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烧,有时候还说着胡话。这俩日总算是退了烧了,也能下地走了,只是精神头却是不咋地。
原本指望沈忠做的事情,一股脑儿地都压到了沈长致的身上。
就连三月初的于隐书院的招生,沈长致都没有去成。
沈团团虽然心道可惜不已,但是也知道毕竟家里离不得人,沈忠躺在床上一病不起,小姑父杨平顺又要忙着杨家的事情。杨安康兄弟俩都在书院,一直被沈春云给瞒地死死的,生怕到时候回来,被杨家人当枪使。
所以,这家中,也就只有沈长致能使唤地上。也亏得宁老头儿不避讳,主动将宁南星送了上来,帮着沈长致一把,也让沈长致能歇一歇,要不然,就这些事儿能将沈长致压倒了。
沈婉一听沈团团要陪着自己去庙里,自是应了。俩人约了明日一早就去山上的庙里。
等着沈长致回来的时候,沈团团将要去庙里烧香的事儿给说了。沈长致正在洗着头,这几日日日去城里探听消息,饶是三月的天儿,沈长致也热出了一头的汗。
“啥时候?”沈长致洗着头的手一顿。
沈团团撸起袖子,拉着沈长致坐了下来,亲自帮着沈长致洗头。沈团团的指尖一点一点的按着头上的穴位,试图让沈长致好好地放松一下。
沈长致是真的有些累了,也由着沈团团帮着他按着头皮。“沈婉这时候,不会出啥幺蛾子吧?”
因为沈婉家就只剩下三个小的,沈婉又是这般年纪,又是刚被退了亲的,沈春云想也没想地就搬到了沈婉家里头住着,镇宅。
沈团团到底不愿意自家兄长都已经劳累成这样了,还要分神旁的事情。“能出啥幺蛾子,不就是烧个香拜个佛,宽心,有我跟着婉儿姐呢。哥哥你就是心思太重,这样可不好,老得快。”
沈长致绷着几日,听着自家妹子小女儿似的娇嗔,心下放松。“是我钻牛角尖了。咱也只要想法子将二叔给捞出来,其他的事儿二叔出来后自会处理。”
就算是沈孝的长子沈长贵说了要卖地,但是沈长致从始至终就没有想过,要卖了沈孝家的地,沈长致偏又做出来。只不过是要着沈孝家的一个态度。他不想又掏银子又费心力,为的都是白眼狼。
银子没了,再赚就是了。
二叔到底是个好的。
“哥哥能这般想着,我也就放心了。”沈团团到底是个小娘子,就算想要帮着沈长致一把,也是有心使不上力气,能做的,就是看好了沈婉,不让她给哥哥添乱。“可惜,于隐书院的招生,咱错过了,下一回,不知道又要等到几年了。”
沈团团的声音有些惆怅。没想到又错过了。唉
沈长致听到沈团团提起了于隐书院,想着自己一直没有说出口的话,沈长致闭上了眼睛。“团团,我一直想要跟你说,我不想去于隐书院。我已经十六了,饶是我天纵奇才,也不可能在荒废了那么多年后,还能捡起以前的书。更何况,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其二,科举之路太难,有可能一辈子也就是老童生。团团知道的,若是一辈子都是老童生,我恐怕就是死了,也是郁郁寡欢的。我这人不聪明,又偏执,实在不是读书的好料子。
我啊,以后就想做个富家翁,就想以后守着我家的团团,给团团找个好婆家,然后给团团撑腰!看谁敢欺负你!要不然,我这个大舅子可是会打上门去的。”
沈团团抿着嘴默不作声,只是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她知道,沈长致说的都是实话。
“这样子,就生气了?”沈长致叹了一口气。
沈团团依旧不肯说话。
沈长致又叹了一口气,“如果团团真的喜欢我考科举的话,那我就去吧!我去求求杨安康,看看有没有法子再给我一个机会。”
“不许去!”
沈团团一气恼就开了个口,只是一开口,就有些绷不住了,原本还想着不说话吓唬吓唬沈长致,但是一听着沈长致左一个求着,右一个求着,沈团团的心里就不是滋味儿。
就算杨安康是自家表哥,那也不成!
沈团团心里也一直明白,她哥沈长致向来是一个随性的人,就算是在村子里,也鲜少有能玩到一处儿的,就是连宁南星也不过是俩家人挨得近,又时常走动,才慢慢地有了交往。
就是连平日里与贺春楼的交往,沈长致都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沈团团能瞧得出来,沈长致虽然不会出错,但是每回应酬完,沈长致都要缓上一日半日。