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多变性

角度思考过。

    “没错，就是多变性。”老牛说的极为笃定，“你想啊，既然能代表方位、工号、车牌号什么的，那是不是说明也能代表空间、坐标、甚至是某次航班呢？当然具体是什么，还要套入事件本身去推导和还原。”

    “有道理。”白中元仿佛抓到了什么。

    “别光顾着说话，赶紧吃，别夹羊肉啊。”

    “菜也给你了。”白中元放下筷子站了起来。

    “你干什么去？”

    “能干什么，当然是查案子。”白中元开始穿外套。

    “受启发了？”

    “不是你的功劳，是我开窍了。”

    “你小子最近屁话越来越多。”

    “走了，下次给你带两盒羊肉。”说罢，白中元急匆匆的出了门。

    当他离开之后，老牛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出门后看到白家小子，于是留下来了对不对？”

    “我想知道你们说了什么？”电话那边的人没有否认。

    “那得看我心情。”

    “我希望你遵守约定，上次达成共识的时候说过要互通有无、坦诚相待。再说了，我已经把底牌亮给你了。”

    “好了，你直接过来吧。”说完老牛便打算挂断电话，但在看到锅里的肉片后，又急匆匆追加了一句，“街口有一家超市，你去买几盒羊肉过来，菜不用买，我已经准备好了，咱们边吃边聊。”

    “你可真能算计，简直就是现代版的葛朗台。”电话里的声音很是不满。

    “谁让你有求于我呢？”老牛毫不在意，相反还蹬着鼻子上了脸：“还有，记得买瓶白酒过来，二锅头就行。”

    “算你还有点儿良心。”

    “我话还没说完，要窖藏三十年的那种，也就三百多块钱。”

    “牛望天，你大爷……”

    ……

    离开古玩街之后，白中元并没有着急回支队，而是拨通了孟超的电话，有些情况他必须要核实一下。

    “白队，怎么是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孟超很是客气，甚至有着几分谄媚。

    “是这样的孟厂长，我想问问丁亮的工号是多少？”白中元很清楚，何正的工号是153的话，那么丁亮的工号一定是别的数字。只是眼下他必须要这样问，从而引导孟超提供最大限度的配合和帮助。

    “哎呦，这个我还真记不住，得具体查查。”

    “现在方便吗？”

    “方便倒是方便，关键是我现在没在厂里，赶过去也得一小时左右。”

    “那你给我安排个人，半小时以后厂门口见。”

    “成，我从人事部找个人。”孟超很痛快的答应了下来，“白队还有其他事情吗？”

    “没有了，谢谢。”

    “客气。”

    电话挂断，白中元抬手拦下了一辆车，说了目的地后便闭眼靠向了后座。尽管当时他没给予老牛肯定，却不得不承认的确是受到了启发，多变性这三个字提供了无数种可能性，当中很可能就隐藏着线索。

    之所以将目光转向丁亮，还是根据案件征象做出的推导，沈海涛与何正都跟153这组数字产生了直接联系，他会不会也有呢？

    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判断，沈海泰与何正的被害大概率都是因为三足洗的碎片，丁亮也曾染指过，那就必须对他进行彻查。

    在坚定这一想法的时候，出租车也停在了肉联厂的门口，朝着已经熟识的保安打声招呼，白中元便径直走了进去。

    “您就是白队长吧，我是人事部的袁永超，叫我小袁就行。”

    “你好。”握手之后，白中元说道，“我的来意想必孟厂长已经告诉你了，还希望你能多提供些帮助。”

    “白队放心，一定全力配合您的工作。”

    “有劳。”

    “走吧，我们去办公室。”

    小袁不是那种慢慢吞吞、拖泥带水的人，进入办公室便直接查阅了起来。

    “怎么样，有结果没有？”

    “白队，丁主管的工牌号是592。”

    “他有车吗？”

    “据我所知没有。”

    “那其他的方面呢？”白中元绞尽脑汁说着，“除了工牌、门牌、车牌之外，咱们厂里还有什么是需要排序的？”

    “很多方面都需要。”小袁不假思索的说道，“饭卡、门卡、柜子等等。”

    “能不能都查一遍？”

    “可以，但需要点儿时间。”

    “没事儿，我可以等。”

    “好的。”小袁开始一项项查阅。

    左右都是闲着，白中元便想打个电话回队里问问物证化验、检索的情况，如今人在厂里，有可疑线索也能一并摸排。

    可就在手机刚刚掏出的时候，屏幕上突然显示出了谢江的名字，接听之后尚未开口便听到对面传来了急促的声音。

    “中元，盯防的人刚刚报告，丁亮失踪了。”

    “失踪了？”白中元顿时有了不祥之感，“怎么会看丢了？”

    “你是知道的，像这种没有确凿证据的盯防必须警惕暴露事件的发生，所以没办法靠的太近。根据报告，丁亮下班之后去食堂打了饭，然后就回到了宿舍，吃完饭拉上了窗帘坐到了写字桌前，值得注意的是他鼓捣台灯的时候灭了几十秒。”

    “问题应该就出在了这里吧？”

    “是的。”谢江的语速很快，“大约三个小时后，也就是八点半左右，盯防的同志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因为丁亮自始至终就没有挪动过位置，凑过去查看后发现坐在桌子前的是个玉米秸做的假人，丁亮已经不见了，是从后窗出去的。”

    听完这些，白中元本想骂两句的，但联想到当时的情况又将话憋了回去，换做自己怕是也会被欺骗过去。

    要怪就只能怪当时没有确凿证据，否则直接将丁亮拘押起来不就行了，当然也必须承认盯防人员的大意和丁亮的狡猾。

    “有没有线索能查到他去了哪里？”

    “没有。”谢江的语气带着失落，“放在前几天雪没化还可以追踪足迹，结冰之后将这条路彻底堵死了。”

    “那……”

    就在白中元想继续问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了小袁的声音：“白队，我找到了契合那组数字的东西。”

    “什么？”白中元急切的追问。

    “储物柜。”小袁指着电脑说道，“这上面有着清晰的记载，丁主管在厂区换衣间的储物柜编号正是153。”

    “带我过去。”白中元脸色大变的同时，对着电话吼了一声，“老谢，放下手里的工作，马上带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