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人,一顿都没吃完。
河洼村的乡亲们,不知听谁说这十几匹骡马驮的东西,是小神医救治了衍城有名的大户,人家作为谢礼送的。他们对顾夜的医术更是推崇和信赖。
这里距离青山村,可比镇上近多了。冬天,河洼村的男女老少,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放弃去镇上求医,转而去青山村,找顾夜看诊。
顾夜看诊不要钱,只收药费。她开的药见效快,价格比镇上便宜一半。这样你传我我传你,很快在附近的村子打开了知名度。这也算是借宿河洼村的意外收获吧。
第二天一早,村长家早早做好饭,把顾家爷仨请了过去。香喷喷的白米粥,二合面馒头,煎得黄澄澄的鸡蛋,这几乎是山里人家能拿得出最好的早餐了。出了河洼村,顾萧打趣说,他们是沾了小神医的光。
离开的时候,河洼村几乎全村男女老少都出动相送。山里人求医难,小病小伤的,就硬生生地挺着,有的小病拖成大病,大病拖到绝症。
河洼村到青山村,不过两个时辰的路程。原本的吴大夫,医术一般,价格还贵,没人愿意找他看病。现在多了位小神医,就等于生命多了层保障,因此村民们都对她报以极大的热情。
由于出发早,不到辰时末(不到九点),就抵达青山村。顾茗和顾夜兄妹骑着马儿,一溜小跑,把骡马队甩在后面,一马当先地进了村子。
村里的乡邻,听到马蹄声纷纷出来看。见顾家的兄妹俩回来了,李浩箭一般地冲过来,口中大叫着:“顾茗,小叶子,你们可回来了!你们要是再不回来,房子就被人占去了。赶紧回家看看吧,你们后娘又跑去你家闹去了!”
刘氏?不是早就跟那边划清关系了吗?她有什么资格过来闹?顾茗和顾夜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顾茗轻轻夹了下马腹,马儿快步朝着后山半山腰的方向奔去。
离老远,就听见刘氏仿佛被掐了脖子的鸡似的,尖着嗓门嚷嚷着:“不要脸的贱人,你不过是个被捡回来的下人,凭什么占着我儿子的房子?”
颜婶冷哼一声,不咸不淡地道:“又没占你家的房子,你急什么!”
“怎么就不是我家的了?边关战乱,那老不死的和那个贱丫头,说不定早死在外族的刀剑下了,顾茗那死小子去找人,这都快一个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保不齐被拐子拐去了。论关系,全族就我家跟那老不死的最亲。他们都不在了,房子自然是我家的了!”刘氏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
颜婶冷笑不已:“你们家跟顾叔最亲?那怎么不把他们往好处想?还咒他们死!有你这样的亲戚,他们倒了八辈子霉!村里谁不知道,你刘氏就是一只苍蝇,是坨屎就往上凑!!”
围观的乡邻听了,发出一阵哄笑。你还别说,这形容还挺贴切的!
“骂谁呢,你?”刘氏气得涨红了脸,卷起袖子扑上去,眼看就跟颜婶撕吧在一起。
颜婶却只是轻轻一闪,脚下一勾,刘氏就摔了个狗啃屎。乡亲们笑的声音更大了。有人还故意拔高了声音:“哎呦呦,怎么就扑上去了,是不是看到大便了?别急,没人跟你抢!”
刘氏那张脸,像是撒了颜料的画布,一会青一会紫的。她学乖了,知道在颜婶手中讨不找好,就坐在地上,撒泼地拍着腿哭嚎着:“大家快来看哪,山外人霸占咱青山村的财产啦!你们都是死的吗?顾茗爷孙三个要是永远不会来,就任她一个外人这么住下去吗?”
山里人最排外,听她这么一说,笑声渐渐消失。乡亲们看向眼神的目光,带着淡淡的排斥。
刘氏见状,心中暗喜,嚎得更起劲了:“乡亲们哪!这贱人就是个灾星啊!她原来的主家,本来生意做得好好的,被她克得家破人亡。她跟着顾夜儿那死丫头回来,顾夜儿那爷仨,在外一个多月了,连一点消息都没有,生死不知。还不是被她这扫把星给带累的?要是容她在咱们青山村住下去,不知道下一个被她克到的会是谁呢!”
这时候的人都迷信,宁可信其有,不少人的眼神变得排斥起来。刘氏心里得意非常,大声道:“趁她还没有连累到别家,现在把人赶出去还来得及!!”
“把人赶出去,你就可以明目张胆地霸占这房子了?”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人群背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