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天,我对自己发誓,再见到你的时候,一定要你的命。”她离开他怀里,旋过身,面对他的容颜,含着笑,令他捉摸不定的笑。
他看着,心跳如擂鼓,急速奔腾。她扬手,抚摸他刚毅的脸庞,顺着下巴滑落喉头,掐住。“我真的很想杀了你,你知道吗?”
她轻轻掐着他,一点也不痛,痛的是他的胸口,他的心。
她蓦地别过脸,躲避他过分深刻的目光。“可惜我杀不了你,就像你说的,我还是要你。”
他一震,双手再度勾她的腰,这回,两人面对面,谁也没法逃避对方的眼神。
“我不晓得你为什么忽然又要我,不过如果你要的话,我的条件是,这回游戏规则由我来定。”
他扬眉,不解。
“我说开始就开始,结束就结束,在我还没喊停的时候,不准你转头走。”
也就是说,只能是她抛弃他,不可由他先提分手。
“我明白了。”他点头。
“真的?”她颦眉,似是不信他如此干脆地将主导权全交给她。
他微笑,以一记绵长的吻代替回答。
这是一场危险游戏,她知道。可既然已经决定玩了,她便不后悔,也没有余地后悔,因为她的对手不是个简单人物。他是有能耐掠夺她芳心的人,不论是偷拐抢骗,她都必须格外留神,才能化解他出招。
好不容易捡回的心,禁不起再失去第二次了——
夏晴自嘲地牵唇,走向窗边,往下望,街边停着一辆深色轿车,关雅人倚在车边,默默等候。
他是来接她的。
昨夜,他开车送她,得知她住在真一的公寓,顿时气急败坏,命令她立刻搬出来,原本他当下就要她收拾行李的,是她给他钉子碰,延到今天。
她跟他约好下午三点,他却过中午就来了,她不疾不徐,硬是让他等到四点还不见人影。
奇怪的是,他也不抗议,就那么耐心等下去。
“image”的情报对他如此重要吗?或者事关高木真一,更激起了他势在必得的欲望?夏晴冷笑,拨打手机,他立刻接电话。“你收拾好了吗?”他问。
“还没。”她冷淡地响应。“我找不到小冬送我的手炼。”
“手炼?”他愣了愣。“啊,是那一条。要不要我上楼帮你找?”
“好啊,你上来吧。”她收线,等了几分钟,门铃响了,她开门迎接他。
他走进来,深锐的目光快速巡弋周遭一圈。“高木不在吗?”
“他出去见朋友了。”她靠在壁炉边,漫不经心似地把玩手机。“他说他不想亲自送我离开。”
“喔?”他冷哼,剑眉斜挑。“看来高木挺在乎你的。”
他话里浸的可是醋味?她扬眸望他。
他别过头。“你的行李呢?”
“都在那儿了。”她指向客房门口。“可我刚刚找半天,就是找不到手炼。”
“那我来帮你吧,还有哪里没找过?”
“剩下真一的卧房跟书房。”
他震住,猛然回头瞪她。“你的手炼会掉在那种地方?”
“为什么不会?”她挑衅地反问。
他霎时变脸,而她凉凉地欣赏他铁青的脸色,由他在脑海猜测她跟别的男人之间是否有亲密关系。
“我找卧房,你找书房。”她淡淡下指示,也不管他的反应,翩然旋身,径自来到高木的卧房,关上门。
关雅人瞪着紧闭的门扉,好一会儿,才悻悻然地甩头,走进隔壁书房。
夏晴靠在门边,倾听他的动静,确定他进书房后,拨打手机,铃声数响,对方接起。
“关到了吗?”
“嗯,你看见他了吗?”
“你等等。”高木真一停顿片刻。“我看到了,他现在进我书房了。”
“他在做什么?”
“看起来像在找东西。”高木回答,紧盯计算机屏幕显示的远程监控画面。“他靠近书桌了。”
夏晴气息收凛。“那他应该发现了吧?”
气派的古董书桌上,搁着一台桌上型计算机,处于待机状态,抽屉虽是上锁的,但有一份文件掉落在桌脚凹处。那份文件是高木财团内部的会议纪录,内容正是有关“image”的营运报告。若是关雅人对高木财团即将出售“image”的传言有兴趣,肯定会翻开来看,就连计算机里的档案,他也十分可能乘机窃取。
到时“image”就能以商业间谍罪控告他了。
“他开了你的计算机吗?”
“没有。”
“没有?”夏晴愣住。“那文件呢?他没检起来看?”
“他捡起来了,可是只是放回桌上,看都没多看一眼。”
“怎么可能?”她不信。如此大好机会,他怎会轻易放过?“难道是因为我们设下的陷阱太明显了,所以他有了警觉?”
“我早说过,这家伙不好对付。”高木沈声叹息。“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
夏晴闭了闭眸,深呼吸。“没办法,他不上钩,我只好陪他继续玩下去了。”
“你的意思是,你真的要搬去他家跟他同居?”高木惊愕地提高声调。
“嗯,只能这样了。”
“那怎么行?”高木不赞同。“太危险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微勾唇,眼眸点亮战意。“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找到对他不利的证据。”
“可是”高木很担忧。
“你放心,我会照顾自己的。”她安抚他,语调平静。
拗不过她的坚决,高木也只能由她去了。“你自己多保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call 我。”
“我知道,谢谢。”夏晴挂电话,出神片刻,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事先藏好的手炼,打开房门。“喂,我找到了!”她扬声喊。
关雅人赶过来,得知她找到手炼,一点也不为她高兴,神情显得凝重。“在哪里找到的?”
“这里。”她刻意拍了拍床头夹缝处。
他瞪着那暧昧的所在,眼神忽明忽灭,变化多端,磨着牙,一字一句由齿缝中迸落。“这手炼该不会是你昨天晚上掉的吧?”
“可能吧。”她耸耸肩。
“可能?”他语气变调。
“谁记得这么多啊?”她故作漠不在乎,率先离房,唇畔隐隐漾开恶作剧的笑漪。不管他是真的吃醋还是装的,总之能这般灭灭他大男人的威风,只有两个字!
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