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船港的那一带密林与海岸,在徐牧的嘱咐下,赵棣先前的时候,已经以驻军为名,瞒天过海。
当然,为了作一番掩盖,李柳是绕着船港方向走的。便如自家主公所说,船港之事,兹事体大,不得不谨慎。
“李军师此次来合州,可是蜀王有事情?”吴朱眯眼开口。在他后面,站着的那位古怪将军,也不动声色地垂下了眼睛,看着李柳。
“无事。”李柳笑了笑,“合州王也知,我家主公让我作为蜀使,留在南海五州。但你瞧着,这南海五州一无战争,二无海匪,我实在是闲得慌,便出了交州城,随便走一走。”
“啊,如此也好,多散散心,读万册书,不如行千里路。”吴朱大笑起来,颇有几分和蔼长辈的模样。
李柳不动声色地跟着赔笑,“到苍梧州的时候,州王林嵩献了一盒珠。对我讲了,南海五州的珍珠,肯定是苍梧州的最好。我终归是不信的,左右也离得近,不如来合州看看。”
话并不直白,但吴朱转了转眼睛,一下子听懂了。他笑着起身,拍了拍手掌。不多时,两个身材婀娜的女侍,各端着一盒明珠,步履款款地走了进来。
“我真是该死啊。早知李军师喜欢明珠,便该让人早一点呈上来。”
“合州王说笑,说笑了。”李柳睁大眼睛,缓缓起了身子,目光直直地看着盒子里的明珠。
久久,他咽了一口唾液。
“听闻……合州的采珠人是最好的,敢入海百米取珠。现在这么一看,取到手的蚌珠,果然名不虚传!”
“李军师要是喜欢,不如就取走,便当我吴朱孝敬西蜀——”
“请合州王收走。”李柳蓦然变了脸色,一句未完,又拱手抱拳,“对了合州王,我才想起来,回驿馆还有事情,改日再访。”
“这——”吴朱有些发懵,还想再送珠,但李柳的人影,已经出了王宫,直直离开了。
……
“李兄刚才,为何要如此?”出了王宫,回到驿馆,同行的阮秋一脸发懵。
“我若是当场取了,合州王和他的幕僚们,肯定要怀疑我。毕竟我西蜀,除了一个黄之舟,极少出现贪功贪财的犬狗。”
“那李兄,要为何说起采珠的事情……”作为淳朴的海越人,阮秋只觉得脑子要烧了。
“不过是见缝插针,投其所好。”李柳笑了笑,“阮秋你等着吧,要不了多久,合州王会亲自送珠过来。到那时,我推辞二三后再收下,便能与其熟络,便于查出更多的事情。”
“李兄是怀疑,合州有问题?”
李柳沉下眉头,“交州的东面二州,苍梧州自不用说,不大可能出问题。如此一来,便只剩合州了。”
“又为何是东面呢?南海五州,譬如说交州的西南面位置,约莫也有二州。”阮秋只觉得头发好像着了火。
李柳依然语气沉稳。
“古往今来,沿海一带的异志趣闻都有提到,东南海外,有古怪之族,茹毛饮血,似鬼非鬼。这偌大的中原里,只剩我西蜀和北渝,不管是主公还是北渝王,都是打外族最狠的人。那么,只剩一个可能,那第三股势力,真从海上而来,只能是东南海外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