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他已经慢慢可以体会她寂寞、需要人陪伴的心情,对她也不再存有依恋了。
靶情的事,他渐渐看开,明白该走的会走,该来的会来,没什么好强求的。
“炜翰我们可以见个面吗?”她知道,过去是她对不起他。
四年前,她背弃聂炜翰,和一个会说甜言蜜语,擅于营造浪漫气氛的男人闪电结婚了。
丈夫追求她时,把她宠得像个公主一样,她贪图一时的快乐,只想着和对方在一起,谁知婚后,他却常假藉公事之便,和女同事发生婚外情,四年来桃花不断,两人常常为此吵架,两个星期前,肚子里的小孩子也因为争吵而流掉了。
只要一想到丈夫不断的外遇、背叛,她就更加思念专情的聂炜翰,怀念着以前他对她的好。她很后悔自己背叛聂炜翰,选择了一个让她生活在不幸福婚姻中的男人。
知道他回台湾后,她多希望可以和他重拾往日的旧情,所以才会厚着脸皮打电话找他。
“对不起,我很忙。”他不想见她,不是因为对她有着眷恋或恨意,过去已成过去了,他没有时间留恋从前,一切总得向前看。“我有很多工作等着做,分身乏术,实在拨不出时间。”
“是吗?那我知道了。”她的话显得很无力。
“再见。”他很快地挂掉电话。
她为什么来电话呢?她都已经是个有夫之妇了,他和她的恋情也早在四年前就画下了句点,甜蜜已成过去。对她,他只有真心的祝福,早已不再留恋过去了。
何况,现在他的心底还住着一个女人,早已容不下别人了。
他的脑海里浮现一张甜美的俏脸,那脸有着可口诱人的菱角嘴,大眼不笑时仍会闪现笑意
接近下班时间,孙韵如坐在电脑前,打着报表,但这一整天下来,大脑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浮现聂炜翰斜飞的剑眉、黑邃而柔情的眼眸,还有吞噬人心的薄唇
一想到他昨晚在超市里紧抱她不放,还乘机轻薄她的唇,她的脸颊就不由自主地飞上两朵红云。
他到底是一时冲动,还是因为她已经占据了他的心?或是他觉得她善良好欺负,忍不住要吃她的豆腐?
虽然他是个什么都吃的肉食主义,但她看起来有那么可口吗?
她理不出头绪,猜不透他的心到底在想什么?
但他的举动已经扰乱了她平静的心,他那霸道又柔情的眸子,让她整夜无法成眠,陷入甜蜜的困惑之中。
很想问问他为何对她做出那样的举动,是不是喜欢她?但又怕是自己想太多、自作多情,其实他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
唉,她的一颗心就像浪潮般,起伏不定。
拿起空杯子,去茶水间倒开水,经过阳台时,又看见了老主管聚集,她悄声地走了过去,好奇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他竟然一意孤行地修改公司制度,还说三天后就要各个部门的主管针对提升公司的绩效提出有建设性的方针,这根本是在刁难我们这些老主管嘛!”总务部的葛经理首先开炮。
下午,他们和总经理召开会议后,大伙儿相当不满,总觉得聂炜翰故意在刁难他们,找他们老人家麻烦,但却敢怒不敢言,于是,他们才会义愤填膺地聚在一起,打算想出倒戈对策。
“是啊!我过的桥比他走的路还多呢!他真的以为去美国喝了洋墨水后,就能够治理一家大公司吗?还早呢!”业务部经理不满他的作风。
“最好是早点把他弄下来,免得我们自己不保。”财务部的主管说着。“我想跟老董事长约时间,可是听管家说,他到美国去静养了,不在国内。”
“是吗?他会不会是故意躲我们的?”研发部的主管猜疑着。
“哼!如果是这样,不如我们想个办法来”葛经理要大伙儿凑近,压低嗓音,研拟对抗总经理的对策。
孙韵如听到这里,已经听不到声音了,赶紧蹑着脚再走进办公室里。
看来,聂炜翰的计划已经势在必行了,但那些老主管不仅不理会,还暗地里炮轰聂炜翰,不服他的改革政策。
相较于聂炜翰的用心努力,想给他们一次机会,这些主管们却只一味地在暗地里想着要捅他一刀,实在很不厚道。她忍不住站在聂炜翰那边,想暗助他一臂之力。
聂炜翰的判断是精确的,老主管们思想守旧,墨守成规,对于提升公司的业绩早已力不从心,公司真的需要彻底的整顿一番才行。
唉,她的心不知从何时开始,竟已经一面倒地偏向聂炜翰那边了。
是他的吻在她身上起了作用吗?
还是,她早就被他英俊迷人的风采给迷得晕头转向了
这两天,在顶楼吃饭时,气氛怪怪的。
他没有提起为何会冲动地吻她,她也不好过问什么,两人都识相的心照不宣。
看他埋头吃着她做的便当,也没有再挑剔菜色,这样反而让她觉得不习惯。
“我做的你吃得还习惯吗?”
“不习惯我还会吃吗?”
这才像他说话的风格嘛!只要听他说话,不管说什么都好,不然很奇怪。
她想起了两天前听到老主管们的对话,忍不住问问他。“你已经开始采取行动了吗?”
“什么行动?”
“就是针对提升公司的绩效,要各个部门主管提出有建设性的方针。”
“嗯。”他好奇地问着。“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声音?”
“对。”她点头。
“他们又说了什么吗?”
“他们说你不尊重他们,也试着私下去找董事长,但是听说董事长出国静养了,这消息是真的吗?”
他嘴角噙着笑意。“是真的,为了不让那些老主管来扰乱我爸的思绪,我暂时送他去美国了,让他耳根子清静清静,好好休养。”
当然,之所以有余裕的时间提前做安排,这都要感谢孙韵如事先的告知,才能避免他虚弱的父亲病情加重。
“那么他们打算怎么做?”他随口问了问。
“他们想着计谋要对付你,可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计谋。”
“无所谓。”他早已作好心理准备了。
只要他们提不出有建设性的提案,到时候他便有“开铡裁员”的理由了。
突然,一阵音乐铃声响起,孙韵如很快地放下便当,从口袋里捞出手机,看了下来电显示后,嘴角微扬地按下通话键。
“喂,远仁啊!”远仁?是谁?
听起来应该是男人的名字,会是她的男朋友吗?
聂炜翰一凝,一颗心提得老高,七上八下的。
知道她可能有对象,他的心感到极度不安,一捕捉到她的嘴角居然还挂着笑意,他的胃似乎没用地绞痛起来。他赶紧将耳朵拉长,忍不住想探听更多通话内容。
注意到他投递而来的视线,孙韵如起身,越过他身边,刻意避开他谈话。
“喔,这样啊,你今天要跟爸妈聚餐吗?”
聂炜翰的视线几乎都紧盯着专注讲电话的她,片刻不离,突然间,某片东西掉了下来,他好奇地跟在她后面捡了起来。
“8?!”这不是手机上面的按键吗?怎么会掉下来?
懊死,现在不是注意这个的时候!他把“8”收到口袋里,先听听她到底在跟谁讲电话比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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