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烟盒,取出最后一根烟,耿直彦烦躁地将烟盒揉捏成团,顺手一抛。
如果他也能这样无谓地抛开心头的纷乱,该有多好?他用力地点燃打火机,深深地吸进一口烟,力道太强的缘故,他狼狈地呛咳了下。
“该死!”他低声咒骂着。不顺心的时候,连抽根烟都会倒霉!
几天了?他拧眉想着。
下班后,他就来到这里抽烟,等着。几天过去了,就是没堵到他想见的那个人。
当然,他不是因为思念成疾,绝对、根本没这回事!他只是要先还她一点饯而已!他咬牙想着。
只是,这该死的女人都何时才回家?为什么在这条必经的路上也遇不到她?
初次相遇就在这里,应是她回家的路线才是啊!
真该死!眼看着最后一根烟要抽完了,他的脾气也更暴躁了。
今日就到此为止,耿直彦将烟蒂一丢,使劲她用鞋底踩熄它,活像这烟头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是他!
方可人惊讶地瞧见耿直彦,一颗心几乎要蹦出胸口。他在那里做什么?瞧见他脚边的无数烟蒂,她脑中昏乱地推测他莫非是在等人?
等谁呢?她吗?
分明是气他气得半死,可一瞧见他,她的心又没了主意。
自尊心作祟,她不愿表露出欣喜之情思念作祟,她又无法对他视而不见地快步离去。矛盾的情绪让她不知所措。
察觉有人接近,耿直彦猛一抬头,就对上方可人来不及别开的视线──
四目交接时,两人脸上都有着古怪的表情。
“好久不见。”她尴尬地扯出微笑,因为他的眼神始终紧盯着她。
天!她真气自己,为什么还要对他“笑”?她应该骄傲地自他身边走过,最好还要嗤出一口怨气才对。为什么她如此没用?是她的心太过诚实,还是她真的还有眷恋?
她又气又恼,却又无法避开他如此直接的视线,心里只能模糊地想着,她可不能表现出落荒而逃的样子。
她不自觉地想起上回两人冲突的画面
“我有事找。”
耿直彦的视线牢牢地锁住她,这才明白,还钱只是个借口,他终究是想见她一面的。
“什么事?”她强迫自己以极为淡然的口气响应。
“我找-是想还-钱。”他的手伸向背后的裤袋。
“你已经有三十万了?”
她惊呼出声,只见他的手势停顿了下。
“当然没有。”他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分期付款,不行吗?”
“喔”她不自在地笑了笑。“原来如此。”
心里有点失望。原来他只是为了还钱?她究竟在期待什么呢?她再一次在心里斥责自己的想入非非。
“-一直没出现,我不知道该怎么我-还钱。”
没告诉她的是,每日返家时,他总期待着能瞧见她的身影,却一次又一次地失望了。
“你都在这里等我?”
她惊讶地挑起了眉,眼底燃起一丝火花。
“当然没有。”他急着撇清的态度有些露了馅,他赶忙吸口气,故作轻松地道:“我以为-会到我那里拿钱今天我正好闲着,想说碰碰运气而已,没想到真的遇到-知道的,不赶快把钱还清,我心里不舒坦。”
“喔”她有些失望,嘴巴比脑袋动作还快地脱口说道:“我我以为你不想看到我”
想起那一回的争吵,她垂下了视线。她的心情很复杂。再见到他,她很开心,却又难过。
她很想装作自己一点地不在意的,可为什么说出口的话却那么哀怨?她气恼着,索性不再说话了。
“那跟还钱是两回事。”他变换了一下站立的姿势,不愿解释他复杂且矛盾的心情。“总之,给我-的电话或是联络方式,让我可以继续还债。”
“不必那么急的”她的话被他打断。
“我急不急是我的事。”他掏出一张绉巴巴的纸,上面写着他的名字与手机号码,撕成两半后,又递了笔给她。“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把-的写下来给我。”
“你为什么总是这种态度?好像看什么都不顺眼。”
她望了纸条一眼,妥善地收好后,蹙着眉接过纸笔,在上面写下她的手机号码。
“因为我脾气不好。”他没好气地说着。
“是对每个人都如此,还是只针对我?”她写好后递还给他,眼中有些难过地望着他。
耿直彦收回纸条后,再将视线转向她凝视着,然后说:“这很重要吗?”
她一愣,不一会儿即扯出一抹苦笑,摇了摇头道:“好像不限重要。”
“那就好。”
看着她的笑容,他的心抽痛了下,却还是淡漠地说:“这里是两万块”他将绉巴巴的纸袋递给她。
“你还有钱过生活吗?”她迟疑着。她不缺这两万块,可他缺。
“这不用-担心。”他动作粗鲁地将纸袋硬塞入她怀里。
“可是”
她想说话,却被他一摆手的动作止住了话。
“我还有事,先走了,有钱可以还-时,我会再通知。”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方可人怀抱着那笔钱,站在原地半晌,心有些酸
好不容易又见面了,为什么却像是陌生人?她曾一度以为他对她也是有感觉的,可今天那感觉消失了
她只觉得胸口一阵阵发冷,再也没办法思考了
回到家,泡了个沮丧的澡之后,方可人坐在床头,就着桌灯打开纸条。
“耿直彦”她喃喃念着纸条上的名字。
虽早已知晓他的名字,但看着他的笔迹却仍是头一遭。
他的字迹潇洒如风,该怎么说呢?就是一种很浪子的感觉,苍劲有力却又彷佛不带眷恋
方可人揉了揉眼,不知为什么,就只是看着他的字迹,她竟有想哭的冲动
取出手机,将耿直彦的名字与手机号码输入、储存。
看着他的名宇出现在手机屏幕上,她紧咬住唇,狼狈地将手机抛到一旁,就怕自己会克制不住地拨电话给他。
电话
她其实很想跟他说话的,透过话筒,虽然远在天边,也会有像是他就在身边耳语的错觉。
那种错觉会让她陷得更深吧?她痛苦他将脸埋入枕头里。
她为什么要这么在意那个词人厌的家伙呢?她根本就无须在意的嘛!可是,她还是好在意!
好烦啊!
天底下的男人那么多,为什么偏要喜欢他不可?她好气、好气!
方可人心烦意乱地在床上翻了个身,乍然响起的手机铃声让她吓了一跳──
手机上跳动的名字是耿直彦!
方可人陡然一阵心慌,不知该怎么办?
她挣扎了半天却不敢拨出的号码,此刻竟然光明正大地在跳动着,真是
心里头复杂万分!
瞪着手机半晌,意识到他可能会挂断时,她匆忙地接起,忘了用自尊来掩节,冲口便是一句急切的──“喂?”她好怕他在她接起电话的-那就断了讯
“是我。”耿直彦的声舌传来,毫无礼貌地说着。
没挂断,她松了口气,却又懊恼自己那一声的“喂”似乎泄漏太多的情绪。
“你是谁?”因为情绪太矛盾,她没好气地应着。什么叫做“是我?”好像她跟她很熟,理所当然应该知道他是谁似的。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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