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披着孝布,赵翡垂着头,不敢相看。
“要做王妃的人,怎能这般娇羞。”
闻言,赵翡急忙抬头,脸庞一下子涌上红云。
“便按我先前所说,王丧过后,你便入蜀州成都。莫担心,你入我西蜀,便是我徐牧的人,我自会恭正待你。”
“大纪留下的风俗,相中了人,便要插头钗……本王忽然发现,已经两次都没有准备妥当。”徐牧自嘲一笑,垂手抠下老官剑的剑穗,又从旁折了一枝,将剑穗绑在了枝上。
这让他想起当年,从李府带走大碗姑娘,也同样是折枝。
面前的赵翡,身子隐约在抖,眼睛逐渐发红。
“不这么做,你的那些叔伯,指不定又不放心,还要数落于你。”
赵翡紧紧闭上眼睛。
等她再睁开,一枝绑着红剑穗的“头钗”,别在了她的发盘上。
“天下人都见着了,你赵翡,已经被我徐牧相中。”
“多谢……多谢——”
“莫谢,日后真是鸾凤和鸣,夜同寝,昼同行,便莫要在乎这些礼节。”
徐牧抬头,看着交州上空的云涌,又看着面前的姑娘。
“赵翡,入蜀州吧。”
……
“恭送蜀王——”
并没有耽误,出交州城的时候,诸多南海的将官,甚至是赵栋,都亲自来送别。
当然,关于暂离的借口,用赵栋的话说,是要去吴州视察造海盐的事宜。
海越大将阮秋,跟着送了一路。
“我查过了,先前的那几个首领,其中有一人,确是做了叛变之事,可恶至极。”骑在马上,阮秋咬牙切齿。
“待我去拿人之时,才发现那首领,已经中毒身死。”
“其他的人呢?”徐牧皱了皱眉。
“时间太紧,暂时没有查出。”阮秋顿了顿,“我知蜀王的担忧……但请蜀王放心,吾阮秋,此生绝不叛蜀。”
明面上,阮秋的四万海越营,依然是南海的军队。但在暗地里,不管是赵棣,或是赵栋,都已经明白,海越营已经归西蜀直接调派。
“阮秋,你猜我为何要突然离开?”
“我想了想,蜀王此时离开,是便于贼人钻空。”
“确是。”徐牧点头,“你留在南海,凡事与李柳多商量。若事有不吉,便让李柳快马来信,本王会立即赶回去。”
“蜀王放心。”阮秋抱拳。
“等安顿了家务事,本王再带你回鲤州,建功立业,为海越人赚下一处休养生息之地。离岸太近,且海水湿潮,终究是不能久住的。”
阮秋脸色动容。
“记着我的话,且回吧。”
“送别蜀王——”
与阮秋同行,近三千的海越人,不多时,齐齐开口相送。送别之声,一时如惊雷乍起,浩浩的海越勇士,无一人敢不敬。
西蜀王徐牧,乱世微末而起,乃天下雄主,已然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