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
“今天这饭咋糊了呐,有的地方还夹生,老三媳妇,你咋焖的饭?”冯氏看着碗里半生半楜的苞米茬子顿时不乐意了,家里难得吃顿干饭,他们又干了一天活,也不能这么唬弄他们啊。
“跟俺有啥关系,八成家里闹耗子,把灶坑拱开了呗。”戚氏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苞米茬子和水放到锅里烧开了之后要焖一定的时间才能熟。如果半路揭开锅盖,饭就会夹生,再烧火的话肯定就糊了。
她把锅烧开了才出去喂鸡,还没等喂完就看到八郎拿着烧鸡蛋从上房跑出来,想也知道肯定又是秦氏母女背着一家人偷偷烧鸡蛋吃。
戚氏和李氏知道是怎么回事,冯氏却并不知道,咋咋呼呼的刨根问底,“闹耗子?怪不得屋里有股子啥烧糊了的味,八成也是个傻耗子,没事往灶坑钻。”冯氏自以为说了很好笑的笑话,兀自哈哈大笑。
秦氏的脸眼见着阴沉下来,刚才是她在烧鸡蛋,冯氏这不是在变相骂她吗?
“塞还堵不住你那窟窿?不爱吃别糟践粮食,滚回去待着。”秦氏的三角眼狠狠的瞪了冯氏一眼,吓得她立即住了声,闷头扒饭。
“啥闹耗子,要俺说就是懒,给自己个找借口。也就是咱老陈家人性好,换了大户人家还不休了这么懒的婆娘。”陈凤芝想起刚才受的窝囊气,趁机出口气。
陈凤芝虽然没指名道姓,但大家也都知道今天是戚氏煮饭,自然是说她懒。戚氏的脸也瞬间黑了下来,下一刻在看到陈凤芝的手帕之后,又轻笑出声。
“呦,凤芝这帕子是新的吧?想是相亲相成了,夫家给的吧?听说对方是大地主,家里有不老少地,还在县城里开杂货铺子呐,以后凤芝享福了可别忘了娘家人。”
刚才回屋之后,八郎把在上房听到的都告诉了戚氏,她自然也知道陈凤芝这次没相成亲事,故意说出来恶心她。
陈凤芝气的脸通红,戚氏的话正戳中了她的心窝子,哇的一下子哭了出来。
“都吃撑着了是不,不爱吃都滚蛋。”秦氏狠狠的剜了一眼戚氏,赶紧哄老姑娘。
“俺说错话了?俺这不也是好心,盼妹子好嘛,咋还怪俺呐?”戚氏佯装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眼底却掩饰不住笑意。
“这帕子是俺给姑的,姑这样的人才哪是姓刘的小门小户人家配得上的?咋地也得配个官宦门第的青年才俊,俺前些日子听赵家公子说他有个同学,去年刚中的进士,皇上御笔亲封翰林院编修,正好跟姑年貌相当。”
陈杏儿的一番话顿时让屋子里静的落针可闻,陈老爷子和秦氏都喜上眉梢,陈凤芝也停止了哭泣,满怀期待的看着陈杏儿。翰林院编修,那可是皇上身边的人,陈凤芝如果能嫁过去可是飞上枝头了。
“人家进士老爷在京城里见惯了大家闺秀,穿的戴的都是京城最时兴的款式,俺也想给姑买两件首饰省得让人家笑话。”
陈杏儿顿了顿,故意瞥了一眼陈果儿头上的金蝴蝶,“听说京城现在最时兴金蝴蝶,一对翅膀忽闪忽闪的可好看了,就像果儿头上那样的。可惜俺身上没那么多银钱,而且镇上也没有卖的,不然俺也给姑买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