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贴身luo肩礼服,将她修长的曲线修饰得更美、更婀娜多姿,裙长只到大腿,露出一截雪白诱人的小腿,足蹬三寸黑色高跟鞋,整体看起来妩媚多情,却又火辣动人,昕蕙是不会这样穿的。
情难自己的,章翌拿眼前的人来和管昕蕙比较,若不是现在是科学发达的现代,他会以为眼前这个人是死而复生的管昕蕙。
但他清楚的脑子告诉他,昕蕙已经死了!
该死,他的脑子太清醒,也就是因为太清醒了,所以痛苦不堪。
他可以告诉别人,对昕蕙产生的痛苦感觉,是因为内疚;但却骗不了自己,他的心已经跟着她的死,碎成片片。
“你是对了,他们说你是环亚董事长章翌。你好,我是管昕灵,昕蕙是我妹妹。”
不是昕蕙一股失望涌上心头,章翌黯然地转过头,不让她窥见自己的失落。
但,管昕灵像是要与他作对般,故意绕到他的面前,怀疑他是不是真的伤心。
“你怎么了?”她关心地摸向章翌的手,一如她所想的冰冷。
“走开。”他挥开她,口气不佳。没有女人可以得到他的好言相待,除了昕蕙。可是她死了,他的温柔和热情,今生不会再出现。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是好心耶!”管昕灵嘟起红唇,攒着眉心看他。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说完,章翌举步离开。
“喂、喂!”只来得及对着他的背影呼喊,管昕灵跺了跺脚“真是的,他到底在怕什么嘛?”
不过,感受到他怕她,这倒是一个新奇的发现,她绽出好玩的笑容。
“昕灵,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雷震威出现在她背后。
“有事吗?”
“舞会开始了。”
“有舞会?”管昕灵惊叫,可以接近他了。
“是啊!我们进去吧!”雷震威拥着她,双双走向舞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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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跳一支舞。”舞会才开始,管昕灵就瞥见章翌躲在角落,手里拿着酒杯狂饮,似乎没有下场跳舞的打算。
“我没兴趣。”章翌没有看她,但知道她脱下高跟鞋了,她现在的高度和昕蕙一样,但对她的感觉未变。
“不要这样嘛!陪我跳一支舞,一支就好。”她赖在他身上,企图未达到之前绝不放开。
“放手。”他冷冷地下令,尽管面对管昕蕙的姐姐,他仍是无情。
“除非你答应。”
“别逼我。”他额上浮起两道青筋,显示他的怒气。
可管昕灵一点也不怕,她知道他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跳舞。”
“我教你放手听到没有?”章翌甩开酒杯,杯上的红色液体洒向一旁,溅到了路过的来宾,他一点也不在乎。
“你难道不知道你妹妹是被我害死的吗?”忽然气氛沉静了下来,舞池上吵闹的音乐声,他们再也听不见,只感觉到彼此间的紧张气息。
“你不是故意的。”她真心的说“我知道你变了。”
“变?”章翌忽而大笑起来,她以为她是救世主还是神父,她以为她可以救赎他满身罪孽?
她太高古自己的本事了,她凭什么认为他改变了,而且是为了她的妹妹改变。
他继续欺骗着她。“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断言我和昕蕙的事?我对她不过是歉疚,你以为还有什么?爱吗?那是不可能的。”
“不,你爱她。”管昕灵坚定地看着章翌“我什么都还没说,你便亟欲澄清,这不是告诉我此地无银三百两,答案就在这里吗?”
他的确太过于冲动了,亟欲撇开与昕蕙的关系,但那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她也看出来了,是不?
原来对她的爱,是这般清清楚楚地写在他的脸上,然此生他只能抱着爱得太晚的遗憾直到老死。
方才言词犀利的男人,此时眼中只有恨郁,也许这辈子都将这样了。
“当雷副总告诉我,你把昕蕙迎进门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爱着她的。”虽然只是牌位,但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章翌依然没有说话,没有人会希望娶个牌位的,不管她是不是自己所爱的人。
“承认爱她,真有这么难吗?”
“是不难,但太迟了。”迟了,一切都太迟了。他怀疑这件事除了他自己,还有谁能听得见。
“不迟,一点都不迟,你可以对着我说。”
闻言,章翌一惊“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不要误会。我和昕蕙长得一模一样,有没有人告诉你,我们是双胞胎?”
他摇头,表示没有。
“每对双胞胎都心有灵犀,所以如果你有话要对昕蕙说,可以告诉我,让我来传达你对她的爱。”
“不需要。”这是他和昕蕙之间的秘密,不需要别人来传达;更何况他今天才认识管昕灵。
“那好吧!”管昕灵耸肩,并不在意他的答案“那我总可以去看她吧?”
“嗯。”昕蕙也希望见到姐姐吧?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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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章翌就为答应管昕灵来看管昕蕙的事后悔了。
他没有想到她会天天来,而且还对他的生活习惯了若指掌。
这会儿,电铃又响,他不想开门,因为知道来人是谁。
可按着电铃的人就是不死心,仿佛知道他在里头,硬要他来开门才肯罢手。
无可奈何的,他只好替她开了门。
“嗨!”管昕灵笑着向他打招呼,他却一脸平淡,相形之下,两人就像冰和火。
“你自便吧!我出去了。”每见她一次,他就会情不自禁地以为昕蕙回来了。
他需要透透气、需要到一个没有她影子的地方想她。
这种矛盾的情感,他说不出来,恐怕是因为他清清楚楚地知道昕蕙死了,所以无法与一个与她相像的女人共处!也许是因为他不想再想她了,那好累。
他现在才知道过去昕蕙等他开口说爱的感受,思及此,心中一股恨意上升,恨自己不曾对她说过真心话,恨自己什么都挽回不了,即使再多钱也无法挽回。
他终于体会到以前院长所说的,世间上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有钱这句话;但他要反驳的是,世间上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有爱。
过去就是因为他不懂爱,所以上天让昕蕙来改变他,可他终究是辜负了。
“你又在发呆了?”管昕灵的五根手指头在他眼前挥呀挥的。
“什么事?”
“我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做晚餐给你吃好不好?”她兴致勃勃的问。
“不用了,看完昕蕙快走,我不想再见到你。”这些天以来,她打扰了他,他不想再看她一眼。
很奇怪是不,面对一个长相相似的人,多多少少会有亲近的感觉,然而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来由的不想见她。或许他怕失控吧?
思念一旦溃堤,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忍住不去搂抱管昕灵,大哭一场。
他告诉自己:男人是不流泪的,所以他相信少见她,是最好的作法。
“你怎么这么说?好无情喔!”
“我一直都是这样。”章翌冷冷的说。
“如果我没看错,你这是在怕我?”她大胆地想捋虎须,想必是有备而来。
“你胡说八道。”
“你怕看见我?怕想起昕蕙?还是怕想起自己是怎么对不起她的?”她忽然咄咄逼人了起来,她要逼章翌承认心中的感觉,这很重要,她一定要知道。
他顿时无语,她说的都对,对昕蕙的情感,有内疚、有迟来的爱、有愧对、有满腹情伤,既矛盾又不冲突
“说啊!”管昕灵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气势并不输给男人。
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她,看着她精致的脸,流转的眼波勾人,红唇未涂上任何口红,却又红润欲滴,让人情难自己的想采撷那自动迎上的红唇。
她像是散发香味的猎人,吸引着猎物上门,四周的景物被她施展着魔法,营造出旖旎浪漫的氛氛,他正是她的猎物。
然后,她的红唇吐出什么话语,章翌没听清楚,伸出指尖轻轻抚上她的唇。
管昕灵闭上眼睛,含羞带怯地等着他。
他的视线来到她的脸颊,端正的五官、细致的皮肤,像是上天刻意打造一个人般,做了两张精致容貌;忽然,他注意到她颊边的那颗黑痣,打破了此时气氛。
他惊地退了两步,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看到了什么,又想对她做什么。
她是昕蕙的姐姐,她不是昕蕙。
他一再告诫着自己不能把对昕蕙的情感透露,他的所有情、所有爱,只有昕蕙能知道;没有人能知道他和她共属的秘密,就算是管昕灵也一样。
“怎么了?”管昕灵发现他退离她的身边,那温热的气息不再喷拂在她脸上;她明显得感受到他的挣扎,但她不知道他的转变,刚才明明还好好的。
“你走吧!别再来折磨我了,我不是你该放感情的男人。”章翌下逐客令。
管昕灵看着他“翌”
“不准你这么叫我?”那是昕蕙专属的,他苦涩地在心中加了这么一句。
“好吧,我先走一步,明天再来看你。”
“不要再来了。”章翌无力的回应着,他好累。
管昕灵叹了口气,今天她的到访,第一次证明了他对昕蕙的痴心;明天她又会证明什么呢?她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