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姐,你到底想说什么?”周然好奇。
“我想说的是,既然当时叶止白没有站出来,那么马雅最恨的人就应该是何清源,她为什么还会委身与他?”
“这个我能解释,因为孟兰去世之后,叶止白找马雅挑明了关系。”白中元说。
“是,是挑明了关系,但这当中依旧存在逻辑不通的地方。”许琳继续问着,“当年之所以发生那段悲惨的往事,源头就出在何清源的始乱终弃上,他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马雅为什么会原谅他?”
“可能觉得何清源也是冤枉的吧,毕竟是叶止白趁机玷污了孟兰。”白中元只能想到这个原因。
“不不不,这个说法站不住脚。”许琳依旧坚持自己的看法,“如果马雅真如你们描述的那样,自私而冷血,甚至精神都可能存在问题的情况下,她绝对不会原谅何清源,更不会怀上他的孩子。”
“那你是怎么看的?”白中元放下了筷子。
“我觉得她应该是在报复何清源,但这与案情似乎又对不上。”许琳托腮皱眉,“反正就是感觉不对劲儿。”
“……”
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无论是白中元,还是周然和秦时雨,此时都被代入了进去,尝试将许琳的疑问给出个合理的解释。
良久,周然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琳姐你就不要再瞎琢磨了,好好吃饭吧。”
“对啊,叶止白都招了,并且配合谢队找到了大量的证据,就让这案子过去吧。”秦时雨也头疼。
“算了,不想了,吃饭。”许琳也不想扫兴。
“你们先吃,我出去一趟。”就在这时,白中元突然站起了身来。
“你去哪儿?”
“去见个人。”白中元开始穿外套。
“见谁?”
“一个很重要的人。”
“要不要我开车送你过去?”许琳准备去换衣服。
“不用,你们继续吃,把车钥匙给我就成,一会儿就回来。”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稍后见。”
……
车子风驰电掣的行驶在空旷的公路上,白中元脑海中回荡的全部都是刚才许琳说的话,越是深想心中就越是不安。
尤其是联想到那句:人心是最善变的,变了也是最难察觉的。这让白中元倍觉悚然,后背不断冒着凉气。
砰砰砰……
五分钟之后,马雅睡眼惺忪的打开了大门。
“能聊聊吗?”白中元声音有些沙哑。
“现在?”
“现在!”
“进来说吧。”
喝口水,白中元目光凝视着开了口:“有个问题我想核实一下,希望你能配合。”
“请讲。”
“小时候,你是不是被冻伤过双腿?”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白中元呼吸有些急促。
坐在对面,马雅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好半天轻轻点了点头:“如果可能,我不想再去回忆那段日子了。”
“可以。”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白中元又问着其他的,“为什么要怀上何清源的孩子?”
这次,马雅笑了:“白队既然这样问,想必心中也猜出个大概了吧?”
“是的。”白中元心跳正在加速。
“那不妨说来听听。”马雅依旧在笑。
瞬间,白中元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如果我没有猜错,是你主动勾引的何清源对吧?”
“我为什么要那样做?”
“你自己心里清楚。”
“清楚又如何,你有证据吗?”
“我会找到的。”白中元感觉寒气正在从脚底升起。
“指望何清源吗?”马雅的笑容里突然多了几分阴森,“他如果会说,还会去找你们自首吗?”
沉默后,白中元又问:“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白队,你不清楚吗?”
“是,是我想的那样?”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白中元此刻只有一个想法,眼前的这个女人太可怕了:“所以,所以……你才是真正的舵手,是你操控了整起连环杀人案?”
“对,是我。”马雅依旧那么泰然自若,“不幸的是,你永远都找不到证据,只能眼睁睁看着我这个布局真凶逍遥法外。”
“你……”
白中元脸色铁青。
“既然白队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实话告诉你。叶止白也好,何清源也罢,他们谁都不会站出来指证我,我的双手也没沾染任何血腥。而就算是有些地方可以向我追责,你们也依旧拿我没有任何的办法。”
“你就这么自信?”
“当然。”马雅站起身,轻轻走到了跟前,双手抚摸起了腹部,“因为,我的孩子会保护我。”
这一刻,白中元想杀人的心都有,这个马雅果然将一切都考虑到了。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直接指向她谋划了杀人案,仅仅是涉案的小问题根本奈何不了她。考虑到孕期和哺乳期,最后只能是不了了之。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白中元再也无法抑制愤怒的情绪。
“为什么,白队不知道为什么?”马雅又往前凑了凑,轻轻的说道,“我要他们死,一个都不能活着。”
越是平淡的语气,越是让白中元感到绝望,只能做最后的劝解:“去自首吧,肚里的孩子是无辜的。”
“没错,孩子是无辜的。”说到此,马雅的情绪突然爆发了,“我当年也是孩子,谁又曾放过我?”
“……”
白中元做不出任何的回应。
轻轻擦掉滚落的泪珠,马雅又一次露出了笑容:“我送送你。”
一步步朝外面走着,白中元脚步踉跄。
“白队,我再告诉你一句话。”关门之际,马雅又开了口。
“你说。”白中云有种虚脱感。
“你觉得,将来我会怎么对待这个孩子?”
马雅说着,拉着白中元的手按在了腹部,随后带着笑容转身走进了院子。
今夜,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