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利亚式的二层楼洋房加上迷死人的院子,凌琳走到大门口就爱上她的新家。窗户上的每片玻璃都是镜子,每面镜子都将缤纷的花园和多变的天空自然写真下来,一幅幅成为来自上帝的即兴画作。凌琳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下,心情跟着不知名的雀鸟飞翔,呼吸带有花香的空气。
李祥云先拿钥匙开门。打开门后,忍不住跋快回头叫人:“琳,你快来!”
祥云好久没有这种激动愉快的语调,凌琳很快跑过来。“看什么,里面比外面好吗?”不用祥云回答,凌琳先张大了嘴,走到大厅的中央,慢慢的转了一圈。
特别挑高的客厅视野开阔,柔和明亮,视线可以笔直穿过大面的玻璃窗望向外面的院子,人不用出去,在屋子里就可以感觉与大自然融合在一起的自由和喜悦。弧型的高级柚木梯由二楼弯延而下,地板全部铺上高级柚木,家具彩度明亮简单,以黄色为主,掺杂红、蓝、白的精美家饰。刚才进门的玄关插着一大盆澳洲出产的针垫花,客厅桌上则摆了一盆白色香水百合,花器都是西班牙进口,名家生产的水晶花缸。
它没有“晾”着昂贵的名画、古董,让人不敢亲近,一切以自然舒适为主,但又明白表达屋主讲究生活品味的程度。
“琳,我们真的可以住在这里吗?”李祥云犹豫的踩进来。“行李都运到了,我不想再费一次精神和体力把行李搬出去。”凌琳拉着祥云打开每个房门,个人行李摆在为他们布置的房间里,一间光线很好的房间放着画架画桌,另外一间是书房,还有储藏室、餐厅、厨房。
凌琳盯着三门大冰箱,想它里面该会有她爱吃的东西。“祥云,你会不会饿?”
“有点。琳,有人按门铃了。”
“这么快就有邻居。”他们一起走出厨房。李祥云去开门,凌琳露出笑脸等着。
门外站着一位敦“厚”和气——就是横看侧看都很胖的老先生,手上托着热腾腾、香喷喷的派来做友善拜访。
“我叫安东,是那家的管家。”很会演戏的安东笑眯眯的指着他来的方向。他们的树篱过去有幢更大的别墅。“刚烤好的,带来和你们一起吃。”
远亲不如近邻,凌琳赶快向安东伸出小手:“请进,我叫凌琳,他是李祥云,我们是从台湾来的,请多指教。”
一听是台湾来的,安东改口说华语:“你们是夫妻?”
李祥云连忙摇头说:“我们是兄妹。安东,您国语说的真好。”
“我老婆还活着的时候,我们在上海、香港住了十几年,我也去台湾玩过。现在孤家寡人替人看房子。”安东把派分到他们的盘子上。
凌琳饿了,不客气先吃了。“好吃。安东,这派还热腾腾的,你用跑的过来的啊?”
安东告诉琳一个秘密:“绕两家的院子少说也要走十分钟,我习惯从中间的树篱直接穿过来。我老板是个怪人,他有怪僻,不是工作就是睡觉,所以有新邻居来我最高兴。”
结果李祥云和安东一见如故,等安东想起他沉重的**坐太久了,三个人已成了直呼名字的好朋友。
安东站起来:“我会常过来,再见。”
“再见。安东,要常过来喔!”凌琳挥着手,热诚的邀客。
“一定。等下看我从哪里走捷径过去。”安东也朝她挥手,胖胖的身材走路到挺有精神的。
“不错,有个好邻居,改天再去看看他家的怪主人。现在,开始拆行李了。”凌琳吃饱就有精神了。
赵世晔站在白纱窗帘后面,眼睛望着另一栋别墅,看到李祥云送安东出来。
才走进客厅,安东嘴里那个有怪僻的老板马上不悦地说他:“安东,我等很久了。”
“熟亲睦邻当然要花点时间谈天喝茶。真搞不懂,竟有人敢不甩你,让你像个贼一样偷偷摸摸的。”安东笑的看到喉咙。
安东虽然恭敬,但并不是很谦卑。他之所以敢这么大胆,是因为他太了解老板是个面恶心善的好人。
赵世晔转头,面无笑容,黑眸放出警告的光芒凝视安东。安东嘎然止笑。赵世晔不用出声音就令安东把咧开的大嘴关闭。
“琳很喜欢新家。”老板又在盯他,安东赶紧改口:“呃,我是说凌小姐。祥云说等安顿好,他就要去他朋友的家拜访他的妈妈了。”
“很好。安东,明天我把乖狗送过来,你找借口把它送给琳。”
多久没这样闲散地走路?凌琳在附近绕了一圈,人行道铺着红砖,两边绿荫并排,她悠闲地踩着大树碎影经过安东家门口正要回去,忽然听到安东大叫:
“凌小姐,等我!”自从被老板纠正过后,他抵死不肯叫凌琳的名字。
“汪汪——”
凌琳回头看,赶紧后退一大步。
“不要怕。”安东被一只大狼狗拉着跑向凌琳,喘的说不出话来。
“汪。”大狼狗迎面扑来。哇!她会被吃掉,凌琳大叫一声急忙抬手挡脸。
“慢点,你要把我整死啊。”安东总算把它拉住。
好威猛的狗,凌琳小心的看着它。狼犬似乎很喜欢她,摇着尾巴想要靠近她。
“它喜欢你。”安东这时已经不喘了,走到凌琳旁边拍拍手掌!“乖狗,坐下。”
这只一岁大,血统纯正的德国狼犬,其实是赵世晔特别训练来陪伴凌琳的,它会那么高兴,是因为见到主人了。
受过严格训练的乖狗张着嘴,垂下舌头听话的坐下,还不时抬高鼻子去顶凌琳的手指。
看这只狗貌恶心善,她就小心大胆的接近它。
“安东,它叫乖狗?”
“没错,就叫乖狗。你可以叫它乖狗儿,它应该也听的懂。”安东还特地卷舌。
凌琳本来就爱狗,以前她养过大麦叮。而这一只威武的德国军犬,竟然被配上小狈狗的名字,它的主人真幽默。
凌琳对乖狗笑,轻轻叫唤:“乖狗。”
乖狗仰头低声呜咽回应,身体转了一圈趴坐在凌琳脚边不动。
“它喜欢你,真奇怪!”安东假装大惊小敝的。“它竟然喜欢你!”乖狗第一次看到他还当敌人一样的低吠,他在老板面前练习半个小时,才敢“被”这只恶犬牵出来。
“喜欢我不好吗?”凌琳得意的摸着狗头。
“当然好。我老板不要它,我正愁要替它找新主人呢。”安东一副硬要将狗塞给她的表情:“既然你们这么投缘,就送给你吧。”
凌琳眼睛瞠得大大的,住这种别墅房子养只大狗最好了。她拉着安东问:“你确定你那个怪老板不要它?不能我带它回去了,你再来要,我可是会放声大哭喔!”
“不会,不会。不要就是不要了。”安东拍胸脯保证。
赵世晔要是知道安东把乖狗送给凌琳的方法是这么粗糙笨拙的,一定气得脸色发青。幸好凌琳很喜欢这只听话的大狗,心思也放在大狗身上。
“那我和你一起回去谢谢他老人家。”毕竟乖狗真正主人是那个怪老板。
“不用了,我老板会骂我办个小事都不会。”安东两只手摇得像雨刷。
“那我要带乖狗回去了哦?”凌琳最后一问。
安东再次肯定的点头,溜乖狗太累了,交给凌小姐他就不用被狗牵着走了。
凌琳露出得到宝贝的笑容:“谢谢你。乖狗,来,我们回家喽!”
乖狗站起来,中规中矩,不快不慢走在女主人的旁边,安东看在眼里,想到刚才的狼狈,气得暗骂势力狗只会欺侮奴才。
凌琳把乖狗牵进客厅,把吓得半死的祥云介绍给乖狗认识,除了椅子,她让乖狗随便坐。
“哪里捡来的怪兽?”
刚刚才被抛弃,现在又被说是怪兽,这样会伤了乖狗脆弱的心灵,凌琳瞪祥云一眼:
“安东的老板送的。”
“你见过他,长得什么样子?”
一没有,安东说他不喜欢陌生人。”
那只狗就守在离琳不远的地方,两只闪亮的目光一直警戒的停在他身上。这不是普通的狗,这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名犬,一只要上百万台币才买的到,哪个呆子舍得不要,只有琳才会相信她捡回一条狗。李祥云心里想着,安东的神秘老板他应该认识才对。
凌琳看着手上的油画,决定它该放的位置,每次她怨世晔的时候它就倒霉。看着、看着,她嘴角漾起柔和的笑意,站起来把它挂好。这是最后一件工作,然后就该定下心好好的作画。画家不只要生活,也要受肯定,希望将来画能卖给懂得欣赏它们的人。
“琳,有人找你。”李祥云敲门后直接推开凌琳的房门。
太出神了,没听到有电铃声。凌琳伸伸腰问道:“是谁?”
“我没问,他也没说。”李祥云推着琳下楼。“快点。”
凌琳看到赵世晔的脸时用力瞪了李祥云一眼。“我刚问你是谁。”
“你看还有什么人。”李祥云把不情愿的凌琳扳向缩在门口的陈伶。
“琳”陈伶衣着狼狈,形容憔悴,怯生生的看着站在三四阶高的凌琳。
凌琳先同情地打量过去的同学,但随后想到两人之间的不合,以及她种种卑劣的手段,甚至和世晔她的眼神变冷,冷笑道!“贵客。我这次没有地方收留你,你直接找他。”
凌琳的手指向赵世晔,眼瞳怨恨的看他一眼。
“你没话说吗?”赵世晔向陈伶眯起阴暗的黑眸,声音不大,没有感情。
“琳,我玩笑开得太过分了。”陈伶小心的挑话说。
“玩笑?哈!好笑。”凌琳演戏般的冷笑。“为了这句话大老远从美国飞来,真辛苦你们了,二位可以回去了。”
“陈伶,你说清楚,不要等赵先生失去耐性。”李祥云对陈伶的狡猾觉得不耐。
陈伶听到李祥云的话,随着他的眼光,垂着头偷偷看向赵世晔。只见他剑眉竖立,漆黑的眸子闪着飒飒寒光,陈伶被他怒气腾腾的寒光射到,忍不住一阵颤栗,赶紧将头再往下垂。
她一路开车从东岸要到西岸,在辛辛那提发现好像有人在跟踪她,一路胆战心惊的逃到拉斯维加斯后,被人挟持上飞机。抓她的人说要带她去中东卖掉,吓得她不敢吃也不敢睡,直到看到凌琳她才放下心来。
想想,只有凌琳和祥云不会害她,她眼里噙着泪,羞愧的说:“当学生时我就很嫉妒琳,嫉妒她人缘比我好,拿到的奖项比我多。我早就很想接近赵先生了,没想到在拍卖会上见到琳,那时我想利用我们同学的关系接近他;后来我才发现赵先生除了琳,眼里跟本看不见别的女人,所以我就想破坏他们的感情,运气好的话,我还可以因此嫁入赵家。”
“哼!”赵世晔一声冷哼,吓得陈伶不敢说下去。
“连赵先生都敢设计,你真是勇敢,你是用什么方法把琳气得差点疯掉?”李祥云把中断的话连起来。
李祥云虽然跟赵世晔没有交往,但因凌家姐妹的关系,凡有关赵家的报导他自然就特别用心去留意;赵家最难惹也最正直的就是这位大哥,陈伶也真是大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我去拳击练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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