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说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陈果儿疑惑的看着车夫,想起来雇车的时候听说要来小沈屯,没一个车夫愿意来。最后还是陈果儿多付了一倍车钱,这个车夫才答应。
“俺也不知道……”车夫见陈果儿坚持,往村口的衙役方向张望了一下,才压低声音说道:“听说小沈屯闹瘟疫了,官府怕灾情蔓延,下令封锁整个村子。”
车夫每天送往迎来,消息最是灵通,陈果儿相信他说的差不多就是实情。
陈果儿点头,瘟疫的传播性很强,隔离起来分病情轻重治疗也没什么不对,只是怎么没见有郎中?草药也没有,村口除了衙役之外就没有其他人。
“找啥郎中,老百姓的命值几个钱。听说这回闹的挺大扯的,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了。”车夫叹了口气,“再说郎中也不乐意来,谁不怕死。”
那可是瘟疫,传上就没命。
“那就眼看着一个村子的人全都死了?”陈果儿瞪大了眼睛,胸中充斥着怒火。
“不的呐?当官的还管你那个?”车夫啐了口,“他们巴不得把这事压下去谁也不知道,就保住乌纱帽了。”
大魏的地方官是三年制,任期满了要看官员的政绩和官声。政绩突出就可以升职,反之就会降职,严重的还可能丢了脑袋。
可是那就能视人命如草芥吗?
陈果儿义愤填膺,这件事必须得管,只是要讲究个策略。单凭她自己肯定不行,必须由官府出面。当初锦阳镇的亭长说过有事可以找他,陈果儿就打算去找那位亭长。
刻不容缓,一旦疫情蔓延开来,郎中来了也没用了。
陈果儿正要叫车夫调头,突然远处的村子里传来一阵吼声,陈果儿立即扭头看过去……
小沈屯,二三百户人家在周围十里八村算是大屯子了。
平日里东家孩子哭,西家媳妇闹,前街狗叫,后街一帮老人和妇女嘻嘻哈哈的坐在村口唠嗑。
鸡飞狗跳,却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这几天却是一片愁云惨雾,人们惶惶不可终日,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恐惧,连门都不敢出。往日的欢声笑语不在,偶尔村头传来几声狗叫,呜咽的哀嚎声,听的人瘆的慌。
家家关门闭户,偶尔出现在院子里的人也是一脸的病容,屋子里病人的呻吟声听的人汗毛都要竖起来了。有些院落里一片死气沉沉,冰冷的炕上横七竖八歪着几个人,仔细看就会发现他们已经咽气了。
黑压压的乌云笼罩在整个村子上方,这已经算不上一个村子了,仿佛人间炼狱。
没有人知道疫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只知道最开始的几天有几个人咳嗽。天气渐寒,有人着凉了也没人当回事,甚至没找郎中,只是煮了碗姜汤喝下去了。
没想到几天后那几个咳嗽的人突然呼吸急促,紧接着一命呜呼。
小沈屯的郎中就是沈芪,当他去看了那几个人之后神色凝重,当即就诊断出是瘟疫,这一消息顿时惊呆了在场所有人。
瘟疫,代表了死亡。
多数人都没见过,但是却对此并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