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国色天香,然而双眼却一片迷茫。
貂蝉整颗心提了起来,在未确定女子身份之前,并未马上说话。
女子醒来第一眼便见到貂蝉,下意识到了,“貂哥……”
貂蝉终于确认了身份,噗通跪下,“女主子,属下来迟了!请女主子责罚!”
女子愣愣盯着貂蝉,“你是谁?”
众人懵了——刚刚皇上不是已经认出貂蝉大人了吗?怎么转眼又不认识了?
貂蝉问向太医,“是怎么回事?”
太医道,“回貂大人,刚刚下官想说的就是,皇上脉象虚弱却有惊脉,怕是受惊过度,轻则惊恐多梦、重则神经错乱,更极有一种可能便是失忆。”
“失忆?”
“对,”太医道,“虽然下官从前未诊断过这种病症,但医书上却有过失忆的记载。”
貂蝉强做镇定,“这失忆能医吗?”
太医摇头,“虽然药物和埋针可以改善,但何时能恢复正常,却看天意。”
突然,旁人惊呼,原来是女子再次晕倒过去。
……
一晃,三日过去。
山顶小院。
夜晚。
叶琉璃正在给阿蓝讲还珠格格,却听门外响起敲门声。
山顶只有三人,两人在房内,那么敲门的肯定就是第三人的元尢了。
“是元尢吗?请进。”叶琉璃笑眯眯,心道元尢这家伙逃避了三天,终于能面对了吗?是男人都不想被阉吧?
门开了,门外果然是元尢。
“硕珍,你能出来下吗?我有话对你说。”元尢的声音闷闷的,情绪不高。
“好啊。”叶琉璃起身,“蓝姐姐,我去去就回。”
“好。”
就在叶琉璃准备出门时,身后却传来阿蓝的声音,“夜晚山风凉,拿件披风。”
叶琉璃一愣,随后笑嘻嘻,“好呀,蓝姐姐真体贴。”说着,伸手接了披风。
出了房门,穿上披风,叶琉璃心想——阿蓝都能感化,何况是小小的元尢。
两人走到院子一旁,夜晚的山风确实很大,若不是有围墙拦着,叶琉璃觉得自己搞不好会被吹走。
“你怎么了?”叶琉璃问,“有什么话不能让蓝姐姐听呢?”
元尢道,“关于……那个。”
“什么?”
“净身。”
“哦,”叶琉璃点头,“然后呢?”
“我思考很久,我无法背叛师父。”
“……”叶琉璃嘴角抽搐,“换句话说,等你满十五岁,就要净身当太监?”满满的讽刺。
元尢的脸色由青到白,由白到红,“……嗯。”
叶琉璃倒吸一口气,真想狠狠扇元尢几巴掌让他清醒一下,“我说,你是不是有病?你是不是脑子不好用?你师父除了养大你、教你易容术外,他还给了你什么?我听蓝姐姐说,学你们这种缩骨功很痛苦,很小的时候便要在狭小的箱子里入睡,还要常年喝一种药防止骨骼变硬,这种药伤脾胃,服药后便会保持消瘦的身型,但代价是长期时不时发作的胃痛,可以说你是伴随着痛苦长大,即便这样你还感激他?何况这么多年来,你帮他办了不少丧良心的任务,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银子,难道这些还无法抵消养育之恩?”
元尢面色一阵红一阵白,“……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连猪都知道怎么让自己活得幸福、连狗都知道怎样让自己快乐,但你痛苦着长大还要感激给你带来痛苦的人,你他妈是猪肉不如!”叶琉璃不管房内的阿蓝能不能听见,直接大吼着骂过去,“我要被你气死了!如果我是你亲娘,我宁可生个猪生个狗也不会生你!”
叶琉璃的话很难听,但元尢却一直低着头,不肯反驳。
叶琉璃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温柔,“元尢,我理解你现在的想法,这世上最难改变的便是思想,尤其是你这种在成长道路上被扭曲的思想。你可以不马上改变,但要努力改变。”
突然,元尢抬起头,面色认真,“我放你走。”
“呃?”
“我说,我放你离开,更把你送回胡国。”
“啊?”叶琉璃心中惊喜,可以说欢天喜地,但她内心强迫自己一定要表现得若无其事,万不能打草惊蛇,“这……”
还没等叶琉璃说完话,元尢打断其道,“你对我这么好,不就是想拉拢我,最后放了你吗?”
“……”叶琉璃有些汗颜,“也不全是……这么回事,我们也有感情嘛。”
元尢目光锐利,“虽然我不说,但我能看出来,感情是假、利用是真。我不拆穿,是因为我贪恋与你在一起的温暖,就如我明知师父对我的虐待依旧无法背叛一样。硕珍我问你,如果你是我,是选择虚伪的温暖、还是真诚的残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