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人决定,她要改变一切。首先,得从摆脱楚任无微不至的照顾开始。她不是小孩子,已经满了十八,理当有权作些决定了。
过去,她可以告诉自己,楚任只是太在意她了,不曾把心思放在其它女孩或女人身上,才会对她执迷不悟;而今,她不能让他继续误会下去了。
她对他的感情,仅止于此,不可能再有更多了。也许她不知道自己要的是怎样的男人、怎样的爱情,但她却清楚地知道,她要的男人、要的爱情都与楚任无关。
只是,当她还无法确切地表达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之前,楚任是不会死心的。
她突然觉得有些厌烦,为什么她就是无法狠心地告诉他──“让我自由!”
如果让楚任不断地付出,她会觉得自己很卑劣,好像在利用他的感情似的,而她一点也不喜欢这样。
不知为什么,她总是不经意地想起那个救她的男人。他的表情、他的言行都让她难以或忘。那是楚任无法给她的感觉。
她可以具体比较出他们之间的差异,然而她也知道,那男人所带给她的吸引力不单单只是他与楚任不同而已。
他真的不一样
她渴望能再见他一面,只是,可能吗?
思及此,方可人不免黯然神伤。
方可人走出校门,决定不等楚住了。
那天,她冲口而出的话,虽然让她感到后悔,但想了想,若能让楚任死心倒也不错。可是,他却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似地,照样说要来接她,她真的好烦、好烦
她知道,他已将她逼至临界点了,一旦跨过临界点,她就不会再强逼自己继续顺从他了。只是,他懂她骨子里的倔脾气吗?
也罢,这一回,地决定敬他鸽子。也许,她争取自由的同时,也是让楚任自由。
总之,今天天气很好,她决定让自己的人生有所改变。
下午四时评,阳光不显炽热,方可人脚步轻快却沉稳地走着,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舒畅自由。直到接近遇见耿直彦的地点,她微微失了神,脚步略停。
她清楚记得他的住处,只是她没有勇气去找他。
没有理由去找他的,不是吗?她无法解释心头那怅然若失的感觉。
如果能再一次遇见他就好了
才这么想着,陋巷里传来的妇孺哭号声让她回过神,因为好奇而朝巷子里望去──
“啊!”方可人惊呼了声。
她瞧见几名凶汉-打着一名频频求饶的老人,在一旁哭号的妇人想拉开他们却反而被推倒在地,而两名放声大哭的孩子蜷缩在门口
“你们在做什么刊”
方可人从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是如此尖锐,她急冲过去。她从不知自己如此勇敢,但说也奇怪,有了上一回的经验之后,她不那么害怕了。
瞬间,她觉得自己像个侠女
如果让章兰若知道,定要吓得眼珠暴突,因为连她也不知道自己竟然是这么地见义勇为的多事份子,难不成
真是压抑太久了?
“少管闲事!”恶汉们对着方可人怒咆着。
“你你们欺负人!我我报警!”
她的手抖颤着,试着想从背包里取出手机。她没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勇敢”面对这么多高头大马的恶汉,她还是很没用地怯场了。
“报警?”恶汉们猖狂地笑成一团。“他们欠钱不还,-叫警察来也好,省得我们浪费力气!”
“你们”她好不容易找到手机。“就、就算也们欠浅,你门也不该力手打人!”
“喔?”一名浓眉虎目的男子朝她走来,右颊上的疤看起来很是吓人。“小姐,要我们不打人也行,-替他们还钱,如何?”
“我”方可人紧握着手机,强自镇定地道。“他们一共欠了多少钱?”不过就是欠钱而已嘛!
“不多不少。”男子一笑,牵动嘴角,让他颊上的疤扭曲起来。“五十万而已。”
“五十万?!”方可人大吃一惊。
“怎么?还不起?还不起就闪远一点!-不是管闲事的料!还是乖乖回去当-的小鲍主吧!”男子嗤笑着。
“我”
就在方可人进退两难时,原先瑟缩在地的老人突然间扑到她面前,抱着她的小腿哀求。
“小姐,求求-救救我们!他们会打死我的!我就当是找跟-借五十万,我我一定会还-的!”
“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妇人发疯似地扑向老人睡打着。“要不是你爱赌,我们又怎么会欠这么多钱!你怎么还有脸跟这位小姐借钱?!”
“你们别这样”
方可人手足无措地望着眼前的场面。侠女果然不好当
突然间──
“丢人现眼!”熟悉的男声自她身后响起。
方可人猛一回身,对上耿直彦狂傲不羁的眼神,心口陡然一跳。
是他!
竟然是他!
上天听到她的祈求了?
“是-?!”耿直彦原先并未注意到这名鸡婆的女子是谁,当下脸色一沉。
“你来得正好,你有没有钱?三十,不,二十万就好了,我先跟你借,我我一定会还你的!”方可人开门见山便要借钱。
耿直彦的神情难看至极,冷声说着:“-跟我借钱是为了要借他?”他鄙夷地狠瞪着簌簌发抖的老人。
方可人未曾留意耿直彦眸中的恨意,执意地说:“等一下我再跟你解释,能不能先借我二十万?”
“我为什么要借-钱?”
“难道你想见死不救?”方可人不敢相信地瞪着他。
“我倒希望他死了算了,一了百了。”耿直彦咬牙切齿寒声说着。
方可人错愕至极。“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冷血?你”“直彦”妇人涕泪纵磺地开口,打断方可人的话语。“他再怎么坏,终究也是你爸爸啊”方可人一怔,一时间没能理解眼前的状况。她以为他和她一样只是路过,怎么却是老人的儿子?那么
“-可以走了。”耿直彦冷冷地瞟了方可人一眼。
“这是怎么回事?你”她的视线来回在耿直彦与老人身上游移,无法厘清眼前的状况。
“不关-事!要-走就走,听不懂吗?”他大发脾气地吼着。
“为什么你要我走,我就得走?为什么就要听你的!”
她也生气了。生平第一次朝人吼叫,感觉还不错。
“-!”
耿直彦眸中怒火盛炽,目不转睛地瞪着她。
方可人像发威的母猫,不畏不惧地回瞪着他,两人僵持不下。
“你回来得正好!”恶汉懒得理会他们之间的恩怨,翻出手心晃动着指尖。“钱呢?拿到钱,我们就走人。”
“钱?找他要啊!”耿直彦瞟了佝偻的父亲一眼。“他有种去赌,就要有种还钱!”
“直彦”耿一辉老泪纵横地哀求着。“以后我不赌了,都是我这双手不好!我我把它废了!”说着,抡起老拳不断地击打地面。
“不要这样!”方可人花容失色,拚命地拦住雹一辉的动作。“你怎么可以这样!”她朝耿直彦吼着。“他是你爸爸!”
“我不承认。”耿直彦倔傲地别开脸。
“你不承认也不行。”恶汉开口了。“父债子还,天经地义。我们也不要你爸爸的命,我们就是认钱不认人而已,拿到钱,我们也不想找你麻烦。”
“我有钱!”方可人嚷着。“我我可以先领三十万给你!”
“他欠了五十万。”恶汉提醒着。
“我知道。再给我一天时间,我一定把五十万给你。”方可人急切地说着,脑中慌乱地想着还可以向谁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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