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抗或者逃避,可他蓦地发现,他连一根手指头都没办法动用,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把在他看来劣质无比的长刀劈斩过来。
“噗嗤!”
长刀划过他的脖颈,发出难听的摩擦声,恍如在劈砍钢筋的生涩之音,始魔青的脑袋滚落,怒目圆瞪。
他还没有死,脑袋掉落依旧有旺盛的生命力。
这便是修为达到一定程度的修者,逆天之路上的恩赐,只要灵魂不灭,依然可以卷土重来。
只不过邵连山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他五指并拢,伸手往前面一抓,一道半透明的彩色光影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那光影的模样赫然便是始魔青的缩小模样,只不过他魂光的翅膀也消失了,还有几丝黑烟缭绕。
邵连山那奇异的火焰不仅仅是灼烧肉体,也会焚烧灵魂。
“不要,大人,不要杀我,我很有用处,做什么都可以,您绕过我,我为您鞍前马后……啊,你不得好死……”
邵连山根本不顾始魔青灵魂的哀求,手上爆发出一道璀璨的光焰,将其灵魂焚烧大半,而后轻轻握起,捏碎一朵棉花糖般,始魔青那残余的灵魂便化成黑烟消失。
始魔青死了。
一个可以随手就要秦远小命的家伙就这么轻轻松松死在了邵连山手里。
唐清兰怔怔地看着身首异处的叔叔,她对他的死并无多大感慨,但是对他的死法却是有着一股发自内心的恐惧。
而对邵连山更是恐惧无比。
邵连山拍了拍手,背在身后,伛偻着身子,还是那副老学究的神态,看向秦远,道:“怎么样,老师送你的礼物还不错吧?”
秦远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点了点头,又连忙摇头,拨浪鼓似的。
“还看不上?”邵连山笑着问道。
他理解邵连山的意思,邵连山是想将这杀死始魔青的功劳送给秦远,帮着他坐稳城主府供奉的位子。
可是他真不敢接。
秦远苦着一张脸,道:“邵老师,您老人家就别玩我了,这么一桩功劳落到我头上,那是很好,能得到无数赏赐。可是后果却不是我能承受的,我就是一个小小的炼气境修士,被这家伙的朋友和家人找上门,我那还不是得死翘翘,除非您一直做您这不成器学生的保镖,不然我早晚要死在他们手里。”
不怕死是一回事儿,但是找死又是另外一回事儿,秦远还没有自大到可以接住这个锅。
“你这滑头小子!”
邵连山笑眯眯地看着秦远,秦远没来由一阵心慌,仿佛那双藏在厚厚近视镜后面的眼睛能够直视他的心灵,所有秘密都毫无隐藏。
秦远咧了咧嘴,贱笑一声,坦白道:“也罢,邵老师您赏脸,咱就是脑袋被砸的都是大包,也要接着。我相信您老人家肯定早就考虑周全,不会有人来找我寻仇。”
“说你滑头你还真滑头。”
邵连山笑骂道:“一颗心放在肚子里吧,老师不会害你,他始魔青还没有这么多忠实的属下为他抛头颅洒热血,只是日后会多点麻烦,但麻烦并不全是坏事儿,处理好了就是极佳的磨刀石。”
秦远龇牙咧嘴,磨刀石能磨刀是件好东西,但若是被他们砸破脑袋就不好了。
“明白了邵老师。”
秦远心里面叽叽哇哇,但脸上还是一副舍我其谁的豪迈之气,冲邵连山敬了一个希特勒党卫军军礼,接着又问出心中疑惑,道:“邵老师,您有这么大的本事,为什么还要做这考古学教授啊,虽然华大在很多人看来是一所高等学府,但是以您的修为完全可以天地任逍遥嘛。”
“哈哈,好一个天地任逍遥。”
邵连山大笑起来,但又忽然问道:“你知道什么是天地任逍遥吗?”
秦远一愣,还真没仔细考虑过这事,在他的印象之中,天地任逍遥无非就是电影电视里的高手那般,御剑在九天之上飞来飞去,今天在花果山跟孙悟空品桃子,明天找如来佛祖吹牛逼,后天去跟南极仙翁下下棋,可这也太特么没劲了吧?
跟凡人窝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撸串喝酒打麻将一个性质。
看着秦远那茫然的样子,邵连山笑了起来,道:“真正的天地任逍遥不是无所事事,而是可以随意做自己喜欢的事。秦远,你的路还很长,千万不要被那等无能之人的平庸思想所束缚。”
邵连山又给秦远上了一课,直到日后几十年,他依然还在感激邵连山的这番看似平淡,实则振聋发聩的教导。
PS:不好意思,晚了太久。今天下午有些累,躺在床上定了半个小时的闹钟,本想着三点三十五起来码字,妈的,直到七点整闹钟才响。
为了摆脱手机,特意买了一个小闹钟,我擦嘞,没想到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将三点三十五的闹铃定到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