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唇不发一语,或许当初该教公主喝下那帖药,才不会到现在仍纠缠不清。
只是,那时有谁能想到无极就是阙破天呢?影舞不语,闷闷地吃着他强递上来的食物,曾几何时,他关心过她的饮食起居?他总是冷酷无情,即使当她说爱他的时候,他也能置若罔闻。原来,他与她的情感只是一场游戏。
他私自决定结局,让曲终人散。但他现在又为何要对她好?他为何要用残忍的手段,逼她更恨他?不经意地回眸瞅了他一眼,黯然的暗忖,有谁来告诉她,怎样才能在付出真心之后,还能说不爱就不爱?
阙破天至今仍无法厘清自己心中的想法,为了让她吃饭,他低声下气地哄她,不计手段地恐吓她!老天!他早该杀了她,可却迟迟下不了手。
“你是我的。”他在她的的耳边低语。
影舞闻言一震,手中的汤碗轻颤了一下,汤液溅湿了桌面。
她失神地盯着那块不再干净的桌布,心隐隐地发疼,咬着牙低低吐出坚决的话语:“不再是了,我永远都不可能是你的,我爱上的男人是无极,而无极已经死了,你不是他!”
“不管你的心中如何认定,你永远逃不过我的手掌心!”他圈着她纤腰的铁臂,不自觉地紧缩。”什么时候让我也进天牢,与我的母后、王姐囚在一起?“她淡淡地问出她心中记挂的问题。”别故意激怒我。“他绝冷的嗓音回荡在空气中,”我想怎么鼾你,我心中自有分寸。“”是吗?“影舞叹了一口气,恍惚的道,”我曾经痴心妄想着要做你的新娘呢!”
阙破天的胸口一阵抽紧,曾经?那她现在就不想了吗?
“为什么时间不过得快一些?”纵然一夜白头地好过她现在的处境“请你请你快想出法子处置我吧!”
“我会的。”他低语,低首轻吻着她的发。
原来,阙破天所说的监视者就是他自己,每到了用膳时间,他总会光临含笑轩,用尽方法逼迫影舞进食。
总算,日子一日日的过去,影舞苍白的小脸终于养一丝血色,粉颊也不再如此瘦削,只是气色依旧极差。
算算回到官中也有十余天了,除了含笑轩之外,宫中四处都弥漫着一股喜气。
明天,就是新王的登基大典。阙破天将坐上王位,一统天下,而影舞不怀疑他是否做得到,因为他是如此残忍且不择手段!”
“公主,有人送来一堆采札,你快去看看。”秋儿忙不迭地跑来,急喊着在凉亭边吹风的影舞。
“采礼?”影舞皱起柳眉质疑道。
“对,挺喜气的,活像我们含笑轩里有人要做新娘穿呢!”秋儿说出自己的想法。
影舞苦笑摇头“新娘子?谁能有这种福气?”
“不清楚,只是排场挺大的,公主不过去瞧一瞧吗?”秋儿问道。
“何必呢!”影舞远远地望出亭外,那一池秋水平已结冰,就如她的心湖,早已冻结了。
“公主,你该去看一看的啊!鲍主以自不是挺爱凑热闹的吗?过去瞧瞧也好,当作散心嘛!”
“秋儿,你觉得我有那种心情吗?”影舞扬起一抹苦涩的浅笑,昨日的种种,全都不堪回首。
“公主,秋儿觉得你该快乐一些,否则”秋儿顿了一下,又将剩余的话吞了回去。’
影舞侧首凝了秋儿一眼“你似乎有事情瞒我?”
“不!秋儿不敢。”
就在影舞认定秋儿有心事时,一群宫女们欢天喜地走了过来,其中一人手中托着红色衣饰、头冠。
“影舞公主大喜!”影舞乍听到她们的贺喜声,习禁愣了一下,视线投向那鲜艳刺眼的红装及珠穗头冠,寒意自脚底覆级上升。
“我何喜之有?”她出声问道。
“破皇已经宣告天下,本月十五将迎娶公主为扬就在登基大典之后不久呢!”
十五?不就是三天后吗影舞颤抖地拈起那夺目的红嫁衣,闪着泪不住地摇头。
要是早些时候,她会喜不自胜地穿着嫁衣起舞;要是早些时候,她的父王还活着,而无极仍旧是无极不!她不能嫁给他,影舞抄起红衣,推开眼前的宫女们,穿过长廊,飞奔向阙破天的在宫,绛红的衣摆在身后如蝶翅般飞舞。
染红了冰寒的冷冬,乍看之下如血一般!
“你来了?”阙破天静坐在御书房中,低首批示卷宗,连头也没有抬,就猜出来人的身分,仿佛这一切全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你该杀了我,而不是娶我!”她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
“我有说过要杀你吗?”他冷冷的声音漫不经心地道。
“你应该杀!”阙破天慢慢地抬起头,深眸凝进她眼瞳,平淡地说道:“应不应该,不需要你来告诉我。”
眨去眼中凝聚的泪光,不住地摇头“别对我如此,也别让我更恨你!”
这个毁她国家、害死她父王仇人,她就算死也不能嫁。
突地,他的身子一轻,如优疾驰般掠至她的眼前,长臂将她霸道地揽进怀中,低吼:“不准恨我!无论我做了什么事,都不准你恨我!”
影舞闭上双眸,笑得凄凉“我曾经是爱你的,不要忘了,是你骗了我、你骗了我“”作为一首领,总有太多事情身不由已。”他低声地喃语,俯唇轻轻地印在她的唇上,尝到了她冰冷的泪。
柔柔的话语在她耳边低喃,影舞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咬着唇任由晶莹的泪珠滑落双颊。
葬了爱,即骗不了心,她依旧深爱着她。她爱他的狂妄、爱他的邪魅、爱他没有理由的爱他。
“在我们成婚之前,”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心中下了决定“可不可以让我见母后与王姐一面?”阙破天沉思半响,缓缓地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