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一落下,一道尖锐刺耳的破空之音便直捣众人耳膜,随即苑玉荷他们便感觉一道极为凌厉的劲风夹带着不知何物从他们眼前划过,劲风所带起的余波刮得他们脸颊如刀割一般,如此强劲内力让秦子风与苑玉荷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彼此面面相觑,脸上尽是骇然表情。
紧接着,黑暗深处便传来一声惨叫,正是俏面狐的声音,这时秦子风才恍如梦醒,大喜道:“宫公子,真的是你啊,太好了!”
南宫修齐从屋角的暗处跳出来,摆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道:“正是在下,冒昧出手,还请两位多多包涵啊!”一直按兵不动的南宫修齐本是想等他们两败俱伤时再出手收拾俏面狐,这样便可以再得个救人美名,可是一直都是他们师兄妹占据上风,他期待的情形始终没有出现。直到慵面狐准备落荒而逃了,南宫修齐才终于出手,他捡起拳头大的石块,运转真力脱手而出,准确击中在黑暗中已呈隐隐约约影子的俏面狐。
“宫公子,这是哪里话?若不是你及时出手,就又要让这个贼给溜了。”
秦子风忙不迭道。南宫修齐故作谦逊的摆摆手道:“秦少侠过奖了,其实在下在一旁观察己久,凭着二位的功力要胜那无耻下流的胚还是绰绰有余的,不过就是此贼逃命的功夫略胜一筹而已。”
这一番话说得恰到好处,既没有过分奉承而显得肉麻,同时也给秦子风他们留足了面子。果然,当南宫修齐这一番言罢,不仅秦子风憨厚的呵呵直笑,就是自从进入望月城就没给南宫修齐好脸色的苑玉荷也冲他微微点了点头,姣美的脸庞绽开一丝笑颜。
南宫修齐心神一荡,正欲再调笑几句,却听苑玉荷道:“走,去看看那名贼死了没有?”
说罢,她身形疾闪,迅速隐没在黑暗中。
秦子风连忙招呼南宫修齐跟上,三人行了约莫百步,却没发现俏面狐的踪迹,继续又搜寻了方圆数百步的范围。这里虽然位于闹市,但经过刚才的一番激斗,街上的人早已跑光光,他们搜起来并不是太费力,但依旧没有看到俏面狐的影子。
这使三人皆感意外,因为从刚才那声惨叫来看,俏面狐所受的伤绝对不轻,即使不死也不会逃得如此迅捷。
愣了半晌,苑玉荷咬牙跺脚道:“又让这贼跑了!”
南宫修齐也是半晌无语,心中十分懊恼。不过就在这时,一旁一直默默不语,低头观察的秦子风却突然道:“这贼跑不了,你们看,这里有血迹。”
顺着他示意的位置看去,南宫修齐与苑玉荷两人在焦黄的土地上果然看到一小块稍深一点的颜色,仔细一辨认,的确是鲜血的颜色,这血滴入土里仅仅让焦黄的土变得颜色深一点而已,要是不注意看着实很难发现。
“太好了师兄,还是你心细!”
苑玉荷颇是兴奋道“走,我们快循着血迹去追。”
南宫修齐虽然也很是恼恨俏面狐,但毕竟没有什么直接的仇恨,所以对追杀这贼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加之现在已值深夜,困意不断袭涌上来,于是他道:“哎呀,我看算了,一名小贼罢了,不值咱们劳师动众的深夜穷追,况且此贼已中了我一击,料他伤势不轻,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这”秦子风明显不赞同南宫修齐这番言语,可是碍于他数次出手相救之恩,自己也不好直接出言反对,因而显得支支吾吾,眼神求助般的投向他的师妹。
苑玉荷看着南宫修齐正色道:“宫公子,你有所不知,这个人可不是一般的小贼,而是作恶多端的大贼。”
说着,她简单的将俏面狐的所作所为讲了出来。
对于南宫修齐来说,俏面狐那些引诱女子的行为实在算不了什么,自己以前在京安城的所作所为比起他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尽管在心里对这不以为然,但面上功夫还是得作足,只见南宫修齐义愤填膺道:“太可恶了!此贼居然毁了如此多无辜女子的清白,那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他,今晚就要为江湖除去这一祸害。”
“好!宫公子果然深明大义。”
秦子风赞赏道。
苑玉荷也含笑的点了点头,然后道:“那我们快追吧!”
地上的血迹虽然不是那么明显,但要是有心留意还是不难发现的,三人就这样循着血迹而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茫茫黑夜里。
就在他们三人离去不久,旁边的一棵大树忽然无风自动,满树枝桠哗哗作响,紧跟着一个人从茂密的树冠上掉了下来,结结实实的摔在地面上,扬起一股不大不小的灰尘。
此人蜷缩在地上半天没有动弹,像是昏死过去,过了好一会儿,这个人的胳膊才微微动了一下,然后慢慢抬起,撑在地上,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月光洒落在此人的脸上,赫然是俏面狐。
“哼!想要杀我?你们还嫩了点,咳咳”俏面狐对着南宫修齐他们消失的方向狠吐了一口唾沫,然而由于用力稍微猛了一点,胸口一阵气血翻涌,五脏六腑彷佛都要移位,布=痛得他脸都要变了形,剧咳不止。
事实的确如南宫修齐他们三人所料,俏面狐中了飞石一击后伤势极重,根本不足以让他逃之夭夭,更别说后面还有三名高手穷追不舍了,于是他灵机一动,趁着夜色利用仅有的一点力气爬上大树,树上枝繁叶茂,足以隐藏他的身影。
不过俏面狐也知道,只做这样还是不够的,要是他们稍微用心搜索一下就会发现,所以他还设下了第二招,那就是诱导。这招诱导可谓是他的逃命绝技,他曾利用此技数次逃过被捉被杀之险。
身为江湖上有名的贼,俏面狐的术自然是极高明的,这术不仅包括花样翻新的床上功夫,更包括了挑逗激发女子兴的手段。可以说,只要是女子,不管她是怎样的贞女烈娃,他都可以让她变成娃。
丼于江湖上大部分贼来说,手段无非就是利用药物,他们之间的区别也就是药物效果的好坏而已,但俏面狐却不是,他不用药物,而是用独门配方培养出来的一种虫。
这种虫体型很小,不易被人发现,但其性却奇强,女子的肌肤一旦沾染上这种虫立刻便会春情勃发,欲滋生,要是沾到乳阴等敏感部位那就算是一座冰山也得化成一团烈焰。
刚才就是这虫让南宫修齐他们三人作出错误判断,而这种虫一死便化为一滩血水,故俏面狐在树上悄悄布下虫一路而去,然后让他们一批批的死去,如此便形成一路血迹,造成了负伤而去、沿途洒下血迹的假像。一般人如果不知道俏面狐会使这种虫手段,那十有八九是很难发现这圈套的。
好不容易捱到他们三人离开,俏面狐再也支撑不住了,他手脚一软,便从树上掉了下来逃过一劫,命他虽然是捡回来了,但伤却是着实不轻,本来就显白哲的脸庞此刻愈发的苍白,彷佛一张白纸,嘴角溢出一缕鲜血,原本修长挺拔的身姿也弯了下去,走动起来步伐蹒跚,恍若喝醉了酒的人一般。
谁知走出还没有十来步,俏面狐便觉眼前一花,一道身影挡在了他身前,俏面狐大惊失色,以为他们三人去而复返,心中直呼:“吾命休矣!”
不过随后他便发现来者只有一人,是一名年轻的男子,相貌陌生,但身形却有些眼熟,正思量着,却听这名男子开口道:“好你个狡猾的胚,居然和我们玩声东击西这招。”
一听男子说话,俏面狐便知道此人是谁了,这人就是让自己险些毙命的家伙,刚才在树上他看不清楚此人的相貌,但对他们之间的对话则听得清清楚楚,此以此时一听便听出来了。
诘个人的确就是南宫修齐,他返回不是因为识破了俏面狐的技俩,而是纯属误打误撞。刚才他和苑玉荷他们师兄妹一起去追俏面狐,然而追了不远后便遇到了几条岔道,追杀心切的苑玉荷便立刻建议大家分头去追,秦子风欣然同意,他也只好接受。
但是南宫修齐本来就对这事不感兴趣,之所以表现得如此积极完全是为了苑玉荷,想博得她的好感,现在各自分开,南宫修齐才懒得费神费力的去追杀什么贼呢!于是便趁机返回客栈,谁知歪打正着,将俏面狐逮个正着。
俏面狐冷汗涔涔而下,不过多年的江湖生淮让他历险无数,自然养成了处变不惊,遇险而不乱的个性,只见他兀自镇定道:“这位少侠,咱们无冤无仇,何必赶尽杀绝?今放我一马,来日必当重谢!”
“哈哈,谁说咱们无冤无仇?仇大着呢!”
南宫修齐怪笑道。
俏面狐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他很少杀人,和他有仇的基本都是女之仇,面对大部分人而言,有时女之仇甚于杀人父母。这些年来,俏面狐自问女无数,眼前这个人他虽然不认识,但很可能就是他奸过的某个女子的亲人。真要如此,他今晚是休想活命了。想到这,他情不自禁的颤声道:“你你究竟是我我们”
南宫瓜齐笑容一收,森冷道:“本少爷看中的女人你都敢觊觎?你说这仇大不大?”
“啊”俏面狐张口结舌,一时不明所以。
南宫修齐摇摇头,作出一副他是愚不可及的样子,然后点醒道:“荷花仙子!”
俏面狐这才恍然大悟,连忙道:“这个,这个,在下实在不知荷花仙子是少侠你的女人,还请少侠你大人有大量,饶过在下这回,以后我再不会跟着荷花仙子了。”
“哈哈,放过你?那我待会怎么向苑玉荷交代啊?”
南宫修齐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我可是指望拿你去讨好美人哟!”
听到这里,俏面狐反而暗松了一口气,因为透过刚才的对话,他发现眼前这个人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而是和自己一样,无时无刻垂涎着苑玉荷的美色而不得其门而入的好色之徒。知道了一个人的性格,那就可以对症下药,事情也就好办了。
俏面狐低头略为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抬头对南宫修齐神秘一笑,说:“这位少侠,请恕在下斗胆说一句,你对荷花仙子心仪倾慕,而她是不是对你还尚无好辞色,让你感觉颇是棘手?”
南宫修齐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只是反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让她对我改观?”
“当然!”
俏面狐见南宫修齐一副兴趣高涨的样子,精神不由得大振,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得道“在下可助你一偿夙愿,抱得美人归!”
“哼!.南宫修齐撇撇嘴不屑道“你以为我会信你吗?”
俏面狐急道:“在下绝无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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