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茶楼里十分惬意,让他也过来听听小曲儿。”
秋月白闻听此言,觉得端木焱话中有话,却并未点明。按理说,身中剧毒的二王爷,应该会在东风客里养伤,为何却要出来走动?
秋月白心中存了疑惑,退出茶馆,继续打马前行。
不多时,他果然路遇二王爷!
秋月白心念转得极快。能让二王爷带病出来溜达,定是要破除他被刺的传言。为何?他可是在为谁这样?不,他应该是在为自己这样。今日,他去看望二王爷时,发现他薄被下凸起三个点。想想那三个位置,秋月白瞬间明白了一切。他认为,那三个位置被毒蛇咬伤,怕是…… 有了异样,不方便被人知晓。
不得不说,秋月白这份细腻心思,十分了得。
他不动声色地来到轿子前,下马,抱拳道:“二王爷。”
二王爷的脸色并不好,但隐在轿子的暗处,倒也不引人注意。
二王爷点了点头,回了句:“月白辛苦。”
秋月白道:“缉拿毛贼,谈不上辛苦。”
二王爷满意地一笑,道了声:“好。”
轿子继续前行,秋月白飞身上马,继续以低调的方式去寻刺客。
每个人都在以不同的轨迹打转,彼此之间却又藕断丝连,总有交叉碰撞点。这便是生命的有趣。
唐佳人和唐不休两个人,向着秋枫渡的方向,携手走在夕阳中。相对于别人的兵荒马乱、费心费力、劳心劳神,这二位则是显得悠哉而惬意。
唐佳人问:“休休,公羊刁刁的医术很厉害吗?”
唐不休回道:“也许吧。”
唐佳人道:“你说,医者悬壶济世,本是好事。可他救了二王爷,岂不是助纣为虐?”
唐不休赞道:“这两个词儿用得好。”
唐佳人感慨道:“我离出口成章,不远矣。”
唐不休哈哈大笑,附和道:“却是如此。”
唐佳人目露得意之色,又向前蹦哒了两步,停下脚,用眼尾扫着唐不休,问:“休休,那只烽火鸟被你拿走了吧?”
唐不休随口道:“怎么会在为师这里?定是你不小心丢弃在街道上。”
唐佳人一撇嘴,嘀咕道:“才没有。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就没丢过一样东西。”
唐不休指了指地面,道:“看,那不是你丢下的?”
唐佳人扭头看向身后,认真看了两眼,道:“也没丢东西啊。”
唐不休笑道:“笨呐。那脚印都被你丢了十六年了,怎好意思说从未丢过东西?”
唐佳人抱着膀子,斜眼看着唐不休。
唐不休伸手掐了下唐佳人的脸蛋,道:“为师就喜欢看你这种表情,这让为师特别有优越感。智商的碾压,蘑菇,你服不服?”
唐佳人一拍胸口,道:“本蘑菇不服!”
唐不休道:“来来,为师再与你说说,必要让你心服口服。”
二人一路有说有笑地回到秋枫渡,遇见了正要外出的秋江滟。
秋江滟以为这二位已经离开,没想到人家只是出去转悠一圈又回来了。如此厚颜,实属罕见。
唐佳人有身为客人的自觉性。她扬起璀璨的笑脸,却无人接。
秋江滟见唐不休和唐佳人那般亲密,心中憋了一股子气,干脆来个视而不见,挺胸抬头从二人身边走过。绿蔻紧随其后。
唐不休拍了拍唐佳人的肩膀,道:“她眼神不好,并非不懂待客之道。”
这话说得秋江滟双颊一红,当真比掴她两巴掌还难受。她素来自诩是有侠女之风骨的名门闺秀,如今…… 却被讽刺不懂待客之道,确实难看。
秋江滟有心为自己辩驳两句,可一回头,却发现那二人已经携手进了院里。那份自然随性,就像回到了自己家。
秋江滟一扭头,恨恨地走了。
院子内,唐佳人对唐不休道:“咱们走吧。”
唐不休回道:“好。”
唐佳人眼帘地垂,改口道:“明天走。”
唐不休回道:“好。”
唐佳人抬眸望向唐不休:“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说好?”
唐不休笑吟吟地回道:“好。”
唐佳人道:“那后天走?”
唐不休伸手捏了捏唐佳人的脸,打个哈欠,道:“好。”抬腿,向着唐佳人隔壁的房间走去。
唐佳人也打了个哈欠,回到昨晚她曾躺过一会儿的床,一头扎入其中,拱了拱,翻个身,用手摸了摸腰间的带子,疑惑地嘀咕道:“怎么就没了呢?”将头埋入被子里,睡着了。
唐不休的房间里,燃起一团幽兰色的火苗。随即,化为一团纸灰,落地碎裂成万千颗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