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落落的几户人家。那里有他曾经的恋人,现在他却只能遥望着她和她的丈夫跟孩子嬉戏。
何等凄凉!
何等断肠!
陈果儿也沉浸在一股无法言说的美妙意境中,这首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跟此刻是如此的贴切,这也是她最喜欢的一首小令。
古有曹植七步为诗,今有陈果儿五息成词!
爽!
牛X!
陈果儿暗爽。
马致远万岁!
东篱先生万岁!
马神仙万岁!
“好,好诗。”中年人最先拍了下手,虽然他没有书生体会深刻,可也能感受到一种浓浓的悲切,这小孩不简单。
“难得,难得。”蓝色裤褂和青布裤褂也看向书生,“这位小兄弟已经做出诗了,大人可不要再计较了。”
陈果儿如果被抓走,那他们还怎么拿免死金牌?如果被阳山县的县令知道了她的身份,怕是要护送她去府城,届时就更没办法下手了。
中年男人也帮着求情。
“呃……是,勉勉强强。”书生也从刚才的意境中回过神来,心下震撼之余,倒并不相信陈果儿真的做出诗来了,想必是盗用别人的罢了。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得不承认陈果儿赢了,况且就算没赢他也没资格抓了他回去,索性就坡下驴。
“这次就算了,下次记得长点眼睛。”书生又恢复了之前的高高在上,拿起折扇兀自摇晃着。
陈果儿搓了搓冻的通红的手,见书生脸都冻的发青了还硬撑着扇风,估计是脑袋被驴踢了。
车厢里再次安静了下来,中年人和青布裤褂、蓝色裤褂假寐,书生拿着本书装模作样的看至于是不是真的看进去就没人知道了。
七郎微黑的小脸因为兴奋而泛着红晕,刚才陈果儿打脸打的太爽了,只是碍于书生的身份不敢表现的太明显。手放在包袱上紧紧的攥起,掌心下是之前放进去的三字经。
果儿说的没错,扑了蛾子也有变成蝴蝶的一天,只要他肯努力,也会成功的。
陈果儿则是看着窗外微微出神,如果她的猜测成真的话,那她和……
陈果儿用力甩了甩头,将杂念摒除,她只想过自己的生活。
什么荣华富贵都是过眼云烟,只有自己争取来的才是自己的,依附别人生存终究要看人脸色,那不是她要的。
颠簸的马车终于停下来,车队已经进了阳山县,李万福把众人带到了一处大车店安歇。
所谓的大车店就是低等的客栈,只是环境差了很多,这里住的都是行脚路过的小客商。这样的地方卫生条件自然也不及大客栈,空气中还有股怪怪的味道。
但好在便宜。
一大趟通铺能睡十多人,只要十文钱就能住一晚,陈果儿对此还算满意。
“果儿,你就靠墙睡,七郎在你旁边。”李万福安排了陈果儿的住处。
车队里没有妇女,陈果儿也不愿意单独开个房间,只能跟大家伙挤着睡。反正她的女扮男装,除了车队里几个人之外,其余的客商几乎不认识陈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