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县太爷一下子脸色又变得愁苦了起来,一拍大腿,就像是吐苦水一般忽然说道,”姑娘说到了这里,本官就是有话说了,姑娘你是不知道啊,先前虽说是本官的错,本官不应该花了银子买官,只不过那也是我不知晓这个位置本来是师爷的啊,若不是师爷忽然之间找到了我,同我说了这件事情,恐怕我是一辈子都不知晓的啊!若是我早知道这个官位本来是师爷的,我也不会干出这般事情不是么!只是我哪里晓得师爷后来竟然还会恐吓了本官的,你说这可怎么办,他只说他上头有人,还叫我不要再插手越城的案子,只需照着他所说的去做了,自然就不会出什么事情,否则,别说是我头上这顶乌纱帽,就是小命也不保了,所以之前瞧着荣宸公子这般,我也无能为力不是么!慕染姑娘,我都说了,我就这么一个胆小如鼠的人,您说说,我怎么可能这般胆大妄为地杀害了师爷是不是?!”县太爷说到了这里,又是无比苦逼的神色,而慕染瞧着他这般,只是若有所思,也没有多说些什么,而县太爷瞧着慕染如此,还以为她是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一瞬间,他的眼神似乎有些闪烁,定了定神,又是深吸了一口气,就像是豁出去了一般,“好吧,好吧,如今师爷已死,虽说我不知道师爷究竟是谁害死的,只不过师爷的死,本官却是知晓与一个人究竟是脱不了什么干系的!”县太爷说这话的时候嘴角的愈发的抽出,一边说着一边又是千万般地提醒着慕染,可是千万不能够将这件事情说出去的,更不能够让别人知道,他县太爷也知晓这件事情。
“我知晓师爷上头究竟是谁。”就像是唯恐夜长梦多一般,县太爷左顾右盼,确定了屋室之中没有一个人影,这才忽然凑近了慕染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够挺清楚的极其低弱的声音说了些什么。
而慕染听着县太爷所言,虽然是柳眉微蹙,不过倒也还算平静,只是她这般模样,倒是将县太爷吓得不轻,只是不可置信地瞧着慕染说道,“难不成姑娘早就知晓了这件事情?!”
“不,只是刚刚知晓。”慕染却是淡淡一笑,“只不过如此,倒是所有事情都能够解释得清楚了。”一句不知所云的话说得县太爷是一头雾水,想来他本来就愚笨,这个时候更是不知道慕染究竟是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只能够神色怔怔地望着慕染。
而在宁王府之中,宁王爷显然是没有料到会将慕染给盼来的,而他自然也感受到了,那一抹不同寻常的疏离的意味,只是宁王爷的表情也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浅浅一笑,这才开口说道,“楚姑娘大驾光临,是本王有失远迎了。”
慕染微微欠身,做足了礼数,“王爷言重,慕是慕染冒昧,打搅王爷了。”
两个人虽说都是如此的客套,只不过各人的心思,恐怕也只有各人知晓了,宁王爷更是不着声色地褪下了身旁的丫鬟小厮们,只留了展云在自己的身边,这才说道,“楚姑娘忽然造访,恐怕不止是看望本王这般简单吧。”
自然不会这么简单,慕染笑着将手中的字条摊在了宁王爷的面前,只开门见山地说道,“这字条想来是王爷交到师爷的手中吧,‘再不住嘴,家人难保’,慕染还真没有想过,王爷竟然还会使出这般卑鄙的手段。”说到这里,气愤陡然冷了下来,似乎慕染从来没有意识到坐在自己身前的,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堂堂宁王爷。
只不过宁王爷倒是也不气恼,只是依旧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来,“姑娘可有证据?”
“王爷还不明白么,那么多守着牢房之中的人,精兵二十,全都是王爷的人,而慕染先前所言,除去慕染,再无人能够接近牢房,就是县太爷李大人也不能够,而能将枝条送到了师爷手里的,也就只有一人。”
宁王爷嘴角弯弯,笑得愈发是别有深意。
“自古,只有送来吃食的,才是最不引人注意的,历史规律自是如此,不是么?”慕染一双纤细的手指缓缓滑过手中的白玉杯口,微微低着脑袋,似乎是在想些什么,“想来,师爷之前与宁王爷的交易,怕是不浅。”是坚定的笃定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