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哪里?”邹婕的语气里有一些意外,但仍然是平静的。
姜飞的声音带着一点“嗡嗡”的回音,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打这个电话,“一直被人追杀,怎么可能好?赵廷澜想让我死!”
邹婕没说话。 “小婕,你为什么要那么做?那天一切都完美无缺,只要你不去的话……你还在喜欢他是不是?你跟我说过的那些都是骗我的是不是?你跟我上床跟我和好都是虚与委
蛇是不是?”姜飞在电话里一声声质问。悲怆大过了恨意。 “小飞……”邹婕隔了好一会儿才说话:“我以前以为我跟赵廷澜是同一类人,我以为我们同样没有母亲,同样没有父亲的关爱,又同样很小就到异国求学,同样的沉默寡言,这就是一类人。后来你说我错了,你说我和你才是同类人,我们同样失去家庭,同样寄人篱下,同样有着向上的野心。但是现在我发现,其实我们都错了。我们没
有谁跟谁是同类,我们都是不同的个体。我想要在他身上得到的,和你想在我身上得到的,其实都只是我们自己的偏执。 我现在看过去的种种,都像是镜花水月,我一直在追求不属于我的东西,不是因为我对那个东西有多爱,而是因为我知道它不属于我,所以才拼命去追寻。小飞,你
呢?你想过没有你执着去追求的那些东西,真的是你想要的吗?还是你只是要给自己设定一个所谓的意义,然后把自己给套了进去?”
姜飞在电话的另一头一时无语,只听得到呼吸声。 “我现在很后悔,如果我把当初的那些心思和精力都用在自己身上,或许我也不会到现在的地步。小飞,有些事情,我们看到的角度或许是片面的,里面的一些误会也
就因此而生。过去的种种我已经不想再提了。但是,我想,无论如何,我还是应该感谢外婆的,她让我的人生有了改变。 现在,他们收回了所有曾给过我的资源,K城我也回不去了。好在,还没有堵死我全部的路。我之前在米兰的那个设计师大赛中得了一个奖,最近刚刚公布,我收到了
一个西班牙的品牌公司的邀请。我打算等这边的治疗告一段落后,就去西班牙重新开始我的事业了,如果够幸运,我大概以后都会留在那边生活了。
小飞,我要重新开始了。我希望,如果有可能的话,你也能有重来的机会。”邹婕说完,伸手挂了电话。
她慢慢走回客厅的沙发,坐了下来,继续看着电视,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的内心毫无波澜。 心理医生说她这是由曾经的歇斯底里状态,过渡到了一种无欲无求的状态,不算是好转,也不算是恶化。而以后或许会就这样好了起来,也或许会彻底失去对生活的
热情和欲望,更加恶化。医生安慰她说,她认为这是她在好转治愈的前兆。
K城。
姜可匆匆走进赵廷澜的办公室,道:“姜飞几个小时前打了邹婕的电话!我们追踪到他的号码,他现在在西雅图!” 赵廷澜的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落在姜可激动的面孔上,静了两秒钟道:“安排一下,立刻飞西雅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