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态度严肃,太紧张了,她可是鼓起勇气这样问的,没想到他就只会笑,等了一会儿,还是等不到他答案,夏茵气了,她拨开他在她腰间的手,霍地坐起身。
月光从窗户洒入,她看见他微笑的眼睛,看见他换了个姿势,手撑脑后,愉悦地回视她。
她咬唇,道:“你很讨厌。”
薛守栩还是笑,可是他不再故意吊她胃口,向来他知道她的忍耐度,这会儿看她眼睛,已经知道她要生气了。
“我问你,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她歪头,恍惚思考的样子,令他心头一暖,好可爱。
薛守栩伸手,将她猛然一拉,重新拉回自己怀里,任她躺在胸膛上,耳朵贴着他心口,他哑声道:“有没有听见?我的心跳声?”
他任她听一阵,又缓缓说:“有一天,我发现我的心跳看到你会跳得更快,心跳声变得好吵,吵到我不得不来把你抓住,不然我会很烦恼,你说,这需要理由吗?”
这番话,让夏茵的眼睛染上雾气。
问这问题,显得自己蠢,她叹了一口气,软软小手环住他身体,没错,爱情哪需要理由?
她自己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薛守栩变得这样重要?
甚至她会勉强自己去配合他,花很多时间看他以前拍的照片,为他跟父亲之间的心结想了好几个晚上,下雨担心他骑车危险,大太阳也担心他晒到中暑,他来找她她很开心,他不来她又乱猜是不是不喜欢她了?
夏茵发现自己完全变成一个恋爱中的女人,这个恋爱中的夏茵,虽然有点患得患失,可是她,挺喜欢的。
“以后不要在大家面前这样。”
“哪样?”
“就是今天这样。”
“亲你?还是抱你?”
她微笑了。“都是。”
“为什么不行?”
“很多人在看,很丢脸欸!”
他亲吻她的头发。“有什么关系?”
“就是很奇怪唉,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你有在在乎形象喔?”
她顿住一阵,说:“你有没有想过,别人也可能觉得你不专业?”她换个角度解释给他听:“明明是工作地方,你这样,可能会造成别人困扰,可能还有人会想,这个人怎么这样?真有人要来听他讲话?”
“不会吧?”他说:“我的专业跟这些无关,大家只会觉得,这个人真热情,拍的照片一定充满感情,一定要呼朋引伴来看。”
夏茵被逗笑了。“你会不会担心没有人来看你的摄影展?”
“不会。”
“为什么?”
“我对我的东西有信心,还有,说出来也无妨,我现在幸福得不得了,很禁得起打击。”
她笑了,他总是这样,不让人担心,说出的话这么有自信,薛守栩好像卫星导航器,永远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沉默一会儿,他又问:“不问我为什么幸福得不得了?”他铺梗耶!没想到她不问,好伤心。
她撑起身看他,他英挺五官,散发惊人神采,她伸手摸了摸他脸颊,食指轻刮他下巴,也学他吊胃口的说话方式,道:“因为终于有人找你办展?”
“不是,”他摇摇头,忽然又道:“也是啦!这个我很开心,有人愿意赏识,可是重点不是这个。”
“因为啊,懒得猜,我想睡了。”她躺下,闭上眼睛。
他笑了笑,知道她学他故意耍着他,薛守栩坐起,压到她身上,故意很近很近,对她的眼睛吹气,她霍地睁开眼,被他吵到不能睡,他才满意。
“我有没有说过,我很喜欢你连名带姓的叫我?”他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又伸出一手摸了摸她的发。
她呆呆看着压在她身上的他,有一点点迷惑了,这秒钟清楚看见他眼中的**,她脸红了,薛守栩没放过她,他在黑暗中亲吻她,从脸庞到下巴,然后,吮住她嫩软红唇。
夏茵感觉到他的重量,那充满男性魅力的身体压住她,她明白他们的不一样,她的柔软、他的刚强,在这一秒钟变得更清晰了。
“我的幸福,你是不是故意装不知道?我希望听你问我”他吻她的脖子,轻轻啃咬一下,引起她身上一阵颤栗。
“我”她哑着声,脑中一片混乱,有一种迷惘的感觉,他的声音,好像正催眠她,她现在想问了,可是又怎么也问不出来。
“不许你问”他缓慢地抚上她柔软的身体,看见她眯起眼睛,脸色恍惚。“现在,不准你问了”
薛守栩温柔地缠吻她,用双手抚遍她全身肌肤,不知什么时候,他不再说话,只剩浓浓喘息,他覆在她身上,抵着她惊人的柔软,他在她耳边低语,她因此目光更迷离了。
她轻喘,他也喘,她轻吟着别开眼睛,他伸手逼她凝视他。
他们交换喘息,交换体温,好像都得到了什么,有什么在这瞬间改变了,他们一起忘了自己,只记得那自然的节奏,让他们一起疯狂
凌晨,下了一场暴雨。
他们没睡,汗湿的拥着彼此,听着外面骤然的雨声,哗啦啦地吵着大地。
薛守栩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心里很激动。
他想他完了,跟夏茵缠绵的滋味,该死的好极了!从没有一个女人给他这感觉,很可怕,他有种不再是自己的感觉,一向他是自己的信徒,唯有这次恋爱,他变成夏茵的信徒。
有种可怕的踏实感,偷偷袭过来,原来电影里演的都是真的,当真真正正爱上一个人,会有太多太多感动,那些无聊的事情,那些很自然发生的缠绵,全都可以让人回味无穷,好像拥有全世界,什么也打不倒。
薛守栩再也想不起以前的感情,他所有的恋爱经历加起来都比不过夏茵这次,以前他在恋爱里是王,现在他知道自己不是了,他也成了一个爱情里的傻家伙,想倾注所有,讨好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