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完了。”
“你们的父亲是仇人吗?”我听得睁大双眼。
“不,不是仇人,我不是说同时出现吗?我爸爸和他爸爸根本是同一个人。”她苦笑。“到那天我和恩承才知道,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弟。”
对了,她也姓沈,沈又儒,沈恩承,两人竟是姐弟!
她看着我说:“你一定在想,我们家的关系真是一笔烂帐。”
我摇头。“我在想,你们当时打击一定很大吧?”
“是啊,”她美丽的双眸半垂着。“我还好,可怜的是恩承,那时他才知道我们的爸爸在外头养了不少女人我母亲也是其中之一。”
我忍不住伸手去握住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我竟为她的难堪过往产生共鸣。
“我爹在外头儿女也生了不少,从那个时候起,恩承就只和外国女人来往了,因为”
“他怕爱上自己的妹妹。”我轻轻地说,突然想起他说的那句话:千算万算,还是算不过天老爷。
“你说的没错,我和恩承的荒谬不能再重演,所以我们都很小心。”
“那么你呢?你怎么没变得和沈大哥一样?”我问。
“我不喜欢外国男人,原因我保留给自己。”她微笑。“我现在只和年纪超过四十以上的男士交往,这样高龄的兄弟料想我爹生不出来。”
我很佩服她能把自己的惨事看得这样开,如果我是她,爱上后才知道是自己的哥哥,那我可能会活不下去的想到这儿,忽觉一阵心悸。他们当初爱得有多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想必是十分无奈吧!
思绪正在千回百转间,沈恩承突然踏进室内,摊倒在大沙发上。
“姐,我累趴了,帮我倒咖啡。”
他没看见我也在,疲惫的懒样尽入我眼底,我差点爆出笑声。
“你少在那边装可爱,要喝不会自己去倒!”沈又儒理都不理沈恩承。
“可是我真的好累,开会像打仗”
我笑着端咖啡给沈恩承,他看见我,唬地从沙发坐正,想摆出严肃的哥哥架子,可是不幸的,他已经破功了。
“你在这?”他说。
“我在这。”我应。
“你看见了?”他忍气。
“我看见了。”我忍笑。
沈又儒飘过来吼:“沈恩承我告诉你!你别以为自己稳坐总经理位置就可以对我使唤过来使唤过去,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把你拉下自己坐上去,然后叫你天天帮我倒咖啡。”她说完又一阵风似地团出去,然后想到某事又进来找我。“穆穆,三天后再跟你谈演唱会的事,你先帮米歇尔把曲目弄出来,这是我的名片,有事没事都可以call我,先办喽。”她转向沈恩承说:“你送穆穆出去,记住别乱亏人家呀!”
又儒端着咖啡出去了,留我独对沈恩承。
“我觉得自己好像被龙卷风扫过一样。”沈恩承翻翻白眼说道。
“你和又儒姐姐很像。”我抿嘴笑。
“谁像那个粗鲁女了?”他一脸受不了的表情。
“你们非常相配,如果不是”
“你都知道了?”他脸色一沉。
“嗯,又儒姐姐都跟我说了。”我无畏地和他对视。
“那个大嘴巴。”他骂了一声。
“你最好跟米歇尔说说这件事,她好像很在乎你身边有又儒姐姐这样的大美人呢!”我抿嘴笑。
“那么你呢?你在乎吗?”他忽然这样问。
我呼吸一窒,好一会儿才说:“我应该在乎吗?我有资格在乎吗?”
一阵沉默。
“跟我来!”他牵着我的手,往电梯走去。
“你要去哪儿?拉着我做什么?”我慌忙问。
“跷班,回家。”
当一声电梯来了,他拉我进去。
“回谁的家?”我问。
“当然是我家。”他答。
电梯门关上。
我进了他位于顶楼的家,三房两厅,清清爽爽,还可从落地窗了望整个大城市。这就是他住的地方,米歇尔来过,很多女人一定也来过,没什么稀奇。
看得出来他十分疲倦,带我进来后就丢开我,自己窝进柔软的沙发中。
“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我双手环抱自己。
“让你看看我住的地方。”他舒展高大的身躯。
“我又不是米歇尔,没这个必要吧!”我边说边观察他的住屋。
“米歇尔?”他音量微微提高。“我这里除了你和我姐之外,没其它女人进来过,连我妈都不给进。”
“不会吧?”我转过身来看着他,米歇尔明明跟我说“有什么疑问吗?”他盯着我瞧。
“没有。”原来是米歇尔说谎。
“既然认了你做妹妹,带你来看看也无妨。”他打了个呵欠,不愧是美男子,打呵欠起来也十分帅气好看。
“你的姐姐妹妹也够多了,何必多收我一个?”我冷然说道。
他忽然从沙发上跳起说出,拉住我的手腕用力拖过去。“你说什么?”
“我说”我鼓起勇气来:“我不要你当哥哥。”
“当初先叫我哥哥的是你,现在不要我当哥哥的也是你!你到底什么意思?想捉弄人是吗?”他怒气勃发。
“不。”我用力摇头。“我不想当你妹妹,我不要当你妹妹!”
他又一把将我拥入怀中。“别哭,我最怕你的眼泪。”
“不敢看就别看。”我闷声说道,将头埋在他的胸怀,汲取他的温暖,眼泪沾了他一身。
“我不是不敢,是怕。”他平和的语调确实透露着一丝恐惧。
“怕什么?”我抬起头来望他。
“怕你。”他清澈的目光在我脸上流动。
“怕爱上自己的妹妹?”
猛地他俯下头来,再次吻了我。这次的比上次的狠得多了,他不断地啃咬我的唇瓣,直到我因为痛而发出呻吟。他这才警觉到自己的凶残,然后几乎是心疼地,伸出舌头来小心翼翼地舔着我被他吻肿的双唇。
我们的呼吸融合在一起,恍惚间我彷佛听到他的心跳,和我一般又快又急。
“为我破戒,值得吗?”我轻轻地说。
“我不想骗自己,总有一天我会把所有事情弄清楚。”他咬牙说道。
“如果结果是一场空呢?”想到他和我老窦的相像,我不禁浑身战栗起来。
如果是一场空,那说不定也是我的死期。
“不会是一场空的。”
我听到他清朗的嗓音这样说。
“为什么?”为什么他这样有把握?
他低下头来辗转吻我。
“因为我爱你。”
“你说你爱我?”我讶异地问。
“休想我说第二次。”他闷闷地答。
“噗!”我忍不住爆笑出声。“你开我玩笑吧?”
“你为什么这样认为?”他压抑着,眉头几乎要绞在一起。
“你爱过谁?又儒姐?米歇尔?还是那些外国女人?像你这样交游广阔的人,又懂得什么是爱?”
我挑衅他,故意的,或许我真的是嫉妒,也或许我宁可与他成为敌人,也不愿成为恋人。我只是依照直觉这样做。
出乎意料地,他居然笑了。
“你提到的那些人,我真爱过的,只有又儒一个。”他老实回答。
“那米歇尔呢?你把她当成什么?”我尖锐地问。
“普通的女性朋友。”
“但人家可不这样想。”我强调。
“别人的想法,我管不着。”他又恢复成冷漠的态度。
“如果又儒不是你姐姐,你会追求她吧?”又儒姐不论外貌能力内在,都胜过我百倍。
他本来想说什么,却又停住不语,想了一会儿才又笑了。“当初如果没发现我们是姐弟的话,现在说不定连孩子都生了。”
“这不就是”**,我不想说出这二字。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他眼中露出狡舍的神色。“我很认命。”
我直觉他不是这样的人,他在说谎。
沈恩承性格之激烈,可能超乎我所想象,但我没有勇气去引爆,那把火焰足可将我烧成灰烬。
“你最好别再让米歇尔误会了,如果没那个意思就跟人家说清楚。”我想了想又说:“演唱会完再跟她说吧!先别影响她的心情。”
他微微颔首,-眼看了我好一阵子。“换我问你了,你爱过什么人吗?”
“那当然。”我想也不想就回答。
“告诉我,你爱过谁?”他的声音甜如蜜糖,却带着几丝危险的味道。
“一个外国男孩,我的初恋。”我不想隐瞒。
“你初恋几岁?”
“十岁。”
“十岁就懂得爱?”他声音微高。
“那时我或许不懂,可是离开他之后,我时常想他,老是梦见他,怎么样也忘不了他”我低下头来,回忆过往令我心伤。“我是那么那么思念他,我想这差不多就是爱了吧!”
“有可能是真爱,也有可能是你自己的想象,何不去找那个男孩把真相弄清楚?”他就像个大哥般给我建议。
“我不敢,也不想破坏那份美感,在梦中相会,好过现实中被拒绝。”说实在我自己也弄不懂这到底能称不称得上是爱。
“没有人会拒绝现在的你。”他低低地说。
“你把我想的太神了。”不会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他真的爱我吗?骗人的吧,我才不信咧!
自从被那个男孩拒绝后,因为打击太大,从此我不认为有什么人会来爱我。沙奇那段,做戏多过于真实,他图我什么?我的感情吗?我长相不美丽,个性又别扭,当我情人肯定惨兮兮。
“那个男孩伤你这么深?”他轻轻说,竟有点心疼的感觉在里头。
“或许哪天我会向他讨回公道。”说说而已,那男孩不肯接受我的感情又不是他的错,顶多是我自作多情,因多情而出口误罢了。
“要讨债可以,别把自己的心也赔了进去。”
“我都忘了我还有心呢!”我抚抚胸口。“不像老兄您,心都没了,难怪玩起感情游戏来只嬴不输。”
他瞪着我不发一语,感觉有点受伤,我故意忽视,狠下心肠,作势要走人。
“如果你要玩游戏,千万别找我,我玩不起。”
“穆穆。”他唤住我。
“啥事?”我装作不耐,心中隐隐发疼。
“你说不想当我妹妹,我以为”
“以为我要当你情人吗?”我声音高起来。“别开玩笑了!喜欢你已经是个错误,我不会笨到去爱你。”
因为他说了爱我,我就可以因此拿乔吗?我根本是个差劲透顶的人。
他听了之后面无表情,眼睛眨也不眨,直直盯着我看,彷佛在读我的真心。
“爱我不好吗?”之后他静静地问出这几个字。
“对你当然好,可以在你辉煌的情史里添上我这么一笔。”我深吸口气稳住混乱的心绪。“但对我来说,除非我能同时爱上两个人,可惜我不能。”
“你宁可去爱个幻影,也不肯爱我?”他的眼神阴沉得吓人。
“那不是幻影,是我的梦。”我鼓起勇气迎视他。
“好梦由来最易醒。”他转开眼不再看我,忽然念出这句诗。
“梦想终究会实现。”离开前,我这样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