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立刻涌向洞口,尤如绝堤之水冲出肉洞。
肉洞主人顿时惊叫起来,两只手死死地捂住破了口子的大肉包,在地板上发疯般地翻滚着。
惹下大祸的我不知如何是好,大肉包剧烈地颤抖起来,我感觉到自己酷似一枚被打碎硬壳的鸡蛋黄,鸡蛋清哗哗哗地顺着破蛋壳涌流出来,我则裹在蛋鸡清里随波逐流地滑到了肉洞口。
我那硕大的、占居整个大肉包几乎一大半体积的脑袋瓜咕咚一声顶在洞口上,啊,洞口实在过于狭窄,我怎么也钻不出去,我不由得感慨万千:想当初,当我还是一个精兵的时候,我是何等的眇小,眇小得肉眼根本无法看得见,我漂浮在肉洞里,尤如一枚树叶落了大海。
可是现在,我膨胀到了可怕的程度,以至无法顺利地爬出洞口,我拼命地顶着洞口。
“啊——啊——啊——”
听到肉洞主人痛苦地吼叫着,一定是我的脑袋顶痛了她的洞口,我不禁可怜起肉洞主人,于是,不再拼命地顶撞。
我不顶撞,破开口子的大肉包却不善罢甘休,继续剧烈地收缩着,将我死死地逼了到洞口,如果我继续停止顶撞,我便会被憋死在洞口处。
本能使我再次顶撞起洞口来,我已经顾不得太多,我要出去,我要爬出洞口。
我的脑袋瓜终于顶开洞口,一道可怕的亮光使我不敢睁开眼睛,肉洞主人的身旁聚拢着好多形状跟我长得差不多的东西,有几个东西按住我的脑袋,试图将我从洞口里拽出来。
“哇——”我终于满身血污地爬出了洞口,可是,遗憾得很,我没有因爬出洞口而感到兴奋,相反,我无比懊悔起来:不好,不好,这个世界不好!
我感到难耐的冰冷和剌眼的光芒,不好,不好,这个地方不好玩,还是洞口深处的大肉包里面好!
想到此,我后悔不迭地号淘大哭起来:“哇——哇——哇,“我感到无比婉惜,我希望能够回到洞口里,继续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是,让我绝望的是,只听,咔嚓一声,一个东西毫不留情地将我腹部那根肉带剪断。
完啦,完啦,彻底地完啦,我与大肉包、我与洞口被彻底地剪断。
不好,这个世界不好,我讨厌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不但寒冷,还有更为可怕的饥饿感。
想到处,我更加懊悔地纵声大哭起来:“哇——哇——哇”
好些个无情的东西像群妖魔般地围着我团团乱转,她们擦洗掉我身上的血污,我敢肯定,她们这是准备把我收拾干净,然后将我吃掉,真的,这不,她们把我洗干净后,啪地一声扔到一个秤盘里,秤秤我有多少重量,这样便于分脏。
我越来越恐惧,哭声也就更为响亮:“哇——哇——哇”
突然,我听到肉洞主人那无比熟悉的呼唤声,正在无情地折磨着我的东西们立刻停下手来,她们抱着我笑嘻嘻地走到肉洞主人那里,肉洞主人顾不得剧烈的疼痛一把将我抢夺过去,然后把我紧紧地搂在汗水淋淋的胸腹。
在肉洞主人的怀抱里,我油然产生一种空前的安全感,哭声渐渐低沉下来。
我在肉洞主人的胸怀里漫无目标的折腾着,突然,我那咧开着的大嘴触碰到一件异样的玩意:软软的、滑滑的、细细的,我感无尚的新奇,将嘴巴贴上去胡乱地啃咬起来。
肉洞主人见状,立刻按住那个新奇的玩意将一个可爱的小肉球塞进我的嘴里,我一口将其叨住。
饥饿感使我本能地吸吮起来,顿时,从小肉球里涌出一串串甘醇的液体无私地滋润着我的口腔,我大口大口地往肚了里吞咽着,液体越吸越多,我甚至有些吞咽不过来,呛得我咳咳地咳漱起来
“喂,喂,小力,”有人拼命地推搡着我,我睁开迷茫的双眼,啊,妈妈,是妈妈,她脸色严峻地坐在床边,秀美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的手掌。
于是,我也转过脑袋瞅了瞅自己的手掌,不瞅则已,这一瞅啊,顿时吓得我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