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身份,还有什么不能说?她自认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干脆自然而然地将藏在心里的想法说出,道:“我一直垂涎你,却也恨你无情。这才有了夜里潜入血岩牢,救你出来之举。我想先与你欢好一番,再扯下面具,告诉你我是谁,让你记我一辈子。”
唐佳人真想仰天大笑三声,再嗓音嘹亮地喊上一句:好打算啊!
大姐、大娘、不,奶奶,祖奶奶啊!您最少都七老八十了吧?竟还惦记着青春正茂的秋城主?这也…… 呵…… 这也没什么,真的没什么,人各有志嘛,好!样!的!
唐佳人觉得牙有些发酸,觉得自己再听下去,没准儿一张口就能吐出两颗牙齿。
再者,她得赶在战苍穹得知秋月白跑掉之前回去。否则,她一旦成为怀疑对象,这段时间建立起的废物样子就要崩塌了。
唐佳人扫了眼秋月白的双腿,果断离开。他既然敢来蹚这浑水,就说明是有备而来。也是,从她认识秋月白那天开始,这个人都是在算计别人,且一算一个准儿。天知道,他那两条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唐佳人向后退去,却忍不住回头扫了秋月白一眼。
这一眼,却令她的心猛然一颤!
月夜下,秋月白的眸子似乎透过黑暗看向她。
她明明隐藏得很好,绝对不会令人发现,可还是有种“四目相对”的感觉。
唐佳人下意识的想要避开,可转念一想,就算被发现,她凭什么让?!她现在是战魔宫的人,只要她大喊一声,秋月白就得成秋白菜。她眸光发狠,直直瞪过去,却发现秋月白好像看的不是她,而是天空那轮月亮。
这回,她心里又不快了。
暗道:看月亮?月亮有什么好看的?想从中看出形单影只啊?
唐佳人在鼻腔里发出一声微乎其微的哼声,有点儿像孩子留下“到此一游”的意思,却又不想被人发现自己的行踪。她就像一道黑色的影子,悄然无声地回到战苍穹的房里。
刚换好衣裙,方黑子就闯了进来,咋呼道:“宫主!秋月白跑了!”
战苍穹直接坐起身,竟看不出一点儿酒醉的样子。
唐佳人心跳漏了一拍,立刻上前服侍,心中却腹诽道:真是禽兽一般的恢复力啊。
战苍穹的视线在唐佳人的身上一扫而过,落在她放在桌子上的小包裹上,而后直接下了地,抓过袍子穿上身,一伸手,打开包裹,露出自己的衣袍。
战苍穹看向唐佳人,等一个解释。
唐佳人羞涩道:“想照着衣物大小,给宫主做套,聊表心意。”
战苍穹没有答话,转身向外走去,玄色的衣袖从唐佳人的脸边划过。他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唐佳人,道:“三日。”
唐佳人不解。
战苍穹道:“三日做成。”言罢,大步离开。
唐佳人一撇嘴,暗道:三日要你狗命!
她抱走战苍穹的衣袍,回到自己房里,换下衣物,躺在床上,睁着眼,失眠了。
战苍穹带人直奔血岩牢,放出两条猎犬搜索,没用多久便发现了坐在树下的秋月白。
战苍穹勾了勾唇角,笑道:“本宫因能请到秋城主而心生欢喜,喝得酩酊大醉,不想秋城主却一心逃离本宫,真令人心寒呐。”蹲下,打量秋月白一遍,“本宫实在好奇,秋城主是如何出得血岩牢?这叛徒,又是谁?”突然出手,袭向秋月白的双腿。
秋月白用手挡了一下,却看似绵软无力,未能拦住战苍穹。
战苍穹在秋月白的膝盖上一捏,只听咔吧一声轻响,秋月白痛得发出一声呜咽,汗水钻出肌肤,顺着脸颊流淌而下。可见,这是真痛了。
猎犬蠢蠢欲动,对着树后灌木一阵犬吠。
战苍穹站起身,一道真气打过去,却不见任何异样。战苍穹将手向那个方向一指,牵着猎犬的人立刻松开绳索。猎犬飞扑而出,却并没有寻到任何人。
战苍穹道:“能从本宫身上摸走钥匙的人,不多。”垂眸看向秋月白,“秋城主,你说,这人是谁呢?”
秋月白用手揉捏着自己的膝盖,道:“战宫主得罪的人太多,想必谁都愿意对秋某施以援手,给战宫主添些堵。只可惜,那蒙面人没有好人做到底,终究将秋某扔到这里。”
战苍穹暴戾地道:“查!割肉刮骨,也要给本宫找出这个人!”
属下们应道:“诺!”
战苍穹看向秋月白,道:“还想回血岩牢?”
秋月白回道:“不想。”
战苍穹挑眉道:“求我。”
秋月白微微垂眸:“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