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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凉望着眼前这一道,非九天倾城、无人可比的倩影,却偏偏有着无与伦比的清美气质,彷如虚幻的人儿,下意识的吐语而问:“你是?”
面对他的问语,女子粉唇轻动,冰冷吐语:“我是这里的守墓人。”
她伸过那拿伞的手,道:“拿着。”
那语调清冷,却令得叶凉有一种熟识之感,使得他下意识的便抬起手,接过了那伞,为两人撑着。
随着雨伞入他手,那名女子亦是伸出玉手,拉过了他那受伤的右手,而后,她默不作声的拿出一些药物,在其手上轻涂了些许后。
她缓缓拿出绸绢,为其在手上略作包裹,才放下素手,似半教训的吐语:“逝者已往,你如此悲戚自损,只会让那逝者归去的不安宁。”
叶凉听得她之语,嘴角露出一抹苦涩之笑,道:“我亦知,只是...”
他侧转过头,望着那墓碑,悲笑:“此生,我当真亏欠厉通师兄,太多太多了...”
那是真正长孙厉通,以命换来的啊!
“你亏欠的,当真只有他多么?”女子眼眸微垂,似迷离而低低呢喃。
“你说什么?”
叶凉似未听清她之语,转过头,凝望着她,有些困惑。
“没。”
轻吐一字,女子玉面无半点波澜,静而吐语道:“我只是觉得,既然亏欠的多,便尽力去弥补便好。”
“我想,比起你那不轻弹之泪,他更愿看到你行该做之事,走该走之路。”
那清幽之语,意蕴深长。
“倒是啊。”
叶凉感慨一语后,他缓转过身,深深的对着那墓碑恭敬的鞠了三个躬后,他肃然而语:“厉通师兄,你放心,你的仇,我此生,定为你相报。”
“待得下一次归来,我便将虔无用的头颅奉上,以安你在天之灵!”
那话语坚定,苍悠而绕起,平而直上九霄,似连那爆裂的雨声都是遮盖不了,直达那魂归天际的那长孙厉通的魂耳。
女子站于他的身旁,望着叶凉那削瘦的俊逸侧脸,柔而吐语:“心念既已定,便择时而归吧。”
说着,她便欲转身离去。
“等等。”
叶凉喊喝住她那似斗转而过的倩影,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守墓人这一语,实在太过模糊了。
何况,他亦不清楚,这片山野,竟然会有如此一个孑立佳人,是守墓人。
面对叶凉的问语,女子背对着他,轻轻吐语:“守墓人,亦是...”
“寒铁冰地的镇守人。”
是那绝地的镇守人!?
叶凉心头一颤后,他看得眼前这道如梦境般的浮世倩影,下意识的问语道:“你...是来带我去寒铁冰地的?”
“原来是的。”
女子依旧背对着他,未转身:“不过现在...”
“不用了。”
模糊的说了一语,她那停顿的脚步,终是踏出,离开了那伞下,顺着淅沥之雨,缓缓离去:“我在寒铁冰地,等你。”
眼看着女子身影的渐行渐远,叶凉这才反应过来,那伞还在他的手上,她是无伞而走。
旋即,他亦快速的喊语道:“姑娘,你的伞。”
“不用了,你拿着吧。”
“不行,下雨,你会淋湿。”
于叶凉的言语,女子脚步依旧未停,径直前行着,悠悠之语,从其喉间发出:“若心已空了,那要这伞又能遮的了什么呢?”
那语调清幽,却似透着几分凄离。
“为何,她的那种悲凄,会让我有种熟识之感。”
叶凉眉头微皱,他抬起头,望着那渐渐消失于山间烟雨之中的清美身影,下意识的喊语道:“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
啪嗒啪嗒...
淅沥之雨依旧,那茕茕倩影,已然消失于雨雾之中,一切都似那般理所当然的继续着。
直到叶凉等待的,似已然觉得女子不会回答于他时,那清幽之语,终是从那虚雾之中,传荡而出:“水之谣。”
“水之谣...”
叶凉呢喃了一语,缓缓抬起头,仰望着那拨云见日的苍穹,迷离相思:“倒是别样的名儿,就好似...”
那层云之中,他似看得了那白洛水的须弥倩影:“你我相识,遥(谣)遥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