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捂着受伤的左腋,来到军医处,军医处只有一个老军医值班,那就是方正。
方正今年已经六十多岁,相当于陈宁爷爷的辈分了。但是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和善,个子有点瘦小,地中海式秃头,头顶上仅存的几缕头发又细又黄又长。配合着他那张高颧骨的脸孔跟深陷的眼睛,长得丧尸有得一拼,半夜遇到他肯定要被他吓死。
方正正在喝酒,下酒菜是一碟竹虫,而且是活的。
一条条白色的竹虫正在碟子里蠕动,陈宁看见都有点想反胃,因为这虫子实在太像蛆虫了!
这老头见到陈宁从外面进来,目光在陈宁捂着的左腋部位看了一眼,他随手把一条活的竹虫扔进嘴里,用稀疏而发黄的牙齿碾碎竹虫,然后端起酒杯美滋滋的抿了口白酒,眯着微醺的醉眼:“小子,军医们都下班了,滚蛋吧!”
陈宁:“你好,我受伤了,菅箐少校吩咐我来这里,找方正军医处理伤口。”
方正闻言端起酒杯的动作微微一顿,有点意外的望着陈宁:“我就是方正,菅箐让你来找我给你治伤?”
陈宁才知道这老头就是方正,有点担心着老头喝酒误事,不肯给自己治疗,于是连忙的说:“是的,菅箐少校指名点姓,吩咐我找你。”
方正咧嘴笑了,然后站起来,穿上白大褂,同时大有深意的对陈宁说:“呵呵,你小子该不是得罪菅箐姑奶奶了吧?”
陈宁心想这老头怎么知道的,他没有回答,而是狐疑的望着方正。
方正伸手在陈宁左腋下肋骨的折断出拿捏了两下,一边诊断伤势,一边狞笑的说:“我是这里的军医处长,轮医术当然是我最厉害。不过我有个习惯,就是无论做手术也好给伤口缝针也好,我一概不用麻醉药的。所以除了基地里屠夫那几个硬骨头之外,其他的人没有几个敢找我疗伤。你小子敢来找我治疗断骨,真是勇气可嘉。”
陈宁闻言,脸上露出苦笑,这菅箐还真够记仇,自己不过看了她一眼,她踢断自己一根肋骨不说,还让自己来找这个变态军医治疗伤口,明显是要让自己吃尽苦头。
陈宁不知道的是,他这次是错怪菅箐了。
其实基地里最厉害的几个教官,他们受伤要做手术的话,都是来找方正的。一来是方正医术了得,二来是方正从不用麻醉药。麻醉药用多了,会影响神经,从而影响强者的实力的,所以菅箐不推荐年轻翘楚们做手术的时候使用麻醉药。
方正让陈宁在坚毅手术台上躺好,他想要绑住陈宁的手脚跟身体,预防陈宁做手术的时候挣扎,影响他做手术。
但是陈宁却不喜欢被捆绑着,这会让他有种牲畜被屠宰的不好感觉,于是他对方正说:“可不可以不绑着我?”
方正有点惊愕,那表情明显在说:现在的新人,都这么狂的了吗?
方正眯着眼睛:“你确定你在手术的时候不会乱动?”
陈宁点点头:“我确定!”
方正望着陈宁坚毅的眼神,沉默了两秒:“好,但是如果你忍受不了痛苦而乱动的话,后果自负。”
陈宁光着上身躺在手术台上,他双手抓着手术台的两侧,缓缓的呼吸了口气,沉声说:“开始吧。”
事实上,如果是平日的话,陈宁肯定不敢挑战。但今晚他喝了熊血,还刚刚喝了天使之吻药剂,整个人跟磕了药般,神经对疼痛不敏感,所以他才坚持不用捆绑着自己。
方正拿出一个木箱子,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叠麻布。
再把抹布展开,原来麻布上插着一把把各式各样的刀子,另外还有各种剪刀、镊子、钩针等,看着就像是个很齐全的刑具箱,让人有点不寒而栗。
方正先用一把手术刀,对着陈宁左腋下受伤的部位轻轻一划,无比锋利的刀锋分开皮肉,瞬间露出里面的断骨,同时鲜血疯狂的涌而来。
在手术刀切开皮肉的时候,方正感到陈宁的身体似乎稍微绷紧了一下。他抬头看了一眼陈宁,陈宁咬着嘴唇,满脸都是豆大的冷汗,嘴唇都有些发白了,不过硬是没有动弹,也没有发出一声痛哼。
方正在心底忍不住作出评价:小子有种,有点屠夫总教官年轻时候的影子。
方正在陈宁伤口血流如注的时候,迅速的用止血钳钳住两根血管,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止血,然后他有条不紊的开始处理三根断掉的肋骨。先把淤血清理掉,然后接骨,用钢钉固定,最后缝针,包扎……
一个小时之后,方正终于搞定。
躺在手术台上的陈宁,早已经面无人色,整个人汗流浃背,仿佛从水里刚刚捞起来似的。
方正给陈宁打了一针破伤风跟消炎药,吩咐陈宁明天再过来打消炎针,这里可没有病床给陈宁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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