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一会,毕秋的耳朵里似乎听不到声音,她只看到卫梓馨在那里偷偷的拭泪,顾永的嘴巴开开合合,可是她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直到顾永把一摞的照片扔到桌子上。
毕秋的目光落在那堆照片上,一眼就瞧见了一个脏脏的小熊挂件,它躺在肮脏的地面上,己经看不太出颜色了。
可是毕秋却一眼就看出这是她车钥匙上的挂件,不只是车钥匙,她的所有钥匙上的挂件都是这种小熊,就连家里的卧室床上都堆着一只超大只的熊。
虽然脏的看不出颜色,可毕秋一眼就看出这个就是她钥匙上的那只,因为之前熊的耳朵上有裂口是她用线亲自缝的,照片上还能隐约看到耳朵附近一处白色的确缝痕。
她征征的望着照片发呆,一时间也有些弄不清楚情况。
“这是在关押子馨的仓库外面的地上找到了,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顾永的声音颇为压抑,双眸染上失望,质问着想要得到她的答案。
毕秋张张嘴,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我的车,一直在送修中,我没有去取,这你是知道的……”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也去了修车场,他们说车钥匙和车早就被人取走了。”
毕秋勉强冷静下来,她不能慌,不然就中了卫梓馨的圈套。
“钥匙不是我取的,而且就凭一个挂件你就说是我绑了她是不是太可笑了?这种小挂件到处都有,想伪造也很简单,况且,我怎么知道她哪天要来医院?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顾永眼里布着红血丝,双目猩红,眼底布着失望和惊痛之色:“小秋,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没有去报警第一时间过来找你就是想让给你一个悔过的机会,可是你只有狡辩,你真的以为我只有这些证据吗?”
心痛到极致突然就麻木了,毕秋的笑颇有些无所谓:“有什么证据都拿出来吧,我也想看看某人能处心积蓄到什么程度?”
“毕秋,你是说我在陷害你?!”卫梓馨抬起头,露出一张伤痕累累的脸,眼睛肿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嘴巴旁有被打破的痕迹,鼻子也是青的,如此的惨状让人很难相信会是她自己下手。
毕秋不由的惊了一下,心道她为了陷害她可真是下足了血本。
卫梓馨咬唇,还没说话,眼泪先扑漱漱的掉了下来,顾永见状,伸手揽住她的肩,轻声安慰道;“你放心,我会帮你讨个公道。”
毕秋一脸麻木的看着两人,唇角却泄出薄薄的嘲讽,等到顾永重新转过身,毕秋道:“顾先生是怎么找到卫小姐的?”
顾先生……
这一个生疏的称呼让顾永的眉再次深深的皱起,他不喜欢毕秋用这种表情这种态度和他说话,好像对他的爱恋都己经不存在了一样,这让他莫名的有些心慌。
“……这并不重要,你也不必在我的话里找什么漏洞,我手里有一份录音,是从歹徒遗落的手机里截取的,那个声音……很像你。”
说着,顾永掏出手机,找出一段录音,按下了播放键。
先是一个男人粗旷的声音:“价钱怎么算?”
接着,一个女人略为凉薄的声音响起:“我先预付百分之五十,成功之后另外百份之五十我会打入你们的户头,事情要处理的干净,我不想再看到她出现在我的生活之中。”
“我们做事你放心,只要钱到手,这个女人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顾永按停了录音,眼神越发的复杂,其中最多的便是对毕秋的失望,他以为她一直很懂事,也明白他的苦衷,会理解他所做的一切,可是他错了,女人的嫉妒心会让她们变得丑陋难堪,她原本是那样单纯的一个女孩,可是她却在暗地里想置卫梓馨于死地。
如果不是梓馨偷偷拿到手机向他求救,恐怕他现在和她己经天人永隔了,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面无表情,一脸无辜的坐在他对面,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回想着踢开仓库大门看到卫梓馨被扔在杂乱而黑暗的仓库的那一刹那,他的心里涌上深沉的愤怒,双眉突然深深的皱起:“你还什么话可说?!”
毕秋弹了弹手指上的纸屑,眉眼间一派平静:“这不是我的声音。”
“你的声音我听了七年,怎么会认错?!”
“七年?你听了七年?”毕秋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捂着肚子笑起来,动作间触到了腰伤,眼泪从眼角毫无预警的掉下来,她用手指一边擦一边笑,声音也带着颤意:“你连当年救的是谁都记不清楚,怎么有信心确定那声音就是我?七年……抛去我暗恋你的二年,你留学的五年来,你给我打过的电话一个手都数得过来,为了定我的罪,你也真是很努力啊。”
她笑的乐不可支,眼底却是一片荒凉,话里的讥讽让顾永的心也跟着一颤。
他抬起头来,毕秋正用指间拭着眼角的泪,淡淡的水花漾在她的眼底,让她的笑看起来莫名的多了几分苦楚,他的手指一动,就要起身。
“算了阿永,我们走吧……她是不会承认的,我不想去计较了……”
毕秋将眸转向卫梓馨,这女人陷害不成就想来哀兵之计。
不由的冷笑:“卫小姐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是当我这里是临时旅馆了?”
“……毕秋,我知道我斗不过你,我也不敢奢望太多,我会退出,只希望你不要伤害我的家人,有什么事冲着我来,我也得到了教训,请你放过她们吧。”
“好一番苦肉计,你无缘无故的跑来指责我,现在拍拍屁股风清云淡,脏水泼的可真好,我这个人呢,吃苦吃累不吃亏,你即然说事情是我做的,那就把证据交给警方,我也想看看我倒底还能歹徒到什么地步?”
眼底的一抹慌乱,卫梓馨埋头在顾永怀里,恳求道:“阿永,求求你,带我离开这里吧……我不要报警,我不想再回忆这两天的事情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顾永心软,把她圈到怀里,下一秒,却又将利刃般的眸光投向毕秋:“即使全世界都说你是无辜的,你也会受到良心的谴责!梓馨,我们走。”
顾永圈着卫梓馨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慢着,事情不说清楚谁也都不准走!”
顾永回眸,冷冷道:“小秋,不要逼我,我不想让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
毕秋冷冷的回视:“你以为现在还有回转的余地吗?”
顾永微征,因为他在毕秋的眼里没有看到一点的倦恋,有的只是一抹绝望和麻木。
他张张嘴,一种无由来的恐慌漫上心头,好像有什么要永远离开他一般。
忽然,卫梓馨用力挽住他:“阿永,带我离开这里。”
顾永沉默了几秒,搂着卫梓馨离开了房间。
空旷的房间重新安静下来,毕秋斜椅着沙发,忽然觉得刚刚的一切好像是一场梦。
可是桌上的照片却明明白白的提醒着她放一切都是真的。
……
毕连城走出电梯,来到毕秋的房外,正想抬手敲门,突然见房门是虚掩的。
“毕姐?”他唤了一声,没有人回应,于是伸手将门推开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隐约看到窗帘被风吹的高高的飞起,再缓缓的落下。
他摸索着,走到屋内,又叫了一声:“毕姐?”
还是没有人回应。
他把手里的保温盒放在茶几上,解下背包,伸手按亮了屋里的灯。
客厅里空空荡荡,哪里有毕秋的影子。
“不会是出去了吗?”可是为什么不锁门?
毕连城嘟喃着,走到了卧室,伸手一手,虚掩的门被推开,屋内的情景也逐渐显露出来。
凌乱的大床上,被子被推到一边,毕秋俯躺在床上,一只手压在脸上,一只手远远的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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