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最近她总在回忆记忆里那个温柔的远远,为什么呢?她甚至想不起,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远远的面目在她心里开始变得狰狞了起来。
是在他们有了第一次亲密关系之后,还是在那年的寒假她带他回她家过春节之后?她无法分辨,这之间只不过隔了一个月,那时他们开始恋爱也不过两个月。从来没想到,她会是这么随便的人,才和一个人谈了两个月不到的恋爱,就勇敢献出了她的身体。
也许,她并不是远远生命里的那个女主角吧?所以,在他得到了她的身体之后,他的态度开始渐渐变了。说不定,他不过觉得她对他只是一根鸡肋而已,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你最近总在叹气。”何临秀说道“到底怎么了?”
她摇头“我没事。”
“束岑?”
“什么?”她看临秀。
何临秀看了看市场部的方向“你知道吗,小文可能和那个送快递的小弟在一起了。”
“啊?”一时间没明白。
何临秀点头“这几天那个送快递的小弟,哦,应该是半个老板,天天在楼下站岗,跑得还真勤;我看八成是在等小文。而且,这两天小文看起来好像也一副恋爱中的模样,漂亮很多呢。”
“是是吗?”听到左远被临秀叫成送快递的小弟,心里总怪怪的感觉。左远在临秀心里,已经和小文配成一对了呢,那临秀应该不会怀疑到她身上吧?
“今晚你还是不和我一起吃晚饭了?”何临秀边收拾资料边问道,已经快五点了。
从那天她因家里有事而没和束岑一起吃晚饭后,吕束岑这段时间总是说工作好多做不完,所以一定叫她先走。都是一个部门的,彼此的工作量大家都清楚,怎么可能她会到下班都做不完呢?何况,她们的工作向来没有那种非要赶在某天做完不可的事。
该不是生她的气了吧?束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啊!
“不了,我好多事没做。”她回答得有些心虚,自己故意把事情拖到现在才做,就是想晚一点下班,也许左远等不下去就先走了。不过,依这几天的情况来看,他的耐性显然在这两年有所增强,就算五点下班她七点下去,他都还在楼下等她。
何临秀点头,取笑道:“你这几天的工作效率看来不怎么高。”
“我”她想辩解什么,终于还是垂下头。
“好吧,你慢慢做,我先走了。”临秀收拾好东西,和她saygoodbye后就打卡走了。
公司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几个在奋力加班赶工的同事。她起身走到楼梯间,从玻璃窗往下看,果然左远正背靠行道树站在下面,仍旧一身全黑的打扮。
他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是不是该和他说清楚了?他们,其实已经不可能了。属于她和左远的爱情,已经被他在那几年的时间里一点点地扼杀,离开那时,她就已经决定永远也不回头了。
左远呵,你的珍惜和守候,晚了。
她想了想,回到座位前,很快收拾好东西下楼了。在电梯里,对着镜子,她一遍遍告诉自己,要说清楚,一定要说清楚。再不可被他的凶恶镇住,或被他那久违的温柔给迷惑了。还要再去地狱吗?当然不了。
一鼓作气地走了出去,她信心满满,却在走出公司大门的那刻怔住——左远正和市场部的小文站在一起,有说有笑,至少小文在笑。
她慌乱地想往后退,奇怪了,她好像有看到小文是和临秀一起走的,而且她刚刚在楼上也没有看到小文啊。怎么她突然出现在这里?
“吕束岑?”小文眼尖地看到了她“你现在才下班?”
“是啊。”回答得不是很自然,她很少看到左远和别的女孩子这样态度自然地说话,就是以前和她宿舍里的室友吃饭的时候他也是寡言的,所以一时间有些不习惯“我先走了。再见。”
近乎是带点恶意的,她居然是从左远和小文之间穿过去的,忽然手臂被一把捉住。
“等了你半天,话也不说一句就走?”左远蹙着眉,有些生气。
小文张大嘴“你们认识?”
吕束岑懊恼地瞪着左远,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为什么他要误导她的同事?“我们”
想解释,被左远抢白:“不是认识,她是我女朋友。”
“什么!”小文眼瞪得更大。怎么以前他天天来收快件她都没看出任何蛛丝马迹?
“我,我不是!左远,你别乱说。”她涨红了脸说道。
左远抱歉地朝小文点头“她在生我的气。先走了,再见!”拖着吕束岑,不理会小文在后面一脸看戏的表情,左远不由分说地往前走。
明天明天公司里会怎么传呢?小文虽不是很八卦的人,但在公司也有自己比较亲近的同事,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的,不要一天,全公司的人大概都知道吕束岑在和给公司收快递的一个小弟在谈恋爱了。可恶的是,他们明明早就分手了。
“左远,你不该那么说。”她想挣脱他的手“我们、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说了,那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他冷冷地说。
“那不是,你你放开我,我们好好谈谈。”她手劲小,挣脱不开他,倒累得自己气喘吁吁“我们好好谈谈,好吗?”她近乎乞求地说道。
他停住,回头望着她“我们可以谈,但我不接受分手。你明白吗?束岑,我,不会接受分手。”
“为什么?”她看着他,他不明白吗?她已经不爱他了,如果还爱着,她当初也不会走的。
“不为什么。”他不看她,带着她往前走“我们去公园坐坐,如果你一定要谈的话。”
默默无言地走到了离公司最近的那个公园,找了幽静的凉亭坐下,她怔怔望着不远处的小湖。
“不是要谈吗?说吧。”
“左远,你”她叹了口气“你别玩了好吗?放过我吧。”
左远咬紧了牙关不说话。
吕束岑有些苦恼地转头看他“左远,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我不爱你了。”这样说了之后,她觉得全身的力气也淘尽了,热浪冲进眼中“左远,你若只是不甘心是我先说的分手,那么我不说;把这个机会留给你。”也许这样,他的自尊会好过些。
左远究竟在坚持什么呢?他们在一起,其实谁都不好过啊,又何必再勉强呢?
“你把机会留给我?”他问道,表情阴沉。
她点头“我把机会留给你,你说吧。”说了之后,他们便永无瓜葛了;就像两条平行线,再也没有了交集。
“好,我说,但你给我两个月时间。两个月后,我再对你说。”
两个月?“你是说”
“两个月,可以吗?再做两个月的男女朋友,然后我对你说。”
这样她犹豫一下“我找不回以前的感觉。”
“没关系,你可以当重新开始。”他这样建议,看她好像仍在犹豫,他又说道:“这样都不肯吗?束岑,好歹我们五年的感情,我只需要两个月而已。”这次,换他口吻里带着乞求。
罢了,两个月又能改变什么呢?“好吧。就两个月。”她仔细记了那天的日子,十二月三日,再过两个月,就该是春节了;若把这件事解决,她也可以好好地回家过春节了。算算,快四年没有回家了。
左远笑了一下“那我们去吃饭吧。”
她点头“好的。”走到公园门口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什么,停下了脚步“左远那个”
“什么?”他的大掌握着她的手,传来温暖感觉。
“虽然我们还有两个月时间,但不可以恢复到以前的关系了。”
“你想说什么?”
“就是就是,好像那天你在牛肉面馆里的动作,或者更过分的,以后我们不可以有了。”她结巴着说。
“你是说,只可以牵手?”
她点头,又摇头,最好连牵手都不要。他似笑非笑“束岑,你不知道什么叫情侣吗?”
啊?什么意思?她这样一错愕,倒被他搂了腰,往吃饭的地方去了。
公司里果然起了谣言,有人佩服她居然能和一个送快递的小弟在一起,也有人不看好这段感情;有人断言这个叫吕束岑的平常不怎么显眼的人是在玩弄人家感情,也有人说是她糊涂被耍。总之,大多数人是不看好这一份感情的,虽然她没什么出息,但怎么也是在一家大公司做事,就这么配给一个送快递的小弟,大家都是觉得可惜的。说了几天,大家也就忘记这回事,公司的人也不再提了,走路的时候也不会感觉有人在后面指指点点了。就说嘛,流言和真理最大的区别,就是经不起时间的考验。何况,她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小会计助理。
临秀应该也知道了吧?虽然她什么都没问,但晚上下班她不再问要不要一起吃饭了,想来也是听到了什么。
吕束岑想不明白的是,左远究竟想要坚持什么,两个月,弹指一瞬,生命里一段极其短的旅程,还能改变什么呢?何况,他也并没有像小说里写的那些男主角一样,对她突然非常非常的好,然后企图用这个来感化她。
他仍旧每天准时来收快件,仍旧每天都在楼下等她下班,然后一起吃饭。同时,也遵循了她的游戏规则,除了牵手外,最过分也就止于搂着她的腰了。
说不上为什么,或许有虚荣心在作怪吧,她居然期待左远精彩一点的表演。但现在叫她松口气的是,出去吃饭她不用再操心饭钱的问题了。
以前,她似乎天天都在为这个忧心。那时,左远哎,不想了,如果她现在想起的都是那时那个温柔的远远,那么也不要再自寻烦恼了。那种藤蔓一样缠绕的窒息感觉,让它不要再出现吧。
“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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