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有想过让夏茵毛遂自荐提供资料给朱翰,但薛守栩想到那天的不欢而散实在太尴尬,况且他总不能说——因为我很想让你办展览发表会,麻烦你自己去请其他人同意让你来办。
昨天强尼回报,说成功了,薛守栩立刻给强尼加薪,当然又招来一顿叨念,然后,今天他就等不及来找夏茵。
这会儿,夏茵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听错,她迟了两秒,才回道:“我?你要我帮你办发表会?”
“没错。”
她想了一下,很感谢他找她策办,可是,她办艺术活动的经验没有时尚活动来得多,这不算她的专长,如果要做,她想要帮他做得完美,但是此刻她怀疑起自己。
“可是我”可是什么?她说不出来。
其实,很想替他办。
他皱了皱眉头。“不准找理由。”
这句话让夏茵满腹的推托都被压了下来,她扬眸看着他,许久只吐出一句:“我其实不大熟你的作品。”
“没关系。”他又笑了,胸有成竹地回:“我会帮你的。”
“帮我?不行,这是我的工作,怎么能要外行人帮?”
薛守栩喜欢她扞卫专业的傲气,他的眼眸里不禁透出赞赏,她才说了没自信的话,接下来又因为他的一句话改变立场,这样矛盾,让他笑得更开怀。
“下礼拜我们再正式谈,我已经决定了,替我策办活动不会有压力,我人那么nice,你还担心什么?”
“我”
“我人很好耶!”他强调。
夏茵终究是被逗笑了,她放松肩膀,不再争,办就办吧!她对自己有信心,就如他说的,不要有压力,他人很好耶她哈哈笑。
见她笑了,薛守栩也浅浅笑起,他看着她阳光下的笑容,感觉他们之间被什么连结了,以前那次邂逅,让他们连上关系,而现在他们工作上相接触,有一种伙伴意识在胸口发酵,让他觉得,他们好像正手牵着手,面对与应付将来的展览
但不只,不只这个。
薛守栩太清楚了,不只是伙伴意识这个美丽的可人儿,不只是他的伙伴,她在他的生命里占有奇妙的一席之地。
在他还弄不清楚那是什么之前,他试着忽略它,向来他不烦恼太多事情,他只重视自己的感觉,他想做什么、想要什么,自己会去追,一如梦想与兴趣,谁也挡不着。
他转开目光,看往街道,一辆辆汽车从眼前疾驶而过,像一段流畅的节奏,在热马路上,奏出平和的乐。
旁边,夏茵看向他侧脸,薛守栩正看着眼前汹涌车道,一辆接一辆,闪过他眼前,她则望着他侧脸发怔。
夏茵喜欢这张侧脸,他的眼神像是相机镜头,锁定后,就是一股惊人的专注,如果说他跟他的相机达到“人机一体”他的表情一定会很好笑
夏茵忍不住大笑出来,为自己的天外飞来一笔,这很失礼啊可是真奇妙,她在他面前不怕失礼。
“我的侧脸很好笑吗?”他转过脸来,无奈地看向她。
受伤啊!他长得这样好笑吗?通常是谐星才有这能耐耶!
难道跟强尼说的不一样?她不是对他有好感,而是觉得他长得很奇怪?!
别傻了,他是有自信的成熟男人,追他的女人很多的,干么怕夏茵真觉得他长得好笑?可是,又真的很在意,没来由的在意。
“不是不是。”她忙摇手,努力憋笑。
憋笑的结果,是换来另一次的爆笑。
夏茵罕见的在这个午后,不矜持不拘束的乱笑一通,树叶彷佛因为她的笑意,被风吹得也舞动起来,薛守栩听着她的笑声,感觉全身都麻麻地,灵魂里有什么在鼓噪,他目光黏着她
他,怎么了?
这瞬间,薛守栩心中警铃大作!不妙,他好像移不开目光,整个人恍恍惚惚地,就因为她灿灿笑着。
是因为这笑容很难得吗?
他问自己,胸口给了一种闷重感,做为回答。
薛守栩接到夏茵的电话时,刚跟朱翰开完会。
自从决定要开展后,他们马不停蹄的开会选作品,很多地方要讨论,薛守栩将每张想要展出的照片提出背景故事与构想,跟朱翰一起讨论是否选用。
另一方面,他也认识了那个将跟他一起合展的摄影师蒋青,是名年约四十五的时髦女子,总是一身牛仔装,烫蓬松的电线头,发上总挂着墨镜,一副随时要去兜风的样子,薛守栩看了她的作品,跟他的差很多。
他色彩丰富,蒋青的作品只有黑白色调;他喜拍人,蒋青拍景;他擅近照,蒋青爱远朱翰果然厉害,挑了两个大对比,年纪也差了一大截,很有话题。
这个展览的日子订在二十天后发表,夏茵已经想好要怎么做,这次她很用心,提出用座谈方式呈现,除了让媒体入场外,也提供普通大众的席位约三十位,让他们在发表会上对两位摄影师提出问题,再让摄影师针对问题做回答,除了回答自己的想法外,也提及对对方作品的看法。
夏茵是期望能藉由摄影师自己发声,来带出他们的不同,同时引出这个展览的主题。
至于地点,夏茵少见的决定选在五星级饭店,租借的是会议室,而不采用常见的茶会模式,希望参加者都能专心于发表会,这几天她跑遍各大饭店,现在,夏茵打电话来,语调兴奋——
“我找到了!这里很棒,大小正好可以容纳所需人数,不会太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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