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蛰伏在草原里。那会我就问李将,国事兵政如此孱弱,留在草原做内应,最多二三十年,我等便会老死,有甚的意义?”
“我记得很清楚,李将那时的脸色很认真,他告诉我,中原会崛起的,终究会有一个名将,带兵杀入中原,驱逐狄人,复我山河。”
“如李将之言,蜀王以三千骑,壮我中原山河,一举杀入了草原!”苏尘昂起头,满脸都是拜服。
徐牧摇头,“愧不敢当,徐牧在当时,并未能驱逐狄狗。”
“蜀王已做了天下人做不到的事情,何须妄自菲薄。”苏尘举起酒碗,“便在此,苏尘替六千雍关忠骨,敬蜀王一盏!”
“好。”徐牧捧起酒,一口饮尽。
“在草原里,李将对蜀王的欣赏,时常都会提起。”
“苏兄,若我说,我还未见过李将,你信么?”徐牧苦笑。
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认真来说,不管是拒北狄,还是入草原,他都从来没有见过李破山。无非是信件往来,牧羊哑妇递信。
当然,或许有遥望,但对于徐牧来说,那位举世名将没有站在面前,相谈甚欢,都算不得相见。
“蜀王,会有机会的。”苏尘安慰道,“对了蜀王,可有信件要传给李将?”
“要过一段时间。”徐牧开口。具体的事宜,他需要探查清楚,再回信给李破山,说个一二。
“那正好。”苏尘点头,“李将说了,若蜀王暂时无信相传,我便作一西蜀士卒,听蜀王调遣。等蜀王要传信,我再回草原。”
“苏兄,你身子还有伤。”
苏尘大笑,“刀口舔血的好汉,这藏信之伤对我而言,便如蚁噬了一口,无关痛痒。”
徐牧佩服抱拳。
“若如此,便劳烦苏兄了。”
“蜀王无需客气,军人领命乃是天职。北关雍州营军第八哨都尉,苏尘愿随蜀王。”
“好!”徐牧心头动容。在来这里的近十年时间,他最初对忠勇的认知,便是老秀才嘴里时常念叨的,“六千铮铮城下骨”。现在,其中一人的苏尘,便坐在了他面前。
“对了蜀王,李父可好?”
李父,即是老秀才了。
“苏兄放心,中原忠勇之父,便是我徐牧之父,我向来以父礼待之。”
“蜀王高义。”
“忠勇为国守疆,此乃吾徐牧须尽之责——”
徐牧的话还没说完,旁边正抓着肉的司虎,忽然就开了口。
“牧哥儿,这不对啊?”
“你吃你的……有你啥事。”徐牧无奈回头。
“牧哥儿,还有苏兄弟,我就问,若是雍关有六千个忠勇的士卒,那岂不是说,我牧哥儿有六千个爹爹了?”
徐牧心底骂了句娘,索性回过了头。这他娘多好的场面话,全让你个憨憨,一下子都给戳破了。
不,应该是戳烂了。
旁边的苏尘咳了一口酒,急忙掩去脸上的尴尬之色。
“啊司虎兄弟,喝酒来喝酒,还有蜀王,同饮同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