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求,纠缠,有力而决绝,苏致函被彻底地压在了绵软的沙滩上,手想抬起,推开他,却又被柳青岩抓住,他的手指插入她的指缝间,指尖已深深地陷入沙地里,苏致函的每一寸身体,都被柳青岩所制,她无法动弹,也渐渐无力动弹。激烈而深到霸道的吻,夺走了她所有的呼吸,她要窒息了,他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大脑的缺氧让苏致函一阵空白,渐渐的,好像所有的算计权谋都要夺走,只听到一阵又一阵的海浪声,涌过来,又褪下去,温柔而坚韧,亘古未必的波涛。
她忽然想哭。
柳青岩尝到了嘴角温热的咸。
与海水的咸如此不同。
这是有温度的,温柔的。仿佛一只手,轻而有力地抓着他已然酸涩的心脏。
柳青岩终于松开了她。
手依旧缠着她的手指,腿抵着她的膝盖,只是身体抬高了一些,细细地俯视着她。
苏致函只是大口喘气,手下意识地挣了挣,似乎想挣脱柳青岩的桎梏。
却终究无力。
此时的苏致函,是如此如此地无助,而无力。
这样的她,才是真实的本体,不是吗?
何必要装得那么强悍,何必要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就像十六岁那年,她在他身前一件一件地褪去衣衫时,分明已经吓得瑟瑟发抖,偏要摆出如此无畏的表情来。
笨蛋。
“不管你做什么,收手吧。”柳青岩轻叹,“你要的人,我会带到你面前来。”
苏致函怔怔地看着他。
“我已经知道了父亲的事情,我没有和他同流合污,我有我的目的,我的身不由己,你不需要再如此提防我,我也早知道,元宝是我的儿子,对他,对你们,我亏欠太多,所以,便是耗费我的一生,搭上我这条命,我也会保他平安。”此时的柳青岩,是诚恳的,正因为诚恳,他同样显得无力。
如果这世上,真心都不再被接受,那还有什么,是可以依赖的?
苏致函仍然怔怔地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柳少!你的电话!”
也在这时,原本跟在柳青岩身后的一个卫兵大声提醒道。
柳青岩刚才信手把手机塞到了亲卫兵的手里。
“你接。”
柳青岩没有动,他仍然在等着苏致函的表态。
只要她点头,哪怕从此真的再无关系,她做她的三少奶奶,他做他的柳青岩,最起码,可以不再彼此生怨。
后面的人听命接了电话,寥寥地说了几句后,神色便变了,他放下手机,朝柳青岩这边大喊道:“柳少,这边的事情,在直播!”
柳青岩站起身,狐疑地望向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