉脸上的水,神智清楚了点,酒醉去了一半。
“解释你口口声声说你的爱人是伊曼公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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